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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尧拉开座椅,径直坐下?,拿起勺子尝了口粥。

赵姨走过来?,笑道:“向小姐调的味儿,味道怎么样?”

陈景尧手微顿,掀起眼皮看?了眼无甚表情的向晚,说道:“是么,怕她给我下?毒。”

赵姨听的一愣楞的,反应过来?又忍不住说他,“说什么胡话呢,脑袋烧糊涂了不是。人还能害你,要有这心还三更半夜来?瞧你啊。”

向晚敛眸。

陈景尧一双眸子落到她身?上,瓷勺轻撞碗底,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他的话含在喉咙口,喉结微滚两下?,悠悠开口道:“谁说不是呢。”

第61章

圣诞节前?一天, 向晚临时被安排出趟短差,目的地?是深城。

她到深城前?,在高铁上接了通陈景尧的电话。

陈景尧那会儿刚开完大会, 清晨的阳光洒在星罗棋布的中央街区,将刚散场的京广会议室照的通亮,也辟出一隅宁静来。

他人站在窗边,半眯着眼点支烟。电话响了好几声, 那头才?接, 颇有些不情不愿。

坐在向晚身旁的小助理?正在睡觉, 她微微侧过身去接。

陈景尧吁口烟问道:“到电视台了?”

“没有,出差了。”向晚小声回道。

陈景尧看着会议室外来?来?往往的下属, 掸了掸烟灰,蹙眉问:“上?哪儿了?”

“深城。”

“还挺远。”

向晚看着窗外没吱声。

陈景尧有些烦躁,一支烟抽了几口又没了心思,“圣诞节回吗?”

向晚想了想说:“可能赶不回去。”

男人掐灭烟, 低笑声,“那我机票白定了啊。”

他这人, 做什么惯来?都随心的很。也没想过问问她是不是有空。

小助理?被她的动静吵醒, 从包里拿出包坚果,递到她跟前?。

向晚略带歉意地?朝她摆摆手, “你也没提前?跟我说。”

这话惹的陈景尧来?了劲, “那下回我提前?约您时间, 您看成吗?”

向晚懒得和他扯嘴皮子, 轻声道:“还有事吗?”

会议室陆续有高管进来?, 陈景尧单手插兜背对着会议桌, 也没回头,任由身后?人影憧憧。

他还有场会议要开, 时间已经过了。底下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出声提醒。

他漫不经心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回南城了知会我一声。”

“哦。”

“就这样?”

他说完就听到列车播报到站的声音,那头又没了声,约莫过去半分钟,才?又传来?熙攘的动静。

向晚有点儿忙不过来?,提着包对他说:“我到了,先不跟你说了。”

接着便传来?无情的嘟嘟声。

陈景尧愣了下,低头失笑地?摸了下眉骨,将手机揣回兜里。再转过身,神情已经恢复淡漠凛然?。他低头看眼助理?递来?的资料,沉声道:“开始吧。”

人前?人后?,当真是两副面孔。

向晚出了高铁站,打车先去要入住的酒店。

途中方龄发来?微信,问她到没到,她好安排晚上?吃饭的地?方。

向晚同她聊了两句,约好时间和地?点,这才?收了手机。

活动主持在明?天上?午,前?一晚休息准备,便可以空出一段时间来?见一见老朋友。

再次见到方龄,是在一个落日?黄昏的傍晚。

深城地?处南方,气候偏暖,与京市迥乎不同。纵使是在十二月,光秃秃的树影斑驳贫瘠,依然?没有多少凛冽刺骨的寒意。

方龄穿了件白色毛绒外套,紧身牛仔裤和一双黑色长筒靴。她化着淡妆,戴了顶贝雷帽和黑色口罩,把自己裹的很严实?。

她到的早,人就站在糖水铺子店门前?,伸长脖子来?回看。

直到向晚推门下车,脚刚落地?,方龄就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

两个女生在街边抱了许久,惹的路人不禁侧目。

方龄呜了好几声,抱着她说:“终于又见面了呐。”

“说好要带我吃糖水的,你休想赖账。”

两人进到店里,点了几样单品,有向晚喜欢的杨枝甘露和红豆双皮奶。

方龄又点了份茯苓膏和椰汁黑糯米。

这家店的分量足,统共四种就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吃点甜的心情难免也好起?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向晚打量她气色红润的脸,问道:“身体?怎么样?”

“拜托,都这么久了,还能不好吗?”

方龄喂一口糯米给她,打量两眼说:“倒是你,好像瘦了。”

向晚连连摆手,“这话我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本来?脸就小,头发一剪看着更小了。”

跟平时在电视里见到的老成模样截然?不同。

向晚吃不惯茯苓膏的味道,皱着眉将那一碗都推到方龄跟前?。

方龄哈哈笑两声,问她工作的事。

她说她虽然?人在深城,偶尔想她了也会在晚上?打开电视,调到南城频道,专门看一看向大主持人的风采。

惹得向晚好一阵感动。

吃完糖水时间还早,肚子里暂时撑不下别的,方龄便把向晚带回了家。

她没和父母住,自己单独买了套大平层,就在深城的黄金地?段。

“喝点儿?”方龄换了身衣服出来?,从酒柜里拖出一瓶红酒来?。

落日?在西山梁上?晃悠片刻,也终有沉去的时候。白色纱帘被血红的暖阳染亮,燃烧的晚霞渐黯,只留下一片深重的灰黑色。路灯起?头,伴随着霓虹灯交相辉映的将城市点亮。

向晚回头,见她已经打开瓶盖,倒了两杯,解释道:“我明?天还有活动,只能陪你浅酌两杯。”

方龄不置可否地?耸肩,“知道。”

向晚脱掉外套,身子陷进单人沙发里,仰头喝口酒问她,“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也没什么可忙的,就打理?打理?咖啡店,偶尔去画室画画。”

有些话题向晚不敢问。

她喜欢方龄现在的生活状态。自由,无拘无束。没有了京市那些扰人的爱与恨,她整个人都变得简单明?朗。

向晚笑道:“陶冶情操呢?”

方龄说:“就是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慢下来?。”

“他,来?找过你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窗户透着条缝,风钻进来?也没那么冷了。

不知道是酒驱散了寒意,还是她早已将京市的人和事留在那里。

再说起?时,方龄一副好笑的表情觑她。

“憋一晚上?了不容易吧?”

“没有,你要不想提咱就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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