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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稍稍用力,勾缠着她发丝的手指在竭力地克制,怕伤到她,又迫切地想要制止她。

她纤弱的指下,是比那一天的心跳更是蓬勃百倍的迹象。

纪珍棠难得感觉自己赢了一回,但又不可遏止体温,随他一起发烫。

钟逾白拧着眉,一只手托住她的整个下颌,将她拗不过他力气的一张脸拨起。

“可以了,宝贝。”

第41章 第 41 章

◎偷情的愉悦感◎

她不知道钟逾白眼下在想什么, 或许是懊悔草率地把自己交给她,以至不可收拾,游刃有余的局面被搅得稀碎, 坏了他运筹帷幄的优雅。

总之,他晦着双目,在她仰头的瞬间跟她视线相交, 纪珍棠看到了一汪比平常还要深邃无垠的冷潭,深得让人无法辨析。

只不过,对他所有的猜, 都只是猜。

纪珍棠的脑海里, 想到的却是一句不应景的, 足以一秒杀死暧昧的话:玩火者终究被火焚。

这话是很久之前钟珩对她说的,一句重重的警告。

警告言犹在耳, 可即便如此, 想想还是挺刺激的。

她满意地笑起来, 露出几颗牙。

他的肩膀上落了点斜打进来的雨丝, 给深藏不漏的性感那一面添色。

钟逾白的身体泛红,被她吻过的地方落了个鲜明的唇印。

是她故意烙上的。

他擦去肩上几滴越界闯入的春雨,随后提裤腰, 披上衬衫, 动作一气呵成。

却没擦掉那片唇印。

不是忘了,他分明也是故意不擦。

“笑什么。”他看着她, 低磁的声线恢复了几分理智。

自然是笑他甘心当了一回败将,在愿赌服输的棋局里。

纪珍棠傻笑不止,没接话, 随后便看见他抬指点了点自己的皮带一隅, 看着她的眸色意味深长。

一个展现出固执不肯松口的痕迹的牙印, 分外清晰地陷进他价值不菲的皮革里。

让她刚才心思里的贪婪和不尽兴一览无余地显现。

“啊,怎么会这样?”她惊慌失措地托着脸,又可怜楚楚看向他,“你这皮带肯定很贵吧,完了,我赔不起。”

钟逾白失笑。

想不到,她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

“那就赔点别的。”他云淡风轻地说着,把衣扣穿好,语气很淡,也没真的想让她赔点什么。

但纪珍棠就非得强调一声:“卖艺不卖身。”

钟逾白置若罔闻,起身时的刹那,他的动作反应出思绪里一时的紊乱,体现在明明摸出了烟盒,摩挲了两下又放下,接下来两秒在思索要做什么才不会显得秩序不整,随后去床头柜取过她的杰作。

钟逾白捏着画纸一角,装模作样地鉴赏了一番上面的几根线条,他不懂画,但是盯着纸张这一两秒,他试图让心静了下来。

“画的如何?”明明作品很粗糙,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问。

正因为不懂,所以全部归为——“抽象派。”

纪珍棠朗声一笑。

她扑过去,扯住他最后一粒快要系好扣子:“干嘛全部系回去?”

钟逾白睨她:“画也不好好画,还想怎么样?”

他曲指,敲敲她额角:“一肚子坏水。”

她笑眼盈盈,抬眸看他:“我可不是天生这样,谁惯的呀?”

钟逾白露出一点自认倒霉的无奈笑意,还是那一句,“我惯着,我担着。”

他指一下浴室:“今天就到这里,去洗个澡,别着凉了。”

手指轻碰一下她还裸着的肩膀,指腹轻轻在她柔软的肤上摩挲两下,探她体温。

纪珍棠说:“我没带衣服,你给我两件。”

她出来时,穿着他蓝绸的睡衣睡裤,往床上大大一倒。钟逾白随后出来。他穿浴袍,身上水汽未干,他扫一眼她身上严实的衣物,问:“学校里有传闻?”

纪珍棠闭眼歇了会儿,脑子还没开转,张口就问句什么啊,待几秒后才想起刚刚在车上骗他的那回事,她倏地睁眼,一双刚刚洗净的湿漉漉的眸子瞧着他:“没有啊,我骗你的。”

钟逾白不明所以看着她。

她说:“我坏想法很多,有被迫害妄想症。人家点评我一句,都会发散成一百个不好的可能。”

他躺到她身边,轻抚她脸颊,温柔地说了句:“他人即地狱。”

纪珍棠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

钟逾白很平静:“我早就在流言里,活成了一百种不好的样子。”

……差点忘了,还真是。

他可是黑手党!

她笑说:“我还以为,多嘴的人会被你下令诛杀,留下来的都是口风严的,敢怒不敢言。”

他没有笑,神色严肃得宛如在说正事:“让你感到困扰的话,我会这么做。”

就像解决那个姓赵的。

他本就是个被风波裹挟的人,早就不在意,但也承诺过保护好她那颗玻璃做的心,所以钟逾白这样说。

她忽又忧心:“说到这个,我还蛮担心的,赵斯齐的爸爸会不会打击报复你啊。”

钟逾白用指腹轻蹭她的唇线,享受这一刻的静谧爱抚,轻描淡写地交代了这个故事凄凉的结局:“出境了,不会再回。”

他言简意赅,没说个中经过,七个字,给她服下定心丸。

但纪珍棠眸色一凛,噎了半天,她没了声。

钟逾白对她的坦诚同样表现在,他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坏人。

“你知不知道网上有个梗。”纪珍棠转移了话题,露出轻松的笑意,月牙状的眼底攒着满满阴谋。或者说阳谋更合适,她是会把小九九写在脸上的人,根本藏不住丝毫诡计,满脸都写着:我要使坏了!

钟逾白接茬:“是什么?”

纪珍棠说:“就是——”

她神秘兮兮地张口,同时猝然掀起被子,带起一股铺天盖地的冷浪,将二人一同卷入黑暗。

她发出嘿嘿嘿的奸笑:“要不要来看看我的夜光手表啊?”

钟逾白被陡然掀过头顶的棉被盖入黑暗里,他倒是没慌乱,仍然用手支着下颌,维持着这样镇定的动作,徐徐地、在暗处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随后,肩膀被她重重往下一压。

纪珍棠见他按兵不动,显得着急,问:“怎么不说话,猜猜是什么意思?”

钟逾白躺倒在她身下。

纪珍棠跨坐,手掌撑在他胸前。

听见他有一句问一句:“什么意思?”

纪珍棠跪在他腰侧,往前匍匐,又没趴到底,还用手掌抵着他,掂量着距离。

被窝里太黑,她什么都看不见,但一低头,亲到他青茬粗粝的下颌,她便稍微抬一抬下巴,压低了声音:“意思就是,要不要跟我睡觉啊?”

“……”

“……”

钟逾白安静了下。

五六秒后,她略感惊慌。

他不说话的时候最让她发慌,有种似乎落入他的掌心,被当成棋子正在把玩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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