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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寒,不想触手温热,暖暖如玉。
他常年做杂事,掌心早已磨出许多茧,燕清的手太细嫩,与他相比,天壤之别。
一切都和他迥异,庭昀心中焦急,不知怎么才好。
——面对一位元婴剑修,他生怕自己唐突,掌心粗糙,磨得她不适。
燕清将庭昀的犹豫尽收眼底,搭于他肩头的掌微微泛热,转瞬,积雪濡湿的布料变干,半点水汽皆无。
庭昀的狐耳原本也有些小雪点,亦一道蒸发了。
他还捂着燕清的手,眼神懵懵,狐耳尖尖疑惑低下:“咦?”
“我是变异雷火灵根,不必忧心,以前或许有些怕冷,如今,”她顿了顿,“至少虹斓峰的雪,无需担忧。”
变异雷火灵根。庭昀眼睛亮了亮。
燕清往自己身上丢了个法诀,刹时,从头到脚干干净净,与他的干燥如出一辙。
她弯弯唇角:“换句话说,我是天生的火炉,一个净术下去,驱寒驱水。”
里间的火焰似乎感应燕清所言,忽的变旺,左摇右摆。
庭昀满目崇拜,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吗?难怪她不拂雪,自己就无法察觉雪落肩头,虹斓峰积雪半山,仙鹤都冻蔫了,懒得动弹,他与燕清携手并行,却只微微冷冽罢了。
他亦步亦趋,燕清如何入室落座,便有样学样,乖乖坐在她对面。
地上两方蒲团,正好一人一个,桌上佳肴众多,色香俱全,诱惑当前,庭昀不分心,把蓬松狐尾也团好了,绕成半圆,圈于膝下。
一个目含期盼,乖巧可怜的狐族半妖,端端正正呈现燕清面前。
他手臂和脖颈的伤痕狰狞,主人以往所受的磋磨和痛楚可见一斑,整个人瘦弱不堪,仍然努力挺直腰板,将最好的姿态面对她。
圆润上翘的眼不再黯淡,他很欣喜,欣喜于一切,简简单单的一切。
她只是没有苛待他,还未真正待他好。
燕清酸涩,拢袖执筷,为他夹去剥好壳的开背红玉虾。
“吃罢,食毕,衣坊的人便到了,为你裁衣。”
*
这是一顿庭昀从未尝过的珍馐。
茶水清润,一直温于火上,并不过烫,吃炙鹿肉稍腻时,随手拿起茶盏一饮,甚是妥帖。
这道无意拿错的菜,燕清与他倒是都挺喜欢。
“鹤族新来的灰鹤不错。”她已用完吃食,手捧茶盏,放松坐着,“无心插柳,下次你想吃,我们可以自己烤。”
“好呀。”其实庭昀不知道如何烤,但很期待。
他吃完最后一口,放好筷子,腹中已饱,整个人懒洋洋。
屋外细雪纷飞,冷冽静谧,内室燃着小炉,半点也不凉,萦绕股清淡的木香,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支着下颌,望向面前的杯碟,放空思绪。
从未设想过的宁静。
安详的幸福熏得他陶陶然,不知是否长久以来空空的缘故,如今食了许多仙食,分量恰好,并不过量,下腹三寸隐约发热,像揣了一簇小火苗。
不算旺盛的小焰,有一下没一下地,熄灭不及,离壮大尚有时日。
庭昀身上温暖,小小打个呵欠,眼角沁出几滴泪。
燕清放下茶盏,拍拍掌,用过的杯碟便自己动作起来,一个接一个,蹦蹦跳跳,井然有序地飘去屋外。
庭昀的筷子想下桌,被手肘挡了道,一时不慎,轻轻撞上。
玉石制成的灵物,虽说无心,也有几分力道,疼的。
玉筷吓了一跳,急忙向庭昀鞠躬,坚硬筷身愣是仿若棉花般柔然,抬起又躬下,整整三次。
庭昀精神了,连连摆手,忍笑道:“无事,无事,不疼的……”
结果摆手扯到肘部,疼的他“嘶”声。
玉筷原地转几圈,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把自个晃晕,迷迷瞪瞪,最后跟着兄弟姐妹们后一同下去。
燕清走到庭昀身旁坐下,为他揉手。
庭昀不说话,刚逞强说不疼,眨眼便不攻自破。
她手温温热热,力道适中,覆上,很舒适,“傻。那玉筷用千年蓝玉制的,蕴了多少年的灵气,乍然碰上你,怎么不痛。”
庭昀完全不料如今自己非同昨日,身价骤升,简单用餐吃食罢了,居然手边普普通通的玉筷便是奇珍所做。
他羞愧低头,狐耳都要耷拉到地上了,好难过。
“那、那既然是千年、千年蓝玉,疼就疼了,我没事的……”
燕清干脆把他搂到自己怀中,稍稍大力揉他的头,好叫他别胡思乱想,“我的庭昀呀,更傻了!”
“刚刚你喝下的茶盏,是万年老树今年的新叶。”
“开背红玉虾,你喜欢的,爽口弹牙,外头坊市四百上品灵石一只。”
“灰鹤帮我们点的温菜火炉,它新来,不熟悉我的喜好,用的碳不上不下,不算极品,也是重金难求。”
肘部经燕清一抚,早已无碍,现下庭昀震惊诧异,全然无法言语:“……”
他被燕清揉得呼吸急促,双颊绯红,眼眸水润润。
燕清爱极了。
“这些外物不值一提,庭昀,你是无价的。”
俯首,在庭昀狐耳根处结结实实亲下去。
庭昀:“!”
狐耳竟如此敏感,他从来不知……
她的唇,这般美好的阿清,在,在亲自己。
圣洁松软的白云,吻上微渺的他。
战栗从耳根漫延全身,又酥又麻,燕清只是单纯吻他的耳,他却起了旁的龌龊心思,庭昀羞得想藏起自己。
他没有躲,燕清怎么揉的他,他便怎么原地僵着。
细弱的脖颈乖顺低着,微微颤抖,尽力让燕清尽兴。
庭昀自以为藏地很好,羞耻的情态,紊乱的喘息,悄然紧握成拳的手。
以及衣衫之下,半硬的小茎,泛滥成灾的雌穴。
他绝望感受到春潮不分场合,阵阵涌出,黏黏糊糊,如同主人复杂的思绪。
下腹的无形小焰,似乎终于迎来它的风,越烧越旺。
他……好渴。
源自魂灵深处的渴,大地干涸,久不见甘霖。
燕清亲完他的狐耳,怜惜地托起他的下巴,见他眼眸半阖,睫羽湿作缕缕,双颊仍是绯红,情态却似成熟红果,欲态丛生。
庭昀不敢看她。
他在她的怀抱中,试图躲她。
燕清轻笑,侧首,吻上他嫣红的唇。
白云终是来到庭昀的唇齿,他真的慌了,一时情急,小舌伸出齿关,试图将不速之客推出去。
燕清自然笑纳,本还想循序渐进,没成想庭昀“心急”,那便顺理成章。
她席卷了他的一切,吃得庭昀几乎喘不上气,唇舌尽被掠夺,被迫与她交缠。
真的是被迫吗?
燕清从头到尾没有桎梏他,遇见她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