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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才配得上薛珩砚,能把这月宫仙人拉进凡间。

不过这种事不是他该忧心的,蒋邵这人就一点好,任何烦恼的事情在他头脑中都不会停留太久,转瞬间他又欢快的揽过薛时卿的肩膀说道,

“珩砚兄,你日后去了翰林院做事可千万不要忘了咱们从小长大的情谊,也多在太傅面前美言美言我,若是日后我也考中了,说不定他老人家一看是我的名字,也把我选进翰林院做个一官半职的。”

薛时卿只亲切的一笑,“那祝你早日登科,心想事成。”

*

“公主?公主?”

乐阳晃了神,听见谢禾宁在一旁低声叫她,“怎么了姐姐?”

谢禾宁掩面而笑,眼神在她手握的书页上点了一下:“这一章公主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纸张都要被你看透了。”

乐阳有些尴尬的翻了几页,随即抬起头对谢禾宁孩子气的笑了起来。

“公主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可是有什么心事?”谢禾宁端来一盏新茶,放在她身边顺势往她手上拿着的书稿上看了一眼,“《丈田令》?这是先生新给公主留得课业吗?”

乐阳小口喝着茶,有些犹豫的问道:“禾宁姐姐也知道这篇文章吗?”

谢禾宁点点头:“有了解一些...听说是薛小公子十五岁时写下的文章,因为条理清晰实用性强,一度被贴在国子监受所有学生拜读。”

“那依姐姐看,这篇文章写的如何?”

谢禾宁笑了笑:“公主,我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评判这样好的文章呢,不过据我所知薛小公子得太傅教导,这篇《丈田令》里提出的观点更是继承太傅一直以来‘重洗世家、掐灭阉党、中兴朝廷’的主张,是难得的治世良策。”

乐阳放在书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那姐姐你可见过他,他是个怎样的人?”

“我未曾见过他...”谢禾宁思考了下,“听说薛小公子才貌出众,八岁能作诗、十岁能颂赋、有月上仙人之称。君子如珩,羽衣昱耀,他虽出身世家,却在民间极受寒门子弟爱戴,想来定当是个仁爱善良的人。”

“我见过......"

谢禾宁没听清乐阳公主从喉咙中小声嘟囔的几个字,随口问道:“公主您说什么?”

“没什么..."乐阳抬起头一脸阴笑看着她,“禾宁姐姐,那你觉得薛小公子同我三哥哥比起来哪个更优秀呢?”

谢禾宁手中的动作一顿,脑海中回忆起那夜李昌烨怀抱中的温度,几乎是一瞬间便红了耳廓。

李昌烨和薛时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一个是天上皎洁的月亮,是世家之荣无论走到哪都受人爱戴与敬仰。另一个是蒙尘的太阳,只能在黑夜里靠自己努力一点点散发光芒。

那夜后她同李昌烨在宫里也不常见面,自打隆德帝下令叫他监管兵部,他整日忙着打点账目,统计军需,连他自己的寝宫都很少回去。

可只要一有忙里偷闲的机会,他都会悄悄的过来找她,在四下无人时将她拉到角落里,紧紧地拥在怀里。

她知道他一向是个自律性很强的人,那夜或许是因为太过思念母亲,多年来的孤寂积压在心底,他抱着她的双臂带着克制和小心翼翼。

谢禾宁每每见到李昌烨脸上的落寞时,都心疼却不能言语,她想轻抚他的面颊,可是以她的身份却做不到。他们在这座深宫里中间隔着高墙,看不见,摸不着。

她只能这样望着李昌烨,她知道,他的落寞与疲惫除了她谁也不会明白。

只盼着有朝一日,他能抬手够到九重阙,顺利实现多年来的愿望。

作者有话说:

文案高潮预警,小虐怡情~

第26章 分离

时至年关,天气愈发寒冷。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此时内廷里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寂静无边,让人心生寂寥。

谢禾宁搬个了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一边看着雪景,一边守着火炉上热气腾腾的鱼汤。她拿过汤匙在锅里随手捞了一碗,想先尝尝味道如何。

刚盛出来的汤太烫,即使她吹了吹也还是险些被烫到舌头,似乎是觉得火候不够,索性把碗推到一边冷着,从袖中拿出小刀仔细的切割着当归。

这些当归是春日时她自己种在公主院中的,经过精心呵护即使晾晒风干后成色看起来依旧比尚食局领来的那一批好很多。

她将当归切成大小一致的薄片,小心翼翼地装进荷包里。

这个荷包是她给李昌烨准备的,他如今监管兵部大小事情都尽心尽力,不仅解决了亏欠的军需,更是整理好积压拖欠的陈年旧账报给户部。

当日隆德帝内阁众人都在场,齐尚书也不敢再拖着此事不办,如此一来兵部上下众官员提起李昌烨也都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可苦差毕竟是苦差,临近年关在外的将士们思念家人士气不足,再加上天气寒冷,正是到了一年里最难捱的时刻。

而乃蛮部也掐准了时间选择在此时侵犯边关,隆德帝久卧病榻思索再三,最后决定派监管兵部的三皇子李昌烨代替他出征。

这个消息不久便传遍整个京城,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可谁都知道监管兵部不过是个幌子,古往今来带兵打仗之事都是从除太子以外的其他年长的皇子开始,可皇帝却选择了排行第三,比皇长子李昌烁还要小四岁的李昌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是铁了心想将皇长子培养为储君,而在成为储君之前他是不可以面对刀枪剑戟,有性命之忧的。

如此一来,朝中文武百官即使从未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殿下有交集,此时也不免感慨起来,皇帝对待儿子厚此薄彼至此,这三皇子当真是十分可怜!

宫里的流言蜚语多多少少也传进了谢禾宁的耳朵里,她沉默地听着附近来来往往的宫人背后议论之声,想起很久以前她在幽宫破败的房间里,第一次见到李昌烨时的模样。

那人蜷缩在角落身体微微发抖,眉眼间俊朗而又带着几分倔强。从前她总是听见话本子里常常描述的落难佳人,清雅中带着破碎感。

而李昌烨显然是同他们不一样的,他更像是蒙尘的太阳,被遮挡在黑夜里无法发光。可只要靠近他,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缝隙,便可以感受到他散发出的强大热量。

六部之间的党争从未停止,谢禾宁内心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强烈起来。

李昌烨已经踏上了夺嫡这条路,即使他在众人眼中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但在隆德帝出于制衡的扶持下,来日必定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此次带兵出征,可谓是内忧外患。

她此时才明白从前人们常说的那句话:帝王之位冰冷彻骨,最是无情帝王家。

历朝历代皇子都将成为储君当做毕生目标,用权势与谋略向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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