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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为何浮现出了柏巽川刚才的笑。
他觉得那个男人的笑跟这个太阳一样，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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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睡会儿？一直抱着手机干什么呢？”蒋烨把盒饭打开之前柏巽川在捧着手机看，现在他都吃完了柏巽川还在那儿看。如果柏巽川是个重度网瘾少年，蒋烨不会说什么，反正都是休息时间，柏巽川用这时间吃还是拉都跟他没太多关系。问题就在于柏巽川平常并不依赖手机，他虽然用着智能机，但基本也就用来打打电话发发微信，连微博都不常用。
柏巽川的微博柏巽川刚开的时候蒋烨加过，后来发现这人的微博除了转发抽奖以外毫无用处，蒋烨就一点儿不客气地给他取关了。
柏巽川对此郑重地表达过自己的伤心之情，他用念“罗密欧，你为什么是罗密欧呢”的调子在那儿嚎：“蒋烨啊，你为什么要取关我呢？”
蒋烨闻言露出了一个犹如电影里那些无情无义的反派一般的冷酷笑容：“因为你占着茅坑不拉屎。”
不过今天的柏巽川不仅一直盯着手机看，而且还看得愁眉苦脸的，听到蒋烨的疑问也没抬头，继续皱着眉头注视着手中那一小块屏幕，随口答道：“点外卖。”
他们打工的这个酒吧白天是咖啡厅，晚上的序幕从七点开始正式拉开，舞台表演也是从七点开始。柏巽川下午结束了排练回家是来不及的，他也没地方去，干脆直接去酒吧，窝在后台吃饭休息。
通常蒋烨来的时候柏巽川都已经吃过饭了，今天也没有意外，柏巽川的面前还摆着个吃光了没扔的饭盒。
蒋烨挑着眉调侃柏巽川：“你这是孕期胃口大开？”
柏巽川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白了蒋烨一眼：“已经生了，现在是哺乳期。”
“哟，”蒋烨脸上挤出了个浮夸的诧异表情，“怪不得说你最近有点看上去不一样了，原来是因为萦绕着母性的光辉！”
“我的母性光辉怎么没有闪瞎你呢？不跟你贫了，快来帮我参谋参谋，我看了二十分钟了，真不知道点什么……”柏巽川说着凑到了蒋烨身边，将手机递了过去。
蒋烨拿过手机一看，柏巽川还真在点外卖，再一看送货地址，是柏巽川家。
蒋烨这回是真的吃惊了，悄悄地瞥了柏巽川一眼，犹豫了会儿才压着声音凑到柏巽川耳边问：“藏娇了？”
“啊？”柏巽川的脑子转了半圈，没反应过来蒋烨在说什么。
“你这是养女人了？”
柏巽川不太理解蒋烨的脑回路，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暂时还养不起女人。是我侄儿，来北城上学，以后就住我家了。”
蒋烨听完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还真是母性的光辉啊……”
蒋烨其实不知道柏巽川在纠结什么，外卖这种东西在他看来，三分钟他能点十个。于是他给柏巽川挑了几个应该是符合他们阳城人口味的菜，可柏巽川在一旁看着直摇头：“这个太油了，不健康。”
“那这个，这个看着就清淡。”
“不行，都没点荤腥，小孩子长身体呢。”
“……那这个？什么都有点。”
“怎么感觉有点不干净呢？”
十分钟后，蒋烨实在是吃不消了，把手机扔回给了柏巽川：“我看你这不是母性的光辉，是姨妈的光辉！怎么那么事儿呢？你啥啥都看不上，不如自己回去给他烧！”
这个问题正中柏巽川的懊恼的源头：“主要是没时间，我回去超市门都关了。”
“你可以现在出去，左拐，走个两百米，右转，再往前走一百米，有个超市，买完晚上拎着回家烧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蒋烨知道柏巽川每天五点多就要起床，每天折腾到十二点多才能到家，他自己都是吃着盒饭过活的，哪里会花那所剩无几的休息时间给小孩儿做饭。他故意提那么一嘴，是想让柏巽川差不多点从这几家外卖里随便选一个得了。
可谁知道他着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像是在柏巽川后脑勺做了个白光一闪的特效。
柏巽川冲蒋烨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真有你的！可以！我这就去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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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巳晚上自己早早地上了床，滚到了床跟墙壁的缝隙之间，脸贴着冰冷的墙壁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阵若有似无的嘈杂声响吵醒了，辰巳迷迷糊糊间想到可能是柏巽川回来了。
他原本没有打算起床，想继续迷糊着睡过去，谁知吵闹的动静持续了很久，把辰巳吵清醒了，他干脆爬起来，推门出去想看看这声响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推开卧室的门，辰巳发现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
厨房的门没关，站在客厅里可以清晰地听到砧板与刀之间的碰撞声。
辰巳搞不懂柏巽川大晚上在厨房里折腾什么，揉着眼走过去想看个究竟，随后他看见了柏巽川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
“你怎么不睡觉？”辰巳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才出声问道。
正在颠锅的柏巽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差点把锅里的菜全给颠出去。
“你，你怎么起了？”柏巽川看着辰巳睡眼惺忪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关了火，转身走过来，将辰巳往厨房外推，“吵到你了，我把厨房门关上。你继续睡吧。”
辰巳被推着往外走，嘴上却仍旧不依不饶地追根究底：“你为什么要大晚上烧饭？你家楼下没宵夜吗？”
“有，有，我在给你烧你明天吃的，行了少爷，赶紧去睡觉好吗？明天你醒来不仅有美味的早餐，还能见到你美味的午餐。”
可能是柏巽川说得实在是太真情实感，辰巳后来再睡觉的时候就梦到了一桌子的好菜。
醒来后，辰巳又想起了柏巽川说的话，于是他满怀期待地起床去查看他“美味的早餐”，结果就看到桌上摆了碗烧得跟白米饭差不多干的“粥”。
粥碗下面又垫了张纸条：
“粥稠是稠了点，不过，顶饿！吃完哦！”
落款仍是一个川字，还有一个不变的笑脸。
辰巳放下那张纸条，又看了看那碗粥，觉得有点笑不太出来。
4.
柏巽川所谓的美味午餐是一盘炒得又干又咸的茄子和一盘有些焦糊的鸡肉。
辰巳更小的时候常年住在外婆外公家，他外公年轻的时候开过饭馆，烧得一手好菜。等辰巳上了小学，就住回了自己家里，他的妈妈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好手艺。所以，虽然辰巳从小到大虽然没怎么吃过外面的山珍海味，却仍旧能被养的很挑嘴，嫌弃地坐在那儿挑挑拣拣了半天就已经差不多饱了，可那两盘菜看上去却跟最开始好像没什么区别。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人生不长的十三年里就没吃过那么难吃的饭菜。
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