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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现在还是不待见自己。

“只是跟我回去住两天，没必要那么委屈吧？我……我又不逼你。”柏巽川说着说着，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可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辰巳现在在想些什么。

柏巽川一说回家过周末，辰巳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柏巽川家里那张大床，一想到要跟柏巽川躺在一张床上盖一条被子，自己伸手就能够到对方，仅仅是想到这里，他的脚趾都已经用力蜷在了一起，快要把鞋底抠破了。

也不怪柏巽川得不到正确的答案，因为这个原因确确实实超过了他能思考到的范畴。

辰巳站在那儿，默默地红着脸用脚趾头抠了半天鞋底，内心天人交战了半晌，终于，他选择了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想贴近柏巽川的欲望战胜了一切。

“我，我没有委屈。我想去的。”辰巳磕磕巴巴地说完，不但脚趾没有放松，手指反倒跟着蜷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长腿025老啊姨025

晚上洗澡的时候，辰巳才想起来自己当时把睡衣都带去了学校。柏巽川便从衣柜里拿一件他自己的旧T恤出来，递给辰巳：“穿我这件吧。”

辰巳接过攥在了手里，没多说什么，转身钻进了卫生间，锁上了门。

他在卫生间里呆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如梦初醒般低下头开始凝视手里紧攥的T恤，半晌，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手中的衣服，将自己埋进了那柔软的布料里。明明柔软剂的芬芳早已将属于柏巽川的味道驱散了个干净，但这味道本身就已经成为了辰巳对柏巽川记忆中的一部分。他贴着衣物偷偷细嗅着这股香甜，耳廓跟着在柏巽川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发红。

等辰巳洗完澡出来，发现柏巽川正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他抓了把半干的头发，走了进去：“要我帮忙吗？”

柏巽川正翻炒着锅里的鸡肉，回过头来看了眼辰巳，绽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不用，让你看看你叔我精进的厨艺！这段时间你不在，我自……咳，我觉得做饭也没有那么难嘛！”

差点，柏巽川在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自我反省的事差点儿就被他自己抖了出去——“长辈”包袱让他不得不拿这些架子：“你去做功课吧！”

辰巳不喜欢柏巽川作为一个大人管束自己的模样，但他又不得不在对方面前扮演一个乖孩子，于是他皱着眉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有事儿叫我。”

“嗯，去吧去吧。”柏巽川说着伸手把辰巳往外推了推。

辰巳坐回书桌前，掏出课本开始大声朗诵古文。

“……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声音飘到他柏叔叔耳朵里，后者在厨房里一边往锅里倒着酱油一边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十多分钟后，鸡肉收足了汤汁，被端上了桌，桌上还有着盘看上去没太大毛病的香菇炒青菜。

“吃饭了！”柏巽川觉得菜烧好了，叫人吃饭都更有底气了。

辰巳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吃到柏巽川烧的东西是什么味道了，不过他记得更遥远之前，柏巽川给他烧的第一顿饭，想到了那盘被他倒进垃圾桶的焦糊鸡肉，这次同样是鸡肉，不过当辰巳将它送入嘴里时，香味立刻在他口腔中弥漫开来。

“好吃。”辰巳的夸奖很短暂，但接着他又夹了好几块鸡肉，用实际行动给予了柏巽川诚挚的认可。

柏巽川坐在对面含着筷子尖，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得意：“我就说，我们家的做饭天赋，不可能只传你不传我吧？多吃点，多吃点，不够了叔再给你烧！”

他心情好到哼起了小曲儿。

辰巳悄悄抬眼看了看对面吃饭都带着笑意的柏巽川，也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两人吃了一会儿，柏巽川突然想起了电影的事儿，“我接了个电影的工作。”

柏巽川说完就看到正在专心吃饭的辰巳猛然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的眼睛闪亮亮的：“你要演电影了吗？”

“嗯，就上次火车上遇见那个姐姐，你还记得吗？她给我介绍的。导演……”柏巽川停顿了一下，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最后他说，“人很有意思。”

辰巳手里的筷子不动了，眼里的光都跟着黯了些：“你跟那个姐姐关系很好吗？”

“嗯？算不上吧。原来在学校也只是见过几面。怎么了？”

“哦。”辰巳眨了下眼，垂下目光，“只是有点好奇，你会跟她谈恋爱吗？”

柏巽川闻言怔了怔，旋即笑了：“恋爱话题？该不会是有什么烦恼想要跟我倾诉吧？这事儿我虽然经验……”

他本来想说不多，但话到嘴边时柏巽川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压根没怎么谈过恋爱。他的初恋表白时就被人无情地拒绝了。对方拒绝他的理由还特别伤人——不是说他不好，而是说他太好了。

“我虽然很喜欢你。但是你太帅了，朋友又多，主要是你对谁都那么好，我觉得我们在一起我会很没安全感，很难受。我不想我们过得那么难受。”那个小姑娘说。柏巽川当时觉得很难过，难过于对方甚至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他觉得他是可以做好的。

后来高中时他谈了一段短暂的恋爱，最后分手竟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柏巽川那时候才突然佩服起最开始拒绝了自己的那个女孩儿，那时候自己满脑子想着爱情，对方却已经跳脱开情绪，相当理性地看待起他们之间的问题。她清楚地了解他，也清楚地了解她自己。她发现了问题，但她不想强求自己为了这段感情改变什么，也不想为了一段感情教自己妥协退让，这个问题就会永远将成为一个无法解决或调和的问题，将永远存在于两人之间，融合不了，跨越不过。

柏巽川不是不了解自己，他善于分析也善于自省。他明白自己内心其实不是想当一个老好人，只是如果可以，他尽量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始终坚信这件事情的出发点一定不个错误，只是将它放在一段亲密关系里，它可能会带给对方不好的情感体验。可柏巽川有些委屈地觉得，自己明明对待“真正在意的人”和“普通人”是有区别的，毕竟就算他被称作是个“中央空调”却也不是一台真正的机器。只要是人，人心的容量就会有限度，它能装下爱和在乎只能是那么多。

这些年不谈恋爱不是因为他没有过心动，他的世界里也出现过让他眼前一亮的女孩儿，可他觉得自己始终没有等到一个真正懂他的人，于是干脆不谈。像他第一次告白时拒绝他的那个女孩子一样理智些，不要让一个自己明明也希望对方好的人和他自己，两个人都难受。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柏巽川的脑海里迅速绕了一圈，他打了个磕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