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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最浓郁的永远不是在城市里,而是小时候的老家。
宋宅也没什么过年的感觉。
自从那天晚上察觉自己有自杀那种危险想法——
哪怕仅仅只是从脑中想了一瞬。
宋泠之就迫使自己,把全部的注意力转到集团工作上去了,除了吃饭、锻炼、康复训练和睡觉之外,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胡思乱想的空间。
傅听凛也很忙。
忙着补习功课。
他找到了个学习物理的极好方式,之前被他以好好学习为理由而抛弃的游戏模型重新上线。
只不过他把物理上学的皮毛用到了游戏模型上,不懂的直接问给他补习的私教老师。
短短几天时间,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
班级群里还是没有消息。
京市二中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日子非常迷,大年三十之前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搞得他微信一出现小红点点,就点进去看。
大多数都是公众号发来的。
班级里,他只加了学委班长各科课代表,以及庞东、谷飞鸣的微信,除了收交作业之外,只有庞东平日里跟他有联系。
知道是宋先生收养他之后,庞东也没有吵吵嚷嚷到处说,除了聊天的时候多给他发了几个感叹号外,安静如鸡。
庞东或许真的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少玩沙子,昨天刚给你洗了澡。”
傅听凛等成绩等的焦虑,又是精力逐渐旺盛的年纪,每天晚上抱着沙袋做深蹲的时间越来越长。
原本抱着挺沉的沙袋,逐渐开始感觉不到重量了,只能过来偷狗子地盘里的沙子。
他一边往沙袋里加沙子,一边把狗子推开。
狗子不嫌弃,还巴巴凑上来。
“不让狗玩,你玩的倒挺欢。”
傅听凛忙回过头,“先生?”
“嗯,”宋泠之出来透口气。
自打重回年轻之后,他就发觉自己现在的精神头比之后好了太多,连轴转了这么几天,也不是多累。
那种自杀的念头实在错误。
还是年轻好。
这般想着,宋先生觉得自己和家里小朋友的年岁,好似也缩短了几分。
他好奇道:“你装沙袋干什么,阿金让你装的?”
傅听凛轻咳一声,“……我晚上学完习闲得慌,自己练着玩的。”总不能说,是因为之前抱宋先生时把人摔了,觉得丢人才开始练的吧。
宋泠之看了眼那沙袋,微微沉默。
现在的小男生,晚上都喜欢抱沙袋吗?
还是说他家这个爱好特殊。
宋泠之,“你自己装多麻烦,不如多买几个。”
傅听凛忙摆手,“不用,这个我可以自己调整重量,而且,这个沙袋我抱习惯了,挺舒服的。”
他三两下把沙子装好,封口,检查完不漏,然后一把把沙袋抱了起来——
还是公主抱。
大冬天的,他在室外愣是只穿了一件卫衣,丝毫不见冷,逐渐抽条的少年腰身有些单薄,却不瘦弱,宛如春日萌发的韧草。
狗子“汪”了一声,兴冲冲的转圈,爪子在沙坑抛了几下,嗷呜叫唤,似乎在喝彩。
傅听凛掂了掂,很是满意,“重量正好!”
一人一狗同时扭头看他。
少年露出一抹笑,萨摩耶歪头吐舌头哈气。
宋泠之,“……”
好旺盛的精力。
他果然还是老了。
第22章
大年三十。
当晚。
细碎的雪花从天空落下,张灯结彩的各处,蒙上了一层纯洁的白。
宋泠之在走廊里,看着外面的细雪,轻轻呼出一口气,淡淡的白雾弥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老太太那边,还是没有请您过去的意思。”徐伯轻声说。
宋泠之:“嗯。”
他并不意外。
上辈子也是如此。
母亲去世以后,母族那边的亲属与他并不亲近,除了逢年过节送礼之外,宋泠之与他们并无太多来往。
而宋家还有个老太太,也就是宋泠之的奶奶,住在五十里之外的老宅。
老太太是个传统的人。
听闻他跟傅林双订婚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有给他过一个笑脸。
记得那年也是细雪纷飞,他带着林双上门看老人家,结果他二人在外面站着,冻了大半宿,也没有进老宅的门。
只听得一声冷冷的:“你们什么时候断了!老太婆我再什么时候认你这个孙子!”
从那之后,宋泠之偶尔也会回去,希望他记忆里那个慈爱的奶奶会心软,让他尽孝人前,可是每次都吃闭门羹。
林双已经去世,但他的性向是天生如此,所以并不打算在此妥协,耽误正经人家的女孩。
宋泠之:“挑的礼物让人送过去,我就不去了,免得再惹她老人家生气。”
徐伯轻轻叹了口气。
一楼传来浓浓的香气,还有热闹的狗叫声,傅听凛从窗户探出半个身来,远远对他们招手,“先生——徐伯——!”
“外面冷,进来吃饭了!我亲手包的饺子!”
徐伯那点惆怅散去,笑吟吟道:“今年家里倒是热闹。”
宋泠之:“是啊。”
出乎意料的,傅听凛包的饺子卖相居然极好,几乎包出了花,比家里做饭的婶婶都强。
明明看着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宋泠之眉梢微挑:“小傅同学,在学校还学了包饺子?”
“本来就会,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饺子都是我包出来的。我还会做饭,天生的,”傅听凛嘀咕了一声,“要是我在学习上的天赋也是天生的就好了。”
宋泠之笑了下。
“进步很大了。”
宋宅里人不多,在一楼吃饭的只有他们三个,以及在桌子底下团团转的乐乐,所以桌子上的年夜饭并没有十几道那么夸张,只有简单六样。
徐伯:“好啦好啦,快吃吧,看看谁能吃到硬币。”
傅听凛原本以为只是一元钱的那种硬币,结果吃到第六个饺子的时候,他牙被硌了一下,吐出一个比硬币还大一圈的金子。
“!”
宋泠之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放下碗筷,“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徐伯:“往年不是先生吃到,就是我吃到,小凛来的第一年,就吃到了,运气真的不错。”
见他二人都举起了杯子,傅听凛忙也举了起来,“谢谢先生,谢谢徐伯。”
低度果酒一饮而尽。
极远处传来烟花的声音,市区不让燃放烟花,应该是从郊外传来的,给这个夜添了一丝丝年味。
“这金子……”傅听凛迟疑。
宋泠之看出他的想法,为了让小朋友自在些,他道:“金币做大点是为了防止误食,你拿去吧,就当……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