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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似的,悲伤且欣喜,又哭又笑,跟神经病似的。
「阮裘,你会平安的。」
虚无的梦境里,他听见有人这么说,声音飘渺,呲呲咔咔,很像接触不良的老式录音机。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他忽然定在原地,心脏那点悲伤越扩越大,蔓延到胸膛,喘不上气。
阮裘从这个梦里醒来,是妈妈开门喊他上学,说再睡懒觉就要迟到了。
幸而房间很暗,妈妈没看见他哭了。
他躲在被子里应了一声,听见妈妈关门,才偷偷去抹莫名其妙流出的泪,可是泪水越涌越多,仿佛坏掉的水龙头,根本擦不完。
出了房门,他怕奶奶和妈妈察觉,匆忙拿了早餐跑出门,去公交站搭车。
公交车依然人挤人,那个身上有好闻花香的人又来推他上车。
他这次抓住他的手,想转身看他,车门却突然关上。
阮裘怕那人的手被门夹伤,只得松开他,匆匆抬眼,穿着校服的人站在车门外,车门合上的橡胶部分正好把他的脸挡住,阮裘仍然没看到他的样子。
*
开学一月有余,同桌的位置仍是空的。
这天午休,隔壁班一群人抱着球路过,阮裘听见他们叽叽喳喳地说:“方煦,你哥怎么还不来学校,他的病不是早好了吗?”
方煦警惕地问:“你盼着他来做什么?”
“叫他一起打球啊。”男生嘿嘿道,“他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好东西,我可馋了。”
“你自己没哥吗?滚。”
他们很快路过阮裘的教室门口,回到自己班级。
午后的阳光温暖干净,暖洋洋照在阮裘身上。
倦意袭来,他睫毛颤动,缓缓闭上眼。
*
梦中人再次出现,身后阳光和煦,和午间暖阳特别像。
今天的阮裘离他近了许多,之前怎么跑都跑不到面前的人,这次一伸手就能碰到。
可离得这么近,他的面容仍然模糊。
阮裘怔怔凝望他许久,忽觉对方似乎笑了一下,在光中向他伸出掌心。
他微愣,紧紧盯着那只手。
鬼使神差的,阮裘呆呆伸手,搭在他温暖的掌心里。
手心交合的瞬间,白光猛然袭来,吞没他俩,阮裘闭起眼,却抓紧那人的手死死不肯放。
一声轻笑清晰落在耳边,刺眼的光也变弱了。
他朦胧睁眼,看见有人坐在教室窗边、他同桌的位置。
——「彼时晨纱如幔。」
彼时午阳煦净。
——「男生向他伸手,倦意的眉眼此刻含笑,弯成勾人的月。」
男生的手被他攥住,如画的眉眼此刻含笑,弯成柔和的月。
“你好,我叫沈渊。”-「你好,我叫沈渊。」
“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请多关照,同学。”-「请多关照,阮同学。」
错位的时空产生一瞬交集,阮裘眼底映射出男生清浅的笑,水色莫名染上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听见自己说:“你好,我叫阮裘,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请多关照,沈同学。”
第92章番外2、一起去海边吧*长腿92老啊姨92
高考结束,一帮人约着暑假去海边玩。
沈渊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沈眠在后座车厢放了一只盖了碎花布的藤编篮,布下盖着许多可口的小蛋糕,笑眯眯地说:“这次出去玩就允许你多吃点吧,但别太贪嘴了,小心又长蛀牙。”
沈渊看着沈眠和蛋糕,奇怪地沉默几秒,旋即甜甜一笑,挥挥手跑上车:“知道啦妈妈,我吃不完给方煦。”
车子还要去接人,方煦跟着他往后座钻,被沈渊一脚踢了出去:“前面才是你的位置。”
方煦不依不饶:“后座可以坐三个人。”
沈渊反问他:“你觉得合适吗?”
沈渊和阮裘暧昧的关系不是秘密,车子待会儿去接的人就是阮裘。
方煦愤愤,只得在沈渊的目光下退居前座,接到人以后一路臭着脸,在后视镜里看他俩卿卿我我。
两人越靠越近,车子恰好经过减速带震弹一下,他俩的嘴差点摔一起。
方煦斜睨镜子,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眼见自家哥哥跟见了鬼一样还往人家身上凑,妒火四起,于是大力猛咳,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沈渊果然被他打断,阮裘也像反应过来,红着脸推开沈渊,慌慌张张坐到另一头,绷紧身子看车窗外景。
方煦很欣慰,沈渊却因为拉不到老婆的手大为光火,一路幽怨盯着方煦,怨气比鬼大,活像背后灵。
方煦感觉不到,通过后视镜瞥到分开而坐的两人,甚至颇为得意,火上浇油,好心道:“阮同学,你坐前面来吧,风景开阔,视野好。”
沈渊顿时:“?”
紧张半天蓦然松气的阮裘:“好。”
换过来的方煦:“哥哥为什么不笑了,是生性不爱笑吗?”
沈渊冷脸:“闭嘴。”
*
除了他们仨,约定一块儿去海边的还有何泠和裴樊。
在酒店换好衣服,几人约好到沙滩见面。
四人聚到一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裴樊。
“他人呢?”
“不知道。”
“上电梯的时候不是和我们一起吗?人呢?我记错了?他没来??”
“没记错,他来了,他房间在我隔壁,我看见他进去了。”
“那他人呢?”
“不道啊。”
于是几人开始寻找消失的某樊,沈渊甚至悲伤想到「无名尸海岸漂浮确为某集团大少爷」的新闻。
没人注意他们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全副武装,浑身防晒装备包的严实,甚至带了太阳镜,眼都不露的人。
沈渊好不容易注意到了,小声和大家嘀咕:“你们快看后面那人,怎么有人大夏天来海滩练车啊,这里有驾校吗?”
海滩练车仔好像听见他的话,隔着墨镜,沈渊一激灵,觉得被大冰山瞪了眼,赶忙撇开眼看风景,当做没说人坏话的样子。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众人重聚沙滩,沈渊舀了一杯海水,沉重淋在沙滩上:“致我远去的兄弟裴樊一路走好。”然后转眼催促,眼亮亮的,“快快快,再找几个路人一起玩沙滩排球。”
结果就被练车仔黑脚一踹,啊一声,咸鱼摔在扑岸的海浪里,听见人冷声道:“姓沈的,我看你又活腻了。”
裴樊不知道什么是报复,他只知道打排球一定要赢,所以球球往沈渊脸上招呼。
玩成躲避球的沈渊:“?大哥,我是你队友。”
裴樊嘴里:“不好意思,手滑。”
裴樊心里:报一丝,故意的,我要痛击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