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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舞弊的消息一经传来,一时间整个京城流言四起,那些落榜的学子群起而奋之,纷纷聚集起来向朝廷讨要说法。

即便是朝廷派人下去安抚,也阻挡不了贡生恼羞成怒,他们不顾劝阻将事情越闹越大,甚至同维持秩序的衙役起了冲突,很快场面乱作一团,更是发生了踩踏事件,造成好几名年纪小身体弱的人受伤。

徐青芜特意从锦衣卫办差大院出来,虽说这些事不归锦衣卫官,可他从这似曾相识的混乱的场面中敏锐的觉察到了微妙之处。

他揉了揉脖颈,觉得背上已经痊愈的廷杖伤又好像疼了起来。

还未等到他将此事告知李昌烨,有学生混乱之中撞到禁卫军的长刀之上,当场血溅三尺。

这一撞,撞破了其余学生的理智,他们纷纷奋起攻之,无奈禁卫军只好将闹事的学生先行关押拘禁。

中了榜的贡生正在接受三法司的追个调查,落榜的学生因为闹事被关押,整个京城陷入一片诡异的气氛当中。

得知消息的李昌烨气怒交加,因丈田令受阻碍一事,前任内阁首辅钟勉于朝堂之上撞柱而亡,以死明志。

后又因他登基后为了稳固根基,排除异己,将许多依附谢氏和言氏的官员加以打击,如此种种就已经让许许多多的文臣和读书人对他不满。

他登上皇位后的第一次会试,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稍有差池,只怕要让天下读书人彻底对他这个皇帝失望,对朝廷寒了心。

然而事情闹到这里还不算结束,次日一早言阁老当着众朝臣的面脱掉官服,自请停职。待事情调查清楚后,若是与他摆脱不了关系便任凭三法司处置,若是没有,便辞官反乡,从此在不涉足朝政。

此言一出,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更是有许多官员站出来替言阁老打抱不平,李昌烨冷眼看着朝堂下这些义愤填膺的官员,不断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三法司查了多日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正言阅,李昌烨握着龙椅的手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看不出来这是言阅以退为进的激将之法。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明天中午发~

故事中众朝中官员在隆德年间和新帝登基后官职发生的变化给大家汇总一下,以便观看。

徐青芜 锦衣卫千户→锦衣卫都指挥使

祝英 内学堂太监→司礼监秉笔太监

薛时卿 翰林院庶吉士→文渊阁大学士

傅沉舟 翰林院庶吉士→(暂不剧透)

钟勉 吏部尚书、内阁首辅兼太傅→身故

谢礽 翰林院编修→户部左侍郎

言阅 吏部左侍郎兼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兼内阁首辅

曾玉堂 吏部右侍郎兼文华殿大学士→户部尚书兼内阁次辅

第63章 鱼汤

李昌烨被前朝这场闹剧搅和的心烦意乱, 一连几日内侍派人送往未央宫的消息都是叫谢禾宁不必等候,陛下宿在御书房。

这日晚上,谢禾宁在得到同样的通禀后, 有些担忧李昌烨过度劳累,便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鱼汤想送过去给他做宵夜。

这段时间她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 整日在房间内昏昏沉沉, 若是偶尔能出来走动时方才觉的耳清目明些,但她性子冷, 一向不爱热闹。

谢禾宁和宫女采薇一起打着灯笼,带着新熬好的鱼汤到达李昌烨书房门前时, 他正在与官员谈话。她不想上前打扰, 便告诉宫人暂时不必禀报,她在外等候便好。

今早下过一场雨,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清冷的月光铺洒在庭前, 衬得周围清亮亮的,也衬得谢禾宁映在水洼里的倒影又薄又好看。

徐青芜自门外进来时一眼就看见了她, 他晃晃悠悠的走进来, “美人提灯, 这么晚了叫下人来送东西就行,外面最近不太平,你还是少走动的好。”

谢禾宁转过身,见他身上还配着刀,笑了笑,“说起来, 自打回来以后一直都还没机会去见见你, 你的伤可好些了?”

“你还知道关心我啊?”徐青芜抱着手臂, “我还以为你满脑子都是里面那个人呢。”

“嗯,也不是……回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点多。”

“那确实,你入宫这几个月,我快把平常一年的活都干出来了。”

……

徐青芜觉得她有意思,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禁逗,过了一会儿他仿佛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唉对了,你之前找我关照的那个谢延卿和你是什么关系,以前没听清谢家还有这号人物。”

谢禾宁侧头,“你消息这么灵通,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他和谢家有没有关系你还不知道嘛?”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徐青芜说,“不过我提醒你,这人城府极深,我看不透他。据说他出身寒门,后来受钟太傅提携才有今天,可隆德十八年发生了一件大事,麓安惨案。”

“麓安惨案?”

她只知道隆德帝晚年昏庸,导致朝政被谢言两家操控,而谢言两年争斗不断,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朝野上下乌烟瘴气,乱作一团,但她并不知道这同谢延卿有什么关系。

徐青芜点了点头,“那会儿你已经不在宫里,有人控诉麓安书院有叛国之人,几十名受太傅提携的学生都被抓入诏狱,大多不堪受辱咬舌自尽。后来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钟太傅于朝堂之上撞柱而死,以证清白。

我查了当年的外出记录,当时这个叫谢延卿的被派往外地做编修,所以成为了此事件中除薛时卿以外唯一一个幸免于难的人。

但奇就奇怪在这里,同为受太傅提携的门生,其他人宁死不屈,而他虽侥幸逃过一劫,此后非但没有想着为太傅报仇平反,还主动攀附言氏一族。”

谢禾宁想起当初言太后放弃让言云衿嫁入宫里,放弃做侯府正室夫人,而选中了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谢延卿,想来就是看中了他这个人识时务,想培养他将来做可用之才。

“可谢延卿拒绝了太后娘娘的赐婚呀,”谢禾宁不解的皱眉,“陛下还赐了他廷杖,你应当是知道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是怕影响自己以后的仕途。”徐青芜歪着脑袋,“太后她老人家想靠为自己侄女选夫婿来拉拢人脉,王侯将相也就算了,谢延卿出身低微。他日咱们这位陛下给言家姑娘封个郡主什么的当一当,我朝驸马无实权,谢延卿的这条青云路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架空了。”

原来是这样……

见谢禾宁有些错愕,徐青芜又恢复了先前那副浪荡的模样,“听不明白了吧,这官场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你道行太浅,还得在学着点……所以说我劝你不要插手此事。”

“你父亲,也是因为此事受连累的吗?所以你才留下来接替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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