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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撞上了他宽阔的脊背,她抬头有些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晏瑜看着她像是有些无奈轻轻叹一下,随后退了半步,站到她身侧说:“公主只管走就好,有臣在公主身边,公主不必担心。”

第82章 立后

李昌烨睡着了。

他眉头间的阴郁与冷漠化成了有些孩子气的不高兴。他握着谢禾宁手腕的掌心里隐隐还露出白色的纱布。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 他枕在谢禾宁的身旁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天快亮时,他梦见了自己同谢朝云新婚之夜的那一晚。谢禾宁离开的这些年,他总是反反复复的梦见过去, 以至于再次梦回东宫时,半梦半醒的他也觉得波澜不惊。

他还记得那一夜自己孤身一人在书房喝酒喝了个通宵, 第二日清晨随意洗了把脸就去替隆德帝上早朝处理奏折, 正殿独守空房的谢朝云,他甚至连看都没有过去看一眼。

然而这次的梦和以往不同, 李昌烨倚着书房大门喝酒时,透过质地清透的酒杯仿佛看见了向他缓缓走来的谢禾宁。

梦中的谢禾宁没有穿着记忆里那身水蓝色的衣裙, 而是一袭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明黄色宫装。

谢禾宁蹲在他身侧, 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不舍带着无奈,还有一些李昌烨看不懂的东西。

他楞楞地看着她,酒精的催动下眼前的人变得那样不真切, 他睁大眼睛,努力的想看清眼前的人, 一阵刺眼的金光闪过, 他看见谢禾宁站起身走向那束光。

“别走!阿宁, 别走!”李昌烨努力的想拉住她。

谢禾宁回头看了他一眼,苍白的面孔上滑落两行清泪。

她张了张口,笑着说:“阿烨,等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李昌烨踉跄着向她身边膝行,愤怒的喊着:“别走!听见了吗?朕说别走!谢禾宁你还敢抛下朕试试!”

他这一喊, 竟将自己彻底喊醒了。

李昌烨猛地坐起身, 看清屋内的摆设方才意识回笼。他松了了一口气, 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低头时看见谢禾宁正躺在床榻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李昌烨愣住了,认真地打量着她像是极力想确认眼前景象是否真实。

多日来的昏迷使她觉得唇角干涩,谢禾宁张了张嘴气若游丝的喊了一声:“阿烨。”

“阿宁...” 李昌烨眼眸清明了几分,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又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连忙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人过来瞧瞧,太医!宣太医!”

“阿烨...”谢禾宁伸手拦住他,“我没事了。”

“真没事?”李昌烨又问。

谢禾宁点点头,“真的没事,我就是...就是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她没有说谎,的确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那个梦境中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到了许多自己曾经不知道亦或者是错过的事。

她看到李昌烨从一个默默无闻不受宠的皇子一步步走到世人面前,从一个没有家世背景加持的皇子成为东宫太子,再到他排除异己登基为帝,站在那九重宫阙之上。

也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清当年的自己,因着那些莫须有的猜忌,那些疑心与挑唆,致使他们二人分开了这么多年。

她一度以为那些黑暗的过往会是她一生不愿再回首的往事,却独独忘了,在那段几乎看不到一点光明的日子里,她也曾偶遇太阳。那人带着全部的热量与温暖给她暗淡的人生带着一点光亮,让那枯燥的,阴冷的夜也变得不再寒凉。

他们曾困在偏僻阴冷的幽宫里相互依偎取暖,也曾在波云诡谲的皇城里扶持着彼此暗夜前行。曾在湖心亭中许下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也曾是彼此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走散了。

许是因为尘缘未了,执念太重,老天才给了她以旁观者回到过往的机会。

所有未出口的疑问似乎都不必出口了,很多事情在那一刻都烟消云散,包括疑问,包括解答。

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过去吧,彼时的她只想好好珍惜眼前人。

谢禾宁慢慢睁开了眼睛。

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得见院中的雨声,那般清晰真实。雨水混合着泥土的清香味顺着窗外飘进来,让人觉得耳清目明,心旷神怡。

她抬眼看向身侧,年轻帝王伏倒在床头,眉头紧锁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他闭着眼,睡得并不安稳,消瘦的下巴生出星星点点的胡茬,看起来很是疲惫。

谢禾宁尚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李昌烨像是做了什么噩梦,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水,挣扎了一会儿后喊着她的名字醒了过来。

她没有问,但却已经猜到他大概梦见了些什么。

“我睡了多久了?”谢禾宁问。

“有十日了,你若是再不醒朕就把太医院养着的那群太医都拖出去杖毙!”

谢禾宁轻笑了下,说:“如此一来,我便真的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了。”

李昌烨笑起来,眉间的阴郁融化在笑容里,他握住谢禾宁的手说:“你是妖后,我是昏君,这不是刚刚好吗?”

“妖后......”谢禾宁像是不懂一般的念着口中的两个字。

李昌烨点点头:“嗯,还没告诉你,你昏迷的这段时间,群臣请旨让我册立中宫,正好我早有此意,就趁着你没醒封你个皇后当一当。”

三日前的早朝之上,李昌烨穿着黑色龙袍,胸口正中央用金线细细的绣着金盘龙纹。头顶的发冠设计精致,闪烁夺目。

九重宫阙巍峨耸立,文武百官分成两列等候天子的到来。岭北王卸下盔甲换了一身官服站在最前方,带领群臣朝拜。

锦衣卫仪仗跟随在身后,指挥使徐青芜身着火红的飞鱼服,腰间别着的绣春刀在日光的照射下透着寒意。年轻的天子冷冽目光淡淡扫过,如同腊月寒风。

有心思缜密的官员悄悄抬头打量四周,高台之上除却天子身后的锦衣卫仪仗,还有祝英带领的司礼监众厂公。而高台之下的最前方站着岭北王以及他刚刚及冠的小儿子。武将一列为首的则是边境守卫军主将叶明辉。

放眼望去,皆是皇帝的亲信。

现如今没人敢小看这位帝王,自他登基以来在朝堂之中更是善用诡谋,排除异己,巩固政权。就连四大世家中的谢氏与言氏这几年在他的“关照”下也逐步走向没落。

早朝之上,礼部官员站出来询问册封谢家女位分一事,李昌烨就这之前群臣请奏一事,出人意料的突然宣布,赐威远将军之女谢氏为中宫皇后之位,赏皇后金印协理六宫。

朝臣哗然,面面相觑。然而众言官都没有意见,其余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他们知道,皇帝如今的姿态并不是来听们的意见,也不是来同他们商议。皇帝是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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