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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放饭的时候，导演还特意过来找柏巽川聊了两句，夸他状态调整得很好，叫他继续保持。

得了肯定，柏巽川心里更觉得该好好谢谢方晟，通常应该是要请对方好好吃一顿，不过他们现在在一个大农村里，“物资匮乏”，于是只好先去超市买了两大包棒棒糖回来塞给方晟：“少抽烟。”

方晟闻言给了柏巽川一个大白眼：“多吃糖？我是男演员欸，要发胖的。”

不过说是那么说，他还是接过了柏巽川的回礼：“两清了。”

之后的拍戏生活就逐渐顺畅起来，虽然他觉得自己演技仍旧稚嫩，经常有演得不合适或不到位的地方，但导演和其他演员会帮着他一起一遍遍地磨，三个多月的时间就在这样的忙碌之间飞速流逝，一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天的拍摄。

那天的戏份不重，补拍了几个前期比较轻松的日常镜头,随着导演从喇叭里喊出来的那一声洪亮的“停，关机”，《尘世》杀青了。

先柏巽川一步杀青的方晟抱着剧组给准备好的鲜花，送到了柏巽川手里。他看着柏巽川轻轻一笑，相当郑重地告别道：“陆昭，再见。”

柏巽川抱着花，一下子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想过这段时间会成为独特的经历，但没想到不过短短三个多月，会让他真的像是替陆昭过了大半辈子时光。

柏巽川想，方晟那天晚上开导他的时候有一句话没有说对。话剧和电视剧电影不是全然一样的，话剧更像一个短暂的梦境，它并非完全真实，很多时候舞台上都只有简单的布景，剩下的细节需要靠演员的演技和观众的想象共同去补足。但影视作品却是希望尽可能构筑真实，哪怕是虚构作品也是企图向观众展现出一个真实的平行世界。在这之上搭建出来的布景和更加精致的妆发会使得演员也更接近“真实”。这不仅是一出戏，更是一段生活。

现在，他要向这段生活，向莫珏，向陆昭，向着熟悉的一切告别了。

并且这一别，此生往后或许就不能再见了。

杀青宴上，柏巽川把从苗寨里学来那套带上了酒桌，唱着那半吊子的自填词的祝酒歌，拿着瓶度数不高的果酒，几个桌子轮转着给大家敬酒，喝到后来，他手里的果酒被人起着哄换成了白的，最后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敬谁，来来回回间，柏巽川被灌下了好些白的，再不一会儿就喝迷糊了。

柏巽川一喝懵了，眼神都会变得不一样，见着谁都用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人家，甜甜地笑，那笑容比夏日里刚刚成熟的苞米还要软糯。他那平常竖得笔挺的背脊也立不正了，非得靠着些什么，一开始他扶着椅子，后来他感觉到身后似乎有股力量正支持着他，便松开了椅子，往后一靠，稳稳当当地倒进了方晟的怀里。

方晟把手指放到柏巽川面前问他这是几的时候，柏巽川已经连这是手指都不认识了，问题也听不懂，只是侧过头看着方晟呵呵傻笑，笑了会儿，柏巽川突然捉住方晟的脖颈凑上前去要吻方晟，谁料方晟像有所准备一样突然伸手挡住了柏巽川，最后那一吻落在了方晟的手背上。

柏巽川很是失落地嘟囔了起来，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有人开玩笑说方晟“艳福不浅”，方晟听罢牵了牵嘴角，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这臭毛病上大学时就有了。”

俩人玩闹的样子被当作是感情好的“证据”给拍了下来，这些可都是后期宣传物料的有趣素材。第二天柏巽川酒醒了，遇到别人说起这事儿，柏巽川自己都被逗笑了。不过他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跟方晟的关系真的还没到能随便亲来亲去的份上，于是他转脸还是去给方晟赔了罪：“对不住，让你尴尬了。”扣﹕扣﹐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追】更本﹔文ˇ

方晟倒是话依旧少，没别的太多表示，只是劝柏巽川下次应酬时少喝点酒。

柏巽川不是不知道自己喝完酒后会有这个奇怪的臭毛病，只是以前都是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喝多，工作后他心里基本都有根线，不会轻易让自己越过，可昨天他确实是失控了，现在想来，他自己都有些后怕，心说这还好抓的是方晟，万一要是抓了个女演员或女性工作人员，后果就严重了。于是从那天起，他又把那根底线往上拔高了不少，坚决不允许自己再喝多了。

《尘世》的拍摄工作正式结束，柏巽川下午赶去了机场，在那儿买了一堆当地土特产，大包小包地准备提回北城。

这次坐飞机跟以前都不一样，他在两头的机场都遇到了粉丝。

柏巽川很是意外，一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人接送机，二是好奇大家都是从哪里得到他的行程的。不过后一个问题他总觉得问出来会很尴尬，于是默默地藏进了心里，至于第一个问题，他完全不加掩饰地将自己的诧异和开心表达了出来。

“你们都是来送我的吗？”柏巽川戴着口罩，但是笑意还是从他的眼睛里溢了出来。

围着他的粉丝们乱哄哄地回应道：“是啊！”

“哇，不会吧？”柏巽川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追问道，“是谁雇你们来的？”

“你有钱顾吗？”有个粉丝故意开玩笑。

“没有。”柏巽川说得有些委屈，“也没有公司帮我付钱。”

大家全都笑了起来。

不过接着柏巽川跟变戏法似地变出一大袋苹果味的棒棒糖：“这个本来是买给我小侄子吃的，现在给你们了，就当你们的出场费了。”

柏巽川一人发了一根，却突然听到有人“不知足”的声音：“就一根啊？我们也太便宜了吧？”

柏巽川有些无奈地又递过去一根，故作心痛的模样道：“两根，我的底线了，不能再多了。”

发完糖，柏巽川把剩下的收了起来，嘟囔道：“剩下的我要拿回去给我小侄儿了，他要是问我为什么那么少，我就告诉他叔叔被拦路抢劫了。”

不过最终那包糖没有被柏巽川拿来送给辰巳，那本来就是他买来自己吃的，抽烟对嗓子不好，而且他实在不喜欢烟味，于是在其与长胖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吃糖“长胖”，反正他现在得空也会健身，不怕自己会吃到身体走形。

这个吃糖解压的习惯后来一直伴随着他，以至于他的粉丝们一直以为他很喜欢吃糖，甚至后来，当他们要给自己取粉丝名的时候，选择了一个既符合他们对柏巽川的印象，又颇为可爱的名字——“大白糖”。

第三十五章*长腿035老啊姨035

柏巽川不是三个多月全都闷在剧组里，但他出来的几天也是去做一些别的工作。这三个多月里他回过两次北城，却也没时间跟辰巳见一面，认真算起来，已经快小半年没见到辰巳了，这样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