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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扯出抹讽笑,遥望楼外奢靡夜色,觉得这个世界实在魔幻可笑。
因此几天后遭到绑架,他心无波澜,甚至为眼前面色疯魔的池麟感到可悲。
天命要他坠楼而死,所以他不会死在这,池麟杀不了他。
他找到机会逃出生天,遍体鳞伤回到老破小的出租屋,绷紧苍白无血的脸,抿唇处理着手臂翻开的白肉,忽然接到老家邻居打来的电话。
邻居话语焦急,叫他赶紧回来一趟,说奶奶晚上和他们跳完广场舞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急救,情况不太好。
“咚。”
药罐跌落,咕噜噜滚远,叮一声撞到白粉脱落的墙上,堪堪止步。
一瞬间,手臂惨烈的刀伤不痛了。
他木然呆坐,通话中的手机差点脱手落地。
“小阮啊,你听见没啦?”
邻居没听到他应,在电话里喊。
“……听见了,”阮裘缓过神,“我马上回来,梅阿姨,您帮我看一夜可以吗?医院有什么情况直接联系我。”
“可以的可以的。”强压的镇定盖不住不安的颤抖,邻居听出他无助的鼻音,连忙道,“现在很晚了,你回来的时候小心些啊,你奶奶只有你,你可别出事。”
阮裘木木望着手臂发白无血的伤,深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低低回:“……好。”
他草草包好伤口,管不了大夏天的会不会闷出炎症,抓起钥匙关了家里电闸,匆匆下楼。
主角自古是为苦难而生的,只有前途充满荆棘,他们才能脱胎换骨,获得成长。
但他想。
他凭什么要吃这些莫须有的苦。
被霸凌、被强暴、被欺骗、被骚扰、父母离异、恋人决裂、工作不顺、亲人重病……
他这样的人,也配称主角吗?
日记说,他为裴樊而活,没有裴樊,他什么也不是,甚至没有存在的价值。
如果成为「主角」定要舍弃自我,舍弃一切,燃尽生命只为拯救一人,填补另一人缺失的爱,那这个主角谁爱当谁当,他不想要,也没那么伟大。
他只想生活平安顺遂,奶奶健康长寿。
可这么简单的愿望,自他诞生之起,便注定触不可及,不允拥有。
只因为他是那个所谓的,该死的,「主角」。
渣更一下,下章结婚!(也可能是下下章)
ps:听到母子对话的阮没觉得裴喜欢他,只单纯觉得这个世界很魔幻,很想笑,他也不想去探究裴这么做的原因,累了已经。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就是酱紫
第78章76*长腿78老啊姨78
凌晨三点,沈渊坐在车内,指间夹了根点燃的香烟,静静注视亮着灯的某层楼。
没多久,灯光灭了。
沈渊盯着那扇窗帘紧闭的窗,吸完最后一口烟,两指摁灭烟头,捻指丢在堆成山的烟灰缸里,头向后一枕,倚进皮质车座中。
他掐着眉心,没躺下多久,楼道灯忽然层层亮起,不一会儿,楼下跑出一个人影,匆忙朝小区外头赶,站在马路边,不断查看手机和马路,像在等车来。
沈渊注意到他手臂缠绕的纱布,眉不由蹙紧,大约过了半小时,一辆车打着双闪驰来,阮裘上了车,车子很快起步,消失在凄清的街道。
沈渊不知道他这么晚打车去哪,于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跟上,直到出了城,上了高速,看见熟悉的路牌,他倏然恍悟,猜到了阮裘的目的地。
老实说,剧情发展不是他能控制的,小说里一笔带过的年月,他也得一分一秒亲自体会,无法开挂跳过。
成真的世界不是死物,万事万物早已脱离他的掌控,有各自的新命轨,他无心再插手。
可他万万想不到早已偏离主线的阮裘,竟然会被八竿子打不着的池麟盯上,重新拽回原本的轨迹。
他对池麟了解不深,给他的设定仅有简单的「疯子」二字,不清楚更深层次的事,从未深究池麟的行为是否有逻辑——
就像沈渊最初不了解阮裘,不了解方煦一样,他的所有认知,仅停于浅显的表面,他自以为是的表面。
不过,沈渊开着车敛眸想,能让阮裘深夜匆匆赶回老家,多半是独居的奶奶出了什么事,而和奶奶有关的不妙剧情,唯有那个「剧情需要」的未知病。
他写这个的时候没多想,毕竟都叫虐文了,往死里虐不就行了?况且毁了阮裘最后的精神支柱,他只能更加依靠裴樊,一辈子逃不出男主的手掌心,成为被牢牢掌控的蝶。
沈渊当初奋笔疾书写的有多爽,现在就有多想抽死自己,暗骂自己干嘛手贱非要加这些破设定。
当虚假变成现实,他轻飘飘写下的每个字都是一场陨石坠落的大灾难。
整整开了一夜,车子在阮裘老家的县医院停下。
红十字的标志莫名扎眼,沈渊沉闷挪眼,阮裘已经火速窜下前面的车,飞奔进医院,没了踪影。
阮裘毕业没满两年,存款大概率扛不过这场突如急来的病,高昂的手术费是一方面,见不到底的后续治疗费是另一方面。
县城小医院设备落后,治不了这种大病,阮裘迟早要带阮奶奶转去市医院续命。
沈渊眼中暮霭沉沉,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好一切,这才舒了口气,把车子停在一处偏僻却能看到医院大门的位置,然后点燃一根烟,小臂搭在车窗框,烟灰缸里的烟头不断增多,从白天坐到黑夜。
阮裘确实如他所料,不得已带着阮奶奶转院,可惜他又算漏了池麟。
池麟不是一般的疯子。
阮裘逃跑那回,他拿着西瓜刀狰狞乱砍,砍中了阮裘的手臂,皮肉顿时裂开,涌出一地血。
阮裘受伤,动作有停滞,池麟抓准时机扑过去,扯住阮裘的头发往蓄满水的陶缸里摁,想溺死他。
挣扎中,阮裘的手臂也浸了水,鲜红的血染红一缸波澜的水,冰水舔舐伤口,冲没了血色,唯剩泡发白的、大咧咧翻开的肉。
而这一次,池麟不知道怎么从家里跑出来的,认定裴樊和阮裘之间有奸情,疯了般想杀阮裘。
他逃出家好几回,每回都被什么东西吸引,总能精准找到阮裘的位置,要阮裘的命。
最后一次,沈渊实在没忍住出面,从昏暗的藏身地窜出,替无法躲开的阮裘吃了一刀,刀伤自右肩贯至左腰,血流如注,异常狰狞。
池麟敢毫无顾忌地压着阮裘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阮裘身份普通,家境一般,像大象和蚂蚁,与他们有着难以跨越的权势鸿沟。
两根手指就能捏死的玩意,死了就死了,他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也没人敢找麻烦。
因此失手伤了沈渊,唤醒了池麟残存的理智。
来迟一步的裴樊见状,和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