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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万寿宫一事,隆德帝还需挑选一个可靠的人来负责。他虽心中早有人选,想借机磨砺一下皇长子李昌烁,但兹事体大,还需得到太傅等人同意。

帝王之术,重在制衡。他深知此道中利害之处,从前他虽看中四皇子李昌炜,但也扶持起皇长子李昌烁同他相互制衡,如今即使他有意培养李昌烁,也不得不另选他人同他分庭抗礼。

次日皇帝同内阁众人议事时,宣了李昌烁和李昌烨过来在旁边听讲。

大周近几年国库充盈,可兴修宫殿之事耗费人力物力财力颇多,内阁诸位大臣意见不一,但皇帝执意如此他们多说什么也再无用处。

这事虽已经板上钉钉,隆德帝话锋一转问起了站在一旁的两位皇子意见。

大皇子李昌烁最先站出来恭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大周能实现中兴鼎盛之局面,全仰仗于有父皇这般贤能的君主。万寿宫一事定当全力赴工,确保父皇居有定所。”

隆德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工部薛大人年岁已高,行动多有不便,就由你暂时监管工部,全权负责修建万寿宫一事。”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惊讶的瞪大眼睛面面相觑,李昌烁更是喜出望外连忙跪地领旨谢恩。

“儿臣遵旨,儿臣定当尽心尽力不负皇恩浩荡。”

隆德帝目光从一旁的李昌烨脸上扫过,似乎是想看清他此时是何表情,可李昌烨神色却依旧淡淡的,仿佛此事于他没有任何关系。

隆德帝微微皱眉,开口问道:“昌烨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昌烨见皇帝叫到他,在众人的打量中上前一步说道:“回父皇,儿臣的确有一事想请父皇批准。”

隆德帝端起茶盏,也没看他,缓缓喝了一小口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近来天气寒冷,边关驻扎的将士们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儿臣想请父皇允许多添置一批军需送至前线,以示皇恩浩荡。”

茶盏轻叩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半晌隆德帝都未说话。屋里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唯恐三皇子此话惹得皇帝不悦。

大学士曾玉堂站在钟太傅身边,紧张的攥紧手心。

兵部缺钱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半年前曾由太傅出面为兵部求来了一百两万银子置办军需。

可入了冬武器、粮草、马匹、棉被等等四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前几天钟太傅见兵部侍郎杜维在朝堂之上发言被挡回来,还想着私下找他商议此事。未曾想今日三皇子便借着这个机会向皇帝提起此事。

兴修宫殿本就是耗费财力颇多之事,三皇子居然敢在此时提起边关将士,若是被皇帝疑心成他是在借此讽刺,天子震怒,那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在场内阁众人一边敬佩起三皇子胆色和仁爱之心,另一边不免也开始为他忧心起来。

良久后,隆德帝抬头看向李昌烨,神色阴暗的开口道:“你身处宫中却能忧心边关将士,这是好事……转眼快到年关,也该到了犒赏三军的时候,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需要多少银钱打点,你和兵部尽快拟个数目报给户部,内阁和司礼监披红后便拿去用吧。”

这话虽没明着表达什么,可人人都听的出这便是将兵部放到三皇子李昌烨手下监管。

如此一来,皇长子李昌烁监管工部,三皇子李昌烨监管兵部,两个皇子分庭抗礼。

虽然看起来各自分管一部,可哪个是肥差,哪个是苦差事谁都看得清。

李昌烨早就已经做好了被痛斥的准备,却没想到事情居然进展的如此顺利,一时间他也没空去想隆德帝此时心里谋划些什么,

他没有喜形于色,依旧谦顺地跪下行礼,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第25章 时卿

午时国子监散学后,薛时卿将座位上的书籍一一整理好,装进带来的书箱中,他已经顺利考中乙丑科进士,为一甲第一名。又经内阁首辅兼太傅钟勉亲选为庶吉士,入翰林院。

自明日起,他不再需要每日到国子监学习。正欲起身离开时,见他国子监的同窗蒋邵正愁眉苦脸的揉着脖颈向他走过来。

“珩砚兄,你今日就要搬走了?”

薛时卿笑着点头,伸手为他整理了下后颈凌乱的衣领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蒋邵打了个呵欠回答道:“昨天没睡好,被我爹追着骂了一晚上。”

薛时卿站在他身侧轻笑着说:“你又给祭酒大人惹麻烦了?”

“这次真不怪我,我姐姐之前因为那些流言蜚语病了快一个月了,好不容易这会儿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爹就着急再给她寻亲事,我气不过,便和他吵了几句。”蒋邵滔滔不绝的抱怨道。

薛时卿客套的说:“蒋姑娘早就到了议亲的年纪,祭酒大人着急也是应该的。”

蒋邵听了这话连忙扭过头,孩子气的凑在薛时卿耳边小声说道:“珩砚兄,你他这次看中是谁吗?”说着蒋邵谨慎地向四处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后继续说道:“他啊,看中了刑部傅大人的独子,就是那个一直和你争太学第一位置的傅尘舟。”

薛时卿不自觉的往傅尘舟的位置上看了一眼,见他的书桌还和原来摆放的一样,心想他应该是也快要过来整理东西。

他与傅尘舟在太学同窗多年,却没说过几次话。他自认为自己不是话多的人,但和傅尘舟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些。每次上学下学傅尘舟总是最后一个来,第一个走,干脆利落从不拖延。

此次科考,太学众学生中唯有他们两人同中进士,也一同被选入翰林院做庶吉士,日后接触的时间想来要是比在太学更多一些。

薛时卿安抚他说道:“傅兄才学出众,家世出身样貌皆是上乘,祭酒大人看中他也是情理之中。

再者,大家同在太学读书,都是为了掌握知识,何来争与不争之说。”

蒋邵皱着眉,颇有些失落的说:“珩砚兄,不是我背后议论人是非哈,这傅大人就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在刑部更是有活阎罗的称号,傅尘舟别的不说,这一点像极了他的老爹,整天绷着那张脸活像别人欠了他钱一样......

你说我姐姐若是嫁了这样的人,那她后半生岂不是要在郁闷中度过。”

薛时卿没接这话,只是问道,“蒋姑娘现在身体如何了?”

蒋邵皱着眉像是有些疑惑:“前几天我去见她,见她可以下床行走了,想来身体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还吩咐我最近学习要勤勉,不要总想着玩...唉,我姐姐这么好的人,我多希望她能嫁一个像珩砚兄你这样的夫婿......”

但他也只是这样说一说,满京城谁人不知薛家小公子是薛尚书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更是得当朝内阁首辅钟勉钟阁老亲自教导。又生的样貌出众仿佛月宫里来的仙人,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世上得有什么样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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