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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我要是遮遮掩掩,显得我好像还多在乎他一样。”
她早就死心了。
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比谁都要了解他。了解他那点清高,那点无可奈何的徒劳反抗。
谢家这些年已有颓败之势,谢礼安的父亲早些年站错队,被调到过南边一阵。后?来?动用了什么关系再次北上?,方龄不得而知。她只知道,从他爸调回京市开始,他身上?背负的重任就是联姻。
两人彻底闹翻,她回到深城。可就算人回来?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谢礼安到底是娶了唐婉卿。
她的朋友圈早就被谢礼安的各种关系网渗透了。
纵使她不去刻意打听,也免不了在朋友圈品出些风吹草动来?。
自从那次后?,她清理?过一波好友。
那些该删的不该删的,但凡和谢礼安有关的,都被她解决了。
她把对他的爱,对他的怨,通通留在了京市。
一阵死寂后?,方龄接着说。
“他来?看过我,我知道。”她裹了裹身上?的睡袍,两条纤细光滑的腿交叠起?来?,坐姿慵懒。
她语气平平,说谢礼安每隔两周就会来?一次,车就停在咖啡馆对面的那条马路边,一停就是一天,有时甚至更长。
她有时在,有时不在。
有时背着画板从路口拐过来?,甚至还会从他的车旁经过。
或许是因?为?自知无法?面对,谢礼安没有一次下过车。
她便也全当不知。
“他愿意用这种方式缅怀过去,那便随他。晚晚,可我没有一天不恶心他的。”
向晚知道。
唐婉卿怀孕了,已经快有五个月。
“若是他直接和我说一句他要结婚,我们?结束,我还敬他是条汉子。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一边享用着唐家带来?的资源利益,一边又不齿联姻叫他埋葬了爱情。他还想当好人呐?”
方龄嗤一声,“他该庆幸他没下车。”
至少还不算烂到根上?。
谢礼安应该是知道的,倘若他下了车,唐家绝不会坐视不理?。
谢唐两家如今是打碎的骨头连在一起?,更别提唐婉卿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谁都不会容许谢礼安再犯错的。
向晚将杯中酒饮尽,嘲弄道:“这个理?我不认,他们?凭什么笃定你也会再次犯错呢?”
方龄被她逗笑,笑着人往后?仰,“他们?那儿的人,都自负。”
“不说这个了。”她调转话题,“你就打算一直待在南城了?”
她又给向晚倒了杯酒。
电视里放着综艺节目,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上?头,可又好像谁也没看一样,就这样任由一帧帧的画面闪过。
“暂时是吧。以后?不知道。”
“陈公?子真这么狠心?四九城又不是他家,凭什么他说了算数呐?”
向晚看她一眼,把近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把方龄听的一愣愣的。
“你的顾虑我明?白,可这也不是他的错,你又何必折磨自己。”
“他是没错。”向晚说,“他爸肯定觉得我们?家不仅没骨气见识还浅,区区两百万就感恩戴德的恨不得给他跪了,生怕他后?悔。要早知道,还费那么大劲做什么。”
方龄看着她,喉咙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杯中酒泛着晶莹剔透的光,入口酸涩,回味还有些甘苦。
向晚笑说:“我该谢谢他的。”
她说这话时外头的天彻底黑下来?,是一望无垠的深沉静阗。
“庆幸他只给了两百万。要再多点儿,我就是卖肾也还不上?啊。”
向晚语气轻松,漂亮的脸上?带着笑。
她在方龄不注意的时候,仰头喝酒,就着偷偷掉进去的眼泪,一块儿咽到了肚子里。
当时她想,就这样耗着吧。
左右他总要结婚的。
*
回南城是两天后?,大街小巷都充斥着圣诞的气息。
向晚下车就被南城的气温冲了下,忍不住打个抖。
助理?小齐走在她身后?,把包里的围巾递给她,笑眯眯说道:“幸好我有所准备。”
向晚不好意思,“你自己戴吧,我没事。”
“我北方人,这点气温不怕的。晚姐,你拿着吧。”
她不再推辞,推着行李箱跟在人群身后?,出站打车。
短差回程,今天不用去台里报道,他们?便各自回家休息。
向晚回家前?先到小区门口的驿站取了个包裹,又到生鲜超市买了瓶蜂蜜和一只三黄鸡,准备回家做烤鸡,也算是应了这满城的氛围。
到家后?她先把鸡腌好放进冰箱,随后?去洗了个澡,换上?睡袍便坐在地?上?拆包裹。
包裹里是她网购的一颗小圣诞树,绿油油的,抽出来?就有许多摆件掉出来?。
向晚耐心整理?,没一会儿,原本光秃秃的树在她的装饰下变得可爱丰富起?来?。她把圣诞树搬到电视柜旁边,插上?电,灯光一闪闪的煞是好看。
她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这才?满意起?身,进去睡回笼觉。
那晚在方龄家,两人聊到很晚。一瓶酒都喝光,仿佛还有说不完的话。
后?来?她们?找了家通宵营业的粤菜馆子,就着酒和菜,恨不得把一年多没尽的友情都抛洒在酒里。
导致向晚第二天差点儿没能起?得来?。
这一觉补到七点多,天色全暗,她才?恍惚转醒。起?来?将腌好的鸡拿出来?,正准备放进烤箱,就听到了门铃声。
来?不及收拾,向晚擦干手,跑去开门。
断断续续的响声,映衬着来?人的急迫与不耐,叫她没多想就拉开了门。
门一开,只见陈景尧靠在墙边,手里夹着烟,大衣挽在手臂,风尘仆仆而来?。
他打量她一眼,微微扬下眉梢,冷声道:“穿成这样也敢给人开门?”
向晚愣怔,低头看一眼,才?意识到自己是春.光乍现。吊带睡裙的领口有些低,从脖颈到锁骨,露出雪白一片,再到蜿蜒起?伏的雪山口。外头披着的睡袍半敞,是丁点儿掩不住春.色。
她一惊,脸上?闪过赧色,赶忙拢紧睡袍系上?带子。
“忘了。”她回道。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陈景尧说着人已经走到客厅,看到放置在那儿的圣诞树一闪一闪,便拿指尖轻轻去触。
向晚跟在他身后?,“睡觉开的静音……”
“陈景尧,你别乱碰,一会儿都给掉了,我好不容易弄好的。”
真是讨厌死了。
她推了推身前?的男人,不准他再碰那棵树。
陈景尧笑道,“这么霸道的?”
“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