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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个六七十岁为老不尊,点餐的时候对着收银小妹开黄腔,被他从后厨伸脑袋出去一顿呵斥的色老头。这个哑巴性格也非常好,即使开不了口,但赵白河每说一句话,他都会微笑着朝赵白河点头。二人“聊”了两个多月,赵白河都快要和他结拜成兄弟了,连上高中时帮哥们追女神的破事都翻出来讲。
直到有一天,赵白河不小心看到了他这位哑巴兄弟的人事档案。
他这才知道,这位同事根本就不是哑巴,而是个聋子。他讲不来话,完全是因聋致哑的缘故。
偏偏这家店还开在闹市区,生意相当之火爆,本就为数不多的这点嘴上乐子也失去,他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永无止尽的裹、炸、捞。7分钟、2分45秒、30秒、7分钟、11分钟……计时器一次、一次、无数次嘀嘀嘀嘀地响起来,计量着餐品始终如一的稳定口味,也计量着他9块6一个小时的青春时光。
和周檐做爱,也只要像这样就好。
即使循规蹈矩,即使千篇一律,但绝不越界。
而且直到今天之前,周檐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赵白河也承认自己的确想要一些新鲜感,可他所指的那种新鲜感,无非是相同口味的炸鸡配上不同口味的蘸酱,仅仅作为一种床上的情趣而存在。所以即使周檐要把他绑起来,然后骑在他身上拿个鞭子抽他,或者搞根什么蜡烛来在他身上写方程式,他都可以二话不说地接受下来。
可周檐今天是怎么做的呢,他衣服也不好好穿了,整个人都热乎乎地贴上来,还那么温柔地爱抚、那么细致地舔舐。他一边抽插一边认真深吻,好像就是执意要在做爱和亲吻这两件事之间建立起某种条件反射一样,明明他以前都是先亲后干,不这样的。
赵白河受不了这样,这就好比是为了做出更好吃的炸鸡,所以和躺在案板上的肉先交流感情一样不像话。哪有必要投入那么多温情蜜意,搞得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是真正的情侣在做爱一样。
唯独这样是不可以的。
唯独这样是不可以的。
第13章 [13]亲哥哥
把自己身上擦干,赵白河深吸一口气打开洗手间的门。他在心里默念着告诉自己:无论是做鸡还是做爱,人鸡分离都是第一要义。
赵白河洗得太久,周檐在外头都已经把自己大致收拾了一下了。他穿好了裤子,但精健的上身还裸着,白净的肩头上一溜儿深红的牙印吻痕格外显眼,那是赵白河刚刚干得太爽,给他啃出来的。
明明周檐一直都克制着不在赵白河身上留下不礼貌的印迹,赵白河倒好,快感上头了就不管不顾,对着表弟又吸又咬,一副张口要把别人吞了的架势。
赵白河从洗手间出来以后心虚得看都不敢看周檐,他去捡自己之前扔在地上的衣服裤子,打算穿上就赶紧跑路离开。
然而在他弯腰之时,却突然一阵腿软,闪了两下,眼看着就要摔倒。
周檐眼疾手快,紧紧拽住了赵白河的一只胳膊。
赵白河眼神略微仰视,便正好落在周檐肩膀上的那几个牙印上。他一和周檐肢体接触,便感觉自己呼吸又不畅了,周檐攥着他胳膊的手上传来暖意,像是捏着他某处大动脉,搞得他心律不齐起来。
周檐问他怎么了。
赵白河赶紧拨开周檐坐回床沿上去,嘴里吊儿郎当地打着哈哈,说自己这两天纵欲过度,腰也酸腿也软,乃是肾虚的前兆。
周檐就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腰酸的话,我帮你揉揉吧。”
语气平平静静。
赵白河抬头看去,周檐的眼神同他的语气一样平静,一如既往的淡然又理性,干脆清晰地分割一切,好像刚才那场滚烫激烈的性爱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赵白河突然就安心下来。
他想:一切正常。
还在界限以内,还远不及阈值。
于是赵白河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穿好内裤在床上趴成一个大字,等着表弟上来孝敬自己。
周檐盘腿坐到赵白河身边,帮这位肾虚的表哥按腰。
他的手指灵巧又有劲,从赵白河的腰侧一路揉按到肩背,每一下的力道都给得刚刚好。几个循环下来,就让赵白河舒爽得眯着眼睛直哼哼。
懂事的的表弟人帅活好,无偿提供全套服务,赵白河禁不住感叹了一句:“这也太贴心了,你要是我亲弟弟就好了。”
周檐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看向赵白河,问:“有什么区别吗?”
赵白河脸埋在枕头缝里,察觉不到周檐此刻注视自己的眼神正如同火苗一般闪烁。他有理有据地解释说:“你要是我亲弟弟,我们就每天都能见面,那我不就每天都能这么享受了?”
周檐收回眼神,用掌根一点一点去推压赵白河后腰那几块酸胀的肌肉,又接着问:“每天都能见面,那每天都要做爱吗。”
赵白河闻言笑了一声,他伸手,带有拨正意味地拍了一下周檐的手臂:“你这小子瞎想什么呢!”
赵白河接着说:“亲兄弟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他的语气自然中带着点调侃,仿佛是在教导着“周檐你怎么连这种人尽皆知的常理都不明白”。
周檐闻言一楞,随后默契地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这种时候,只要和自己表哥一起装傻就行了。
赵白河被伺候得飘飘欲仙近乎要睡着,却不知道背后的周檐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了一句:“其实我也想过,你如果是我亲哥哥就好了。”
——
赵白河在做爱的时候念叨的那什么“你哥帮你摆平了八个小混混”,这句话倒也不是信口胡诹,也是确有其事。
事情就发生他高三那年的春节,泡泡糖事件后的第二天。
乡下生活和嚼到最后的泡泡糖一样寡淡乏味,赵白河坐在土灶面前的矮板凳上,拿火钳子又往灶膛里头塞了把柴火。
他自小在省城常住,没怎么干过这活,所以火烧得奇差。既不会及时清灰,也不知道要留个口子供空气流通,火小了他就添柴,越添柴火就越小,一股股黑烟也跟着冒了出来。
赵白河被熏得两眼泪汪汪,他外婆还在说油温不够,让他再烧旺点。
外婆的声音伴随着喉鸣,听上去是一种病理性的嘶哑。她早年是乡村小学教师,在红砖砌的讲台上站了半辈子,落下一身职业病。不仅腰椎间盘有问题不能久站,吸多了粉笔灰的喉咙里头也长过囊肿,反反复复做了好几次手术终于治得差不多,但声带还是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这几天天气不好,冬季的阴冷的雨从除夕那天就开始断续地下,到现在都没停,她的腰也因此格外酸疼。可赵白河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