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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喜欢了你一百年那么久。”
当时的顾沉舟其实想告诉贺海楼他对贺海楼的喜欢也是同样的感觉,但重复一遍贺海楼说过话好像没有什么说服力。他便只是吻了贺海楼,缓慢地蹭贺海楼的嘴唇,闭着眼睛很悠闲又显得很虔诚。
站在门口吻了许久后顾沉舟决定这次要抢得先机,于是不舍地从吻里挣脱出来。他轻轻勾贺海楼的手指,鼻尖相贴着。“昨天在剧场见到你,刚听到你声音的时候我就想吻你了。”顾沉舟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虽然还是想着贺海楼,但可能已经没有曾经那样喜欢了。当重逢突如其来地将他们砸中时,顾沉舟知道自己对贺海楼的喜欢没有一刻停止过,也没有分毫减少过。尽管时间和人世的齿轮在宇宙中飞速规律地向前转动变化着,但他的情感罗盘似乎永远定格在了十六岁,不偏不倚地指向着贺海楼。他不是一艘迷失了航向深陷沼泽的船,他只是停在大海中央直到海水枯涸也还在等船长归来方能重新启航。
“不过你的吻技好像没怎么进步。”贺海楼靠在墙上缓了口气,拉平被顾沉舟撩起一半的衣服下摆,“还是我教你的那样。”
顾沉舟又啄了贺海楼一下:“离开你太多年了,我都没办法实践。”
贺海楼听后笑了笑,他知道这种时候他应该要么接住顾沉舟的前半句,去直白地聊他们错过的时光,要么接住顾沉舟的后半句,正合时宜地调情。显然顾沉舟两件事都想谈,既想谈他们的过去,也想拉近他们现在的关系,甚而至于他像十六岁时一样在规划两个人的以后。
但贺海楼什么也没说,只是捡起了地上的东西问顾沉舟是不是不打算邀请他进去。
“怎么会,你想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顾沉舟在贺海楼的手心里塞进一把钥匙,又留了一分余地给彼此,“不想来也没关系。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好几次密码忘了钥匙丢了回家都难, 你帮我留一把备用的,需要的时候我找你拿。”
顾沉舟转身从柜子里拿拖鞋,贺海楼问:“没有认识的人,当初怎么会选这里?”
“其他地方太热了,这里雨多,凉快。”
但贺海楼知道顾沉舟是个怕冷的人。他自然也知道顾沉舟确实是个喜欢雨的人。
贺海楼换上顾沉舟给的拖鞋,看了一眼,边跟着顾沉舟进屋边问:“我以为你一个人住。”
“我是一个人住。”
“这拖鞋不像新的。”严格来说顾沉舟给贺海楼的拖鞋介于新旧难辨的奇怪状态,不像有人穿过,但面料略显陈旧,像是放了很久的样子。贺海楼觉得以他对顾沉舟的了解即使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前来拜访,顾沉舟应该也会为对方准备新拖鞋,何况他远不是老友这么简单,他是门都没进就和顾沉舟接吻的那个人。
顾沉舟走在贺海楼前面,没有回头,语气随意:“其实我从搬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在期待你能来,所以一直备着给你的拖鞋。”
贺海楼有点后悔自己没能克制住心里的软刺问了顾沉舟这个问题,他原本只是管不住嘴地想问问顾沉舟这些年是否也对别人有过对他一样的喜欢,却不料顾沉舟的答案如此称他心意又戳他痛处。
“饿不饿?”顾沉舟没让贺海楼回答,他不是要逼迫贺海楼和他复合也不是想让贺海楼感动,只是尽可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贺海楼看着一桌子精致的菜有点诧异。
“你还会做这么复杂的菜啊?”
“不会。”顾沉舟据实回答,“临时包了个大厨过来做的。我请你过来吃饭,总不能煮面条给你。”
“那直接去外面吃不就好了。”贺海楼笑着坐下。
“去餐厅不就没办法在门口接吻了吗?”
“其实我也不挑场合。”
顾沉舟开了瓶酒:“那明天,明天去。”
“我不喝酒。”贺海楼说,“喝白水。”
顾沉舟想起白天在画廊贺海楼也喝的是白水。他便给自己倒了酒,给贺海楼倒了水。
“你不会连烟也戒了吧?”顾沉舟随口问起。
没想到贺海楼给了肯定的回答,他看着桌上的烟和打火机,说顾沉舟还在抽那个牌子的烟。
顾沉舟点了点头,看着贺海楼的眼睛说:“以前喜欢过的很难换其他的。”他拿出一支烟咬住烟尾,没有点燃,只是含着。“一开始不怎么抽,一个人抽烟没什么意思,但是时间久了发现除了抽烟找不到其他更好想你的事情,就越抽越多。”
“我刚做完手术的那几年身体状况不太适合抽烟喝酒,自然而然就戒了。”贺海楼说,“不过我可以陪你喝一点点。”
顾沉舟摇了摇头,把自己的酒也换成白水,又用手机打开了空气净化器:“那我也不喝了,烟我也戒掉。”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贺海楼把手轻轻搭在顾沉舟的手上,“你不用为了我这么做。”
顾沉舟没说不做,也没坚持说要做,但贺海楼知道不出意外的话那瓶酒和那盒烟会是顾沉舟最后一次碰。
一桌菜品类实在丰富,味道也配得上它的级别。饭菜可口,人又是心上人,两个人不由得吃了很久,吃得很慢,也说了很多话。贺海楼说的少,而顾沉舟说的多,他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生活上的,工作中的,包括性别政策后自己被“逐出家门”的事。他似乎想要用一顿饭的时间将两个人分开的十年一口气弥补完整,这些年他的人生故事里没有贺海楼参与,但又处处是贺海楼模糊的影子,贺海楼频繁出现在他执着的念想里,最终打动了神,把真人送回他的身边。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当年我分化异常是因为太需要你,不是你就不行。”顾沉舟将与顾新军的那通电话对贺海楼复述,告诉贺海楼当年他们身上的变故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而起。
“我刚刚一直在想当年我有没有机会或是办法去改变事情的发展。”顾沉舟喝了一口水,“答案是没有,我们确确实实都被命运捉弄了。我那时候太弱小,还没拥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就被改写了预先设定好的命运。这些年我原本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安排,现在又有些不甘心,我原本不用和你分开,你是那个命中注定应当属于我的omega。”他轻轻叹了口气,凑过去若即若离地贴着贺海楼的脸,“但是沉溺过去不是明智之举,我还是想抓住现在。”
“顾沉舟。”贺海楼听后郑重其事地叫了顾沉舟的名字,“下个月我就三十岁了。”
顾沉舟说他知道,问贺海楼想要什么礼物。
“你十六岁时说的那些我们三十岁以后的事,可能都不会实现了。”贺海楼轻轻拉住顾沉舟的手,“我可能已经变得没那么好了,也许我们相处一段你就会发现你还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