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3

”一个，出了糗连能给他擦屁股的人都没有。

柏巽川才独自美丽了没多久，花彧又红着脸晃了过来，举起杯子对着柏巽川就是一句话：“干！”

好在花彧也喝得发懵，柏巽川举着可乐跟他碰杯他也没看明白，看着柏巽川一口闷完还大声夸奖柏巽川“爽气”。

喝完夸完，花彧举着杯子似乎就准备走了，可没想到他脚刚往前迈了一步，身子又晃了一半回来，问柏巽川：“那么快乐的事儿，跟你家那小子分享了吗？”

柏巽川一怔，都还没来得及张嘴回答，花彧就头也不回地走开找别人去了，仿佛刚才那一下仅仅就是为了扔个炸弹在柏巽川心里，随便炸他玩。

事实证明，花彧这一下很成功，柏巽川在座位上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最后掏出手机打开了跟辰巳的聊天画面。

他盯着辰巳的头像看了半天，手指悬在输入框上犹豫了很久，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按下，重新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柏巽川的手隔着裤子口袋那层薄薄的布料摩挲了好一会儿里头的手机。他就这样一边感受着手机屏幕的坚硬，一边想，既然做就得做得彻底，不干脆才是对六儿的残忍。

就这样，柏巽川带着他的干脆回归了他自己的人生。

刚回北城没多久，圈内相当有名的经纪公司月虹传媒的经纪人张天惠便找到了他，问他有没有合作意向，签到月虹旗下去。原本柏巽川对签公司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只是想表演，去剧团面试、进剧组拍戏他自己一个人就够了，最多等到以后事儿多了，有钱了，可以考虑请个生活助理，其他的需求他没有太多。

可是好戏需要等，光是靠戏没办法塞满他生活，偏偏他现在最怕的不是繁忙，而是空闲。

那些改变确实成为了他的习惯，但也是习惯了之后柏巽川才发现，原来习惯也并不一定是像脱敏一样对某种感情不再敏感，而是可能像腰间盘突出那样，你能习惯这一切，但它痛起来的时候还是很痛。

他怕闲下来的时候心里不舒服，忙碌则像一计镇痛剂，不管能不能治本吧，至少能让他当下舒服。

柏巽川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只鸵鸟，把脑袋埋进沙里，不听不看不想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还能怂成这样。

总之，这个邀约在柏巽川看来就像是医生拿来了一张处方，他觉得自己没有不去取药的道理。于是见面谈了几次以后，两边相当顺利地签了约，柏巽川正式结束了他单打独斗的生活。

公司给他派了一个小助理，是个二十多岁刚毕业的大男孩，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左边嘴角下会绽出一颗小小的梨窝，名字叫陶豆。陶豆让柏巽川喊他小豆子，柏巽川就那么喊了，可是喊着喊着那三个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归在了一齐，再喊的时候变成了一个单独的“豆”字后头跟了个小小的儿化音。

柏巽川一喊“豆儿”，陶豆便会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窜出来，笑盈盈地问柏巽川：“老大！啥吩咐？”

几次之后，柏巽川有一种在古代当皇亲贵戚的错觉，仿佛自己身边一直跟着个暗影。

陶豆的工作很简单，只用帮柏巽川跑跑腿，处理处理生活上的琐事，不过大多数事情柏巽川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做，于是很多时候陶豆看上去比柏巽川这个艺人要清闲得多。

至于经济约方面的事儿，月虹那边除非顶尖艺人，不然都是分派给各个相关部门去处理的，柏巽川只用在每个月头和末的会议室提出自己的诉求，各个部门便会根据他的要求给出下个月的计划安排。

这段时间柏巽川没别的要求，只是希望公司能多给他接点工作，活种不限，反正他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干。

公司倒也尽力满足了他，给他接了很多平面模特的工作，还有些广告拍摄，柏巽川自己又去面试了几个剧团，最后接下了一个实验性话剧的男主，半个月后便进组开始了创作排练。

在这样的忙碌之中，年尾再一次如约而至。

柏巽川很久没注意时间了，甚至不知道那天是31号，剧团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早上的排练结束以后大家都准备回家了，柏巽川却还等着吃完饭回来下午接着排，直到有人提醒他今天放假，他才意识到那天是岁末。

回家的路上，柏巽川在迷糊间睡着了，列车突然一个急刹，毫无防备的柏巽川一头磕到了座位侧边的挡板上。他吃疼地揉了揉头，揉着揉着，记忆忽然将他一把拉回了跟辰巳一起坐地铁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可以一路睡得很安稳，因为六儿在他身边给了他依靠。

六儿会一路将背脊挺得笔直，只是为了让自己能睡得舒服些。

骑着自行车从地铁站回去的路上，冷风一下又一下地从他脸上刮过，黑夜和孤寂跟着一起席卷而来。

柏巽川没有直接骑回家，而是鬼使神差地拐去了江边。

刚刚好好就是一年前的今天，辰巳带着他来到这里，给他放了烟花。

今年江边的夜晚仍旧人影稀疏，柏巽川找了个空无一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江边的风卷着江水之中的特殊腥气一起上了岸，路过柏巽川，留下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气味，不停留地向前呼啸而去。世间一切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风，掠过柏巽川，刮进了黑暗里，失去了踪迹。

这无声、巨大的黑暗笼罩着他，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他眼前出现了一丁点的光亮，随后由那微光延展开来的是他记忆之中的景象。

他能看到辰巳用那点光亮点燃了脚下的烟花，色彩从里头喷涌而出，编织出了斑斓的夜空，在那片夜空之下，却是比花火还绚烂的笑容。

柏巽川看到辰巳正在一步步走向他，走到了他面前，轻声祝他——

远方的钟声响起，与记忆里的声音重合，将柏巽川一把拽回了现实。柏巽川这才发现自己面前除了被夜幕笼罩的江水和堤坝外再无其他。

他吸了吸鼻子，觉得这儿的风太冷了。

于是没敢再多呆，柏巽川利落起身，骑着车回了家，等到家推开门的瞬间，他的手机响了。

柏巽川的心脏突然没由来地开始狂跳。他手忙脚乱地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结果一看屏幕，上面显示着两个大字：豆子。

意外和失落充斥着他。

柏巽川看着那两个字发了一会愣才接起的电话：“喂？”

电话那头却像是没有感知到柏巽川的情绪一样，声音一如既往的响亮且充满活力，柏巽川心里的不舒服立刻消散了一些，甚至被逗得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他接受了对方有的没的一大堆祝福，最后也送去了自己的祝福：新年快乐。

通话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柏巽川便收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