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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的顾虑。

如果他们都不曾是赌徒游戏里的一员,他们未必会更珍惜当下的时光。

四月爬塔活动结束之后,江寒屿和傅恒一开始为不久之后就要来临的彩蛋游戏做好准备。

宜图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如此突然,即使是江寒屿也同样是意料之外。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兆,是夜里莫名的心悸与寒意,是人在面临危险时的第一直觉。

“你知道它开启的具体时间么?”

两人的卧室早已熄灯,然而呆在男人温暖怀抱里的宜图却并不怎么能睡着。

江寒屿睁开了眼,两人在黑暗中默默的对视,他看见了宜图眼中的执意,只好退一步开口道:

“九月,直觉告诉我会在九月。”

宜图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他知道每四年开启一次的彩蛋游戏并没有具体的时间,但时限将至的玩家们却会受到它的感召。

“傅恒一也感觉到了是么?”

江寒屿“嗯”了一声,他和花伞都是同一批进入赌徒游戏的玩家,前后时间不会超过半年。

而上一批死在彩蛋游戏里的,还是在四年前的六月。

“怕么?”宜图搂住江寒屿的脖子,轻声问道。

男人则回以一吻,反问道:

“你怕么?”

“不怕。”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同时说出了答案。

如果命运安排让他们的相遇注定是一场悲剧,共同赴死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宜图跟着江寒屿他们一起寻找神阶牌场的入场券,以此试图窥见生死的奥秘。

然而他们尚未有所收获,四月十三号,欧骋被夜王杀死在了牌场里。

一个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噩耗,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以至于宜图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里,迅速下楼找到了独自呆在房间里的许蘅。

或许是因为感冒,许蘅的脸微微发红,手里还攒着已经揉烂掉的面巾纸。

那一晚,没有任何人敢正眼瞧上一眼,许蘅脸上的神情,那足以令人心碎的苍白容颜。

所有的语言在真正的生死面前,丧失了全部的力量,宜图几度张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说……他不和我绑定配偶关系,是因为……”

泪珠从许蘅的眼眶里滚落而下,而他却在笑,尽管声音颤抖:

“是因为他怕真的有一天他死了,我会走不出来。”

配偶之间的羁绊,对于原本就是情侣的玩家来说,更为致命。

尤其是一方突然死在牌场里,剩下的另一方也很难继续活下去。

不仅仅是因为彼此之间牵连在一起的羁绊,更多的是活着的那一方会彻底丧失活下去的动力。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许蘅看向宜图,仍然在笑,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直至彻底的崩溃。

宜图抱住了他,而许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脏,直达最脆弱的灵魂。

“谁能想到,一场小小的感冒,就足以把我和他分离。”

欧骋死后仅仅一个礼拜,许蘅很快便从悲伤之中走了出来。

他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迎着大片的好阳光,然而过于惨白的皮肤使他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温度。

许蘅和宜图随意的搭话,“江寒屿进入彩蛋游戏时,你会跟着去吧?”

宜图点点头,“会去。”

许蘅笑了,“真好,最起码还能死在一块。”

“只要一想到以后我们都会死,忽然就释怀了。”许蘅趴在栏杆上,轻声道:

“殊途同归罢了,欧骋只是比我先走一步。”

宜图怔了怔,他没想到许蘅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的,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欲望。

“许蘅,你要好好活着。”宜图沉声道:

“在欧骋出事之前,他就嘱咐过我,要照顾好你。”

许蘅笑了笑,不无讥讽道:

“那他真是有未卜先知的好本事。”

宜图沉默片刻,才开口道:

“许蘅,其实你应该怨我。”

“如果不是我和夜王结仇在先,欧骋未必会成为夜王发泄怒火的牺牲品。”

许蘅的目光落在远处,好似在看着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无,他点点头,表示认同。

“事已至此,何必再说。”

“我不怨你,但我求你……”许蘅抓住了宜图的手臂,失去光彩的双眼迸发出最后一丝绝望的挣扎。

“我要你杀了夜王,你一定要杀了他,他必须死!”

宜图握住许蘅冰冷的手指,脑海里忽然闪过欧骋死之前的画面。

他是被夜王用钝刀活生生扎死的,宜图看过回放,一共106刀,刀刀避开要害,扎在最疼、最难以忍受的部位。

许蘅一直不知道,宜图没敢告诉他,只是一直骗他说是一刀毙命,没有反应的时机。

然而事实上,欧骋和那时的他一样,拥有着绝对清醒的意识,却只能眼睁睁的躺在地上等死。

那座牌场是欧骋生前刷到的最后一座牌场,等级并不高,八级而已。

所以他没让生病的许蘅陪着进去,以为自己可以。

而就是那么巧的是,那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八级牌场,夜王和他的猎奇成员也在其中。

毫无意外的,欧骋瞒不了夜王,他最终还是被认了出来,死在了那座牌场里。

“我会。”宜图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应下了承诺。

第194章

季蕾来找宜图的那天下午,他正陪着许蘅在整理两人的房间。

尽管欧骋已经离他们而去有一段时间了,但每每看到客厅里摆放着的小马茶杯,和许蘅小牛头的杯子总是挨在一起。

发生的一切恍如隔日,许蘅会笑着搂住欧骋的脖子,肆无忌惮的拍拍男人的胸膛,取笑宋景琛毫无长进的厨艺。

那时,大家都坐在这里,或笑或蹙眉,看着春光逐渐好,看着寒冬已去,谁也没想过会有人提前离席。

大抵是安稳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他们早已忘记命运的无常。

所以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才格外的令人致命。

许蘅把欧骋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从衣柜里收拾出来,像是再告别每一日每一夜出现在这里的欧骋。

“我以为这些天我已经哭够了,可是……”

许蘅抚摸着手里的黑色大衣,几乎不用仔细想,那人生前的容颜便立刻浮现在眼前。

许蘅眼眶泛红,良久的沉默之后,他对宜图说:

“感觉他还在我身边。”

宜图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有些时候他只能默默的当一个听众。

许蘅调整好情绪后,刚想要将大衣折叠起来,却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

素白色的银戒,算不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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