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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的尾端打了个括号。

「ps.阮裘人生转折点。」

笔尖画完句号，定定顿在圆圈的连接处。

笔影微斜，映在纸上。

他看着这段话，眼眸被冷月照亮，似乎寒的没有温度。

世事都讲因果循环，没有谁的命运可以毫无代价地被打破，哪怕是创世的神祇也不可以随意变动人物该有的命运，除非，祂独自承担起改变的代价。

方煦敲着笔静静想。

他向来没那么多善心管他人生死，他只知道他唯一的哥哥绝不能在世上消失——

哪怕是用别人的命。

不过在此之前，他想，他还是有必要确认这个虚幻的猜想，到底对不对。

*

沈渊第二天就醒了。

中午起床下楼，父母忧心忡忡地望着他，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吃肉群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没有。”沈渊安慰他们，“不都是老毛病了吗，睡一觉就好了，我能有哪里不舒服。”

碗筷声交叠，饭桌上，沉默许久的方煦忽然问他：“你是不是瞒了我们，昨天真是你三年来第一次晕倒吗？”

沈渊不甚在意：“是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关系，小时候都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

方煦眸色深深地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

这段日子沈渊和阮裘仍像以前一样，晚上会开视频通话。

沈渊紧紧盯着时间跳到20点整，却没等到每晚都准时打视频过来的阮裘。

他盼东盼西，犹犹豫豫，抱着平板在房间左逛逛、右走走，又举高平板在床上左右打滚，直到八点过十分，阮裘的视频还是没有打过来。

沈渊坐起身，思考着要不要主动打过去时，屏幕一跳，他心心念念的视频终于打来。

沈渊瞳底亮起光：“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阮裘莞尔一笑：“想我了吗？”

“才没有。”沈渊嘟囔着，“我就随便问问。”

闲聊间，沈渊注意到阮裘频频看手机，压下的眉眼莫名冷，抬眸看他时，那霜却融成湖光水影，粼粼闪动。

“你是不是有事要忙？”沈渊好奇地问。

“……”阮裘不动声色，把手机盖桌上，“还好。”

沈渊想起阮裘说过他这次回来要找实习，以为他应该在谈工作的事，便道：“要不然你先忙吧。”

“那你呢？”阮裘问。

沈渊说：“我要去帮我妈妈切水果。”

阮裘可能真有事要忙，若是平日，肯定不会这么早和他挂断视频。

阮裘叮嘱他用刀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切到手，又笑意绵绵地与他道了声晚安，听到他也别别扭扭回了一句晚安以后，才断了通话。

假如沈渊能透过摄像头看到阮裘的话，他大概能看见在电话挂断的一瞬间，阮裘脸上的笑便淡了下去，眉宇间难得露出一丝不耐，盯着屏幕不断亮起的消息。

「奶奶喜欢我给她带的营养品吗？我专门托我妈从国外带回来的。」

「送给叔叔的红酒是我从我爸酒柜里拿来的，外面有市无价，叔叔一定喜欢。」

「好工作难找，听说你在找实习，我爸公司刚好有职位缺人，完美符合你的专业，我和他提过你，他对你很满意，人事年后会把offer发你邮箱。」

「阮恩说你今天明明在家的，不知道明天你有没有空出来见我一面，我给你买了新年礼物，想亲自送给你。」

「明天见，阮裘，如果你没来，我还会继续登门拜访的。」那人说，「求你了，别再躲我了，行吗。」

防止阮宝被骂脚踏两条船，在这里补一句后面会提的事，他一直在拒绝，不管是直言还是委婉

第62章62*长腿62老啊姨62

最近家里时常弥漫着浓郁的奶香。

不锈钢搅拌的声音哒哒从厨房传出，沈眠卷着袖子揉面起酥，不时往沈渊搅打的奶油盆里看：“可以啦，装进裱花袋里吧。”

沈渊乖乖听话把奶油装入裱花袋，然后低头往烤盘上挤花朵的时候，沈眠的视线不由从烤盘转到沈渊身上。

父母总是会为自己的孩子退步，舍弃一些自己的爱好，正如沈眠一直很喜欢烘焙，但因沈渊不喜欢吃甜品，也不爱闻奶油的味道，她只好小心收好器具，放弃了这个从小到大的兴趣。

她以为这些器具不会再有见光的那天，哪想沈渊这两天突然说想吃蛋糕，还撒娇一般缠着她，说想吃妈妈亲手做的。

沈眠当时惊讶地问：“你不是不爱吃甜品吗？”

沈渊眨了眨眼睛，说：“因为第一次吃的不好吃，我以为我不喜欢。”

他小时候不是没见过沈眠偷偷去烘焙店过瘾，挤花的时候眸中放光，回家以后又悄悄洗澡，冲去浓厚的奶香味，左嗅右闻，确定没有味道了，才会笑着接近他。

沈眠也会偷吃。

她来学校接他和方煦时，他不止一次看到沈眠急地一口塞完奶油面包，等他们走近，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笑吟吟地问他们今天有没有发生有趣的事。

沈渊什么都知道。

但那时的他不把任何人当人，认为这是他们原本的NPC设定，并不觉得他们的爱出自真心，因此，他也不需要为他们着想，关心他们的心情和喜好。

纯净的暖阳落入厨房，沈渊一边给蛋糕铺新鲜的蓝莓果酱，一边问：“妈妈，你是不是每次都往我饭里下料了。”

他之前也问过沈眠这句话，那时沈眠回的是没有。

沈眠手上全是白白的面粉，闻言，下手揉面的速度更快：“哈哈，没、没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渊不置可否，只说：“妈，就算不多加那样秘制调料我也能一口吃出你做的菜。”

他道：“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做的饭呢，毕竟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妈妈，全天下最好的妈妈。”

忽视了父母二十一年的爱，沈渊尽力弥补着。

方迟礼简直受宠若惊。

长不大的沈渊欠揍，“长大”的沈渊太客气，而现在的沈渊好像终于融入了这个家，方迟礼又不自在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他警惕地问。

“没有。”沈渊看他一眼，伸手要把送他的新年礼物拿回来，“不想要算了，还我。”

“啧，手拿开。”方迟礼护着那只礼盒，啪一下拍开沈渊的手，竖起眉毛，“谁说不要了。”

方迟礼受方家的传统影响，不像沈眠那般可以平顺地表达爱。

他嘴里嫌弃沈渊给他挑的领带花纹太丑，没有衣服能搭，结果衣服一直在换，领带却没换，逢人就挺起胸膛，故意露出那条领带炫耀，生怕别人看不见。

旁人一夸，他就淡淡低头，状似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