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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过去了,日暮西沉,我送他回家。
车子川流过晚高峰拥挤的马路,越来越接近他住的小区,离别在即,我和他搭话,他敷衍着回答,神游天外,表情空白,坐在副驾驶,整个人气场阴沉。
到了小区内12幢楼前的车位,车子刚停,他就主动解开安全带,声音有些颤道:“那我先走了。”然后不等我回应,他推门下车,“啪”得关上门,转身离去。
我握紧方向盘,然后松开,解开安全带下车从后面拉住他,“占行。”
他脚步趔趄,撞进我怀里,抬头看我,眼眶红了一圈,咬牙切齿道:“干嘛......”
“......”
我牵着他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只医药袋递给他,“前几天我去体检,顺便让医生开了几只祛疤的药膏。”
他手抖接过袋子,随即退后几步,重重砸向我,崩溃尖声道:“我才不要——!!”
袋子砸在我心口,然后掉在水泥地上。
他没再说话,转身跑进楼里。
我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风把眼睛吹得干涩疼痛,才弯腰把东西捡起,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拿起手机给何秘书发了条微信,希望他确定占行的安全,他隔了一会回我,说让我放心,他家少爷在家好好的。
嗯......那就好。
开车回去C市后,一宿没睡着,凌晨五点就起床洗漱,拖行李箱下楼,打车去了机场,上午九点,飞机准点起飞,身旁同行的人有说有笑,我在飞机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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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异国他乡,接待者很热情,用中文打招呼,我跟着一同派遣的人走,几乎没什么压力,安排的宿舍是两人间,宽敞明亮。吃肉群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虽然心情欠佳,但这边的日子很好,大家都适应的很快。建造专业理论双语教学,时不时带薪跟项目,按时上下班。我偶尔会外出,跟人用英语交流,感谢大学英语六级高分通过的成绩单,促成了这次机会,毕竟这种硬性优势条件,王力没法帮我伪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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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花园城市”,十二月份了,气温还是暖的,偶尔几天降温,也只需要穿一件薄外套就行。
到了一月份,突然得知国内爆发了传染病,看着每天不断增加的死亡人数,我心情很紧张,电话让我妹提醒家里人注意防护。
今年春节没法回去,我跟的几个项目是中国人主导,年底发了可观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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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了,国内的传染病越来越严重,我们十几个人竟然被通知暂时无法回去,这边负责人很包容,带我们办了签证延期,还说我们可以在这边多锻炼一段时间,项目建造正缺人手。
大家纷纷同意,哪怕我想回去,也只能顺势应下。
一开始是因为不可抗力因素,后来是接手的几个项目放不开,这一待就待了三年。期间回过两次国,但也是回老家探亲,待个三四天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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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忙碌而充实,生活紧凑又放松。
当国内的房子安置好后,我手里最后一个工程结束,跟国内的公司确认完毕后,也着手准备回家。
这三年得到了很多资源,认识了一些朋友,远离一线打灰,我只会越来越好,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
【30】*长腿30老啊姨30
对占行来说,痛苦是绵长的,也是一种习惯。
夏阔总以为他不理智,根本错了,他理智得很。当他跪在地上恳求父亲用手段取消夏阔出国的名额,被直截了当拒绝时,他就知道,这次分开是必然的。
夏阔给他画的饼从未实现。十三岁那年,他就不想跟他分开,但夏阔说,只要他听话回家,就会天天来看他,可他没做到。再后来就是对他说,会去A市陪他,也没有实现。
他早就清楚,这是骗小孩话术,却还是一次次的期待,然后失望,最后陷入痛苦。
夏阔刚走的那几天,是占行最难熬的,伊凡甚至不敢走开,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为了遏制想死的冲动,他主动接受催眠疗法,慢慢推进十几次,意识范围终于狭窄下来,不再因为夏阔的离开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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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过去,很快到了冬天。
一场肺炎席卷全国,他每天在家里上网课,偶尔去学校参加一些活动,但最主要的日常,还是配合药物,接受心理治疗,病态的气色在这个半封闭的冬天渐渐好转。
这天,他刚参加完学校组织的智能机器人设计大赛,回家的路上,有辆车在后边跟着他,他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懒得管。
果然,这辆车跟着他进了小区,然后加速停到他前面,车里的人摇下车窗,朝他招招手:“占行同学!”
他停住,懒散地抬起眼皮看去,口罩遮住他的表情,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超强的记忆力让他很快识别此人,是跟他同系的,上一届机器人比赛特等奖获得者,名字叫克杰。
占行没兴趣,垂下眼,绕过车子往前走。
“哎——!”
克杰下车,从后座抱出一捧巨大的火红玫瑰,快步跑到占行面前递出去,热情道:“情人节快乐!”
占行愣了一下,没人教过他遇到别人送花要怎么做。
克杰不等他反应,直接把包装精美的花束塞进他怀里,笑得一口白牙,“可以请你吃饭吗?”
“你是同性恋?”占行冷冷问道。
克杰瞬间脸红,磕巴道:“不、不算吧...只喜欢你,能给我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不行。”
占行把花扔进垃圾桶,并不理会呆在原地独自心碎的男孩,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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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他扯下口罩扔进垃圾桶,洗手消毒。阿姨在厨房忙碌,见占行回来,问了句:“少爷现在吃饭吗?”
“嗯。”
“好嘞!”
阿姨把做好的晚餐端上桌,就去了客厅待着,担忧的眼神看向餐厅里的占行,心想有钱人家的孩子真孤独。不过还好有这份工作,她才能养活自己家三个孩子。
占行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着,热腾腾的玉米汤和香气扑鼻的烤鸡,美味得不能再幸福了,但他还是掉下了眼泪,没有任何原因,只是病发了。
他草草结束晚餐,躲进卧室,从床底拖出木箱,解锁打开,里面有一把被收走子弹的金色手枪,开过刃的匕首,两瓶暴力抗精神药物,还有三盒医院开的祛疤膏。
“少爷,你没事吧?”阿姨在外面担心的敲门。
占行擦了擦眼泪,回道:“我没事。”
阿姨不确定的声音传来,脚步声依然徘徊在门口,“噢、好......”
他从箱子里取出药,数出三颗吞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