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5

。神的手是为了握朝拜者的手而存在，掌心相对就是圣洁朝拜者的亲吻。"

"神难道没有嘴唇吗？朝拜者也没有嘴唇吗？"

"朝拜者啊，那是用来祷告的嘴唇呀。"

"那么神啊，让嘴唇来做手的工作。看在嘴唇如此殷切地祈祷的份上，请您准许。不要让虔诚变成绝望。"

"圣女像是不能动的。但可以听取祈祷。"

"那就不要动。直到我确认完这祈祷的效力。"

辰巳说完这句话，灯光变幻，乐声响起。他知道罩住他们的追光很快会在他转身借位在柏巽川唇上落下一吻的瞬间暗下。黑暗中存在着无数的眼睛，他们都注视着这里，却没人真正能透过这层黑暗的伪装看清他们，就像他和柏巽川的这段关系。

根本没来得及细思更多，凭借着几乎本能的动作，在观众看不见的地方，辰巳在那双唇上落下了结结实实的一吻。

心脏的跳动声终于冲破了心脏。辰巳感觉自己的手掌又是一片冰冷。他急忙在灯光亮起前离开，从喉咙间勉勉强强挤出了台词："你用嘴唇洗去了我的罪。"

戏是假的。在上面演的人也好，在下面看的人也罢，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它存在在一个假定情景之中。可是，此刻的心跳声，身体的温度，还残留在唇间的触感，全都是真的。

如果此刻的自己能真实的感受到这一切，对于在这个故事里饰演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学生1和学生2来说，又怎么不是拥有过真实呢？随着故事的推进，他们也收起了一开始玩闹的态度，认认真真地进入到了戏里。

这是多么危险的行为。不要说这个剧本本身是一部禁书，爱情本身在这个学校里也是一样不被允许的。更何况，他们都是男人，这个世界，男人有着男人的规矩，女人有着女人的职责，他们有着不同的两性特征和社会角色。身为男人，该做的是征服女人，统治世界，而不是陷入情欲，变得跟个女人一样，爱上一个男人。

可是，学生1不在乎，辰巳也不在乎，就像蒙太古的名字不会束缚住罗密欧对于朱丽叶的爱。庭院里再高的围墙也阻挡不了这份真挚的情感，罗密欧愿意冒死潜入朱丽叶家的院子，在她的窗边诉说自己已经无法抑制的情感。

被罗密哦打动的朱丽叶向他伸出了手。

而辰巳握住了柏巽川。

他的眼睛弯了弯，认真地凝视着对方。

"爱的翅膀让我轻盈地飞过围墙。石墙怎能阻挡住爱呢？爱可以做到一切。因此，你的家人也不能把我阻挡。"

辰巳的脚步和他的语气一样坚定，一步步地向前，横在他和柏巽川之间的一个木箱根本造不成任何阻碍，他甚至没有选择绕过，而是踩了上去，直直地向着他的"朱丽叶"而去。但他没能真正抵达对方身边，学生3和4很快发现了端倪，他们化身成为了规则的一部分，冲过去拽住了两人，想要强行将他们分开。

那股力量太强大了，辰巳没能拽住柏巽川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它从自己手里滑了出去。他立刻努力想要冲回去重新握住，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力量压倒在地。至始至终，辰巳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柏巽川的手，于是他跪在地上，却仍旧挣扎着向前，一点点往前爬，想再将那只手紧握。

他听到柏巽川的声音。

"他们如果看见你，一定会要杀了你。"

辰巳抬眼，看见了柏巽川通红的眼眶。

他鼻子一酸，努力挤出了一个笑："比起他们拿着的十二把刀，我更怕你的眼神。只要你用温柔的眼光看着我，我就可以抵挡，无论他们怎样的憎恨。"

这句话，是罗密欧对朱丽叶的告白，是学生2对学生1的承诺，更是辰巳对柏巽川的回答。

辰巳能够如此坚定地选择柏巽川是因为他相信，自己也会被对方坚定的选择，这是世上最难得的幸运，这或许也是他辰巳和学生1最大的不同。

戏是假的。在这个故事里演出的每一个学生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哪怕中间的爱与痛苦再真实，它仍旧有结束的一刻。而故事的结束，就是他们要选择回归真实世界的开端。当学校的钟声响起，他们又要迈回到规则里去。做一个学生，做一个男人，做这个世界和社会的一颗规矩齿轮。

他们演完了罗密欧和朱丽叶短暂又炙热爱过的一生。朱丽叶为了罗密欧用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身体，走向了真正的死亡。"她"躺在罗密欧胸口，感受着即将与恋人重逢的喜悦。

就在这时，钟声响起了。

学生2慌乱起身，和学生3、4一起，迅速地从戏里跳了出去，重新回到了真正属于他们的世界。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欢愉的梦，梦醒了，就消失了。

但对于学生1来说不是。

辰巳起身，看向了开始重新踏起正步的朋友们，他们又回到了规定好的步伐中，不会偏离一丝一毫。

不能这样。

辰巳急忙重新翻开剧本，想从里面再找到一些没有演绎的内容，但是没有了，这场梦已经做到了最后。他不死心地拿着书冲回到他的朋友们中间，又念起了一开始邀约大家一起进入这场"梦"时的话语。

"现在，是深夜。现在，坟墓都裂开了大口，吐出了千百幽灵们，朝着教会的方向。我们一种精灵跟随者赫卡忒离开阳光，追随黑暗，如梦如幻！"

但这一次没有人再愿意和他继续了。

他崩溃地将书扔开，瘫坐在了地上。

余光里，辰巳看到了一个人走近了自己。

柏巽川走到辰巳面前，缓缓跪了下来。他低俯着身子，食指轻轻抵住了双唇："嘘……"

辰巳抬头，重新沐浴在了那温柔的注视下。

"假如这毁了你的心情，请你这么想，看到某种幻象的时候，其实是在睡梦中，那就会感觉好一些。即便没有结尾，也不要因为它如梦一般虚无，而感到绝望。"

太好了，太好了，这抹温柔还在，那这一切就不算糟糕。辰巳瞬间红了眼眶，微微直起了身子。他的声音颤抖："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就请……抓住我的手。"

辰巳缓缓抬起手，与此同时他探过身子，想再在那张唇上落下一吻。就在这时，学生2后退一步，站了起来。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整?理―本?文

学生2站在辰巳面前，光从他背后照过来，阴影完完全全将辰巳遮挡。

辰巳看到学生2抬起了脚，皮鞋跺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犹如鼓声，振聋发聩，激起的共振像一个结实地巴掌，打在了辰巳脸上。

梦，该醒了。

这是一出戏，都是假的。

这个学校还是那么大，留给他们的空间仍旧是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