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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全国的特产之一,用这种水果做的加工食品种类很多,以纯天然、味道清甜而闻名。贺海楼对孩儿果再熟悉不过,他小时候爬上树摘下来填肚子的野果如今端上人们的餐桌成为一道美食,这种感觉挺奇怪的。他吃了一颗果脯,觉得味道很一般。不光是孩儿果做的果脯味道很一般,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一般,甚至算得上差。他站在门口吹到一阵清凉的晚风时,这种很差的感觉翻滚跳跃着加倍往他心里涌,他的病就是这样,往往没有征兆地使他对一切事物的态度变得很差。
“有点累了,找个地方休息吧。”贺海楼在夜色里点了支烟。
望不到头的巷子里亮起一长串星星吊灯,人影穿梭在光影里,游鱼般在各有特色的商铺间涌进涌出。
忽明忽暗的光线中顾沉舟看得到贺海楼眼角耷拉着,一副非常不开心的样子。顾沉舟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去牵起贺海楼的手,和他扣住十指,随着如织的游客缓缓往前走。
路过一家卖许愿灯的店时,顾沉舟停下来去买了一盏。店内的灯光很亮,游客很多,都在挤来挤去地挑选样式、写下心愿。来这种店的大多是年轻情侣和学生,顾沉舟和贺海楼混在人群当中,即使是排队付钱最挤的时候,顾沉舟也没松开贺海楼的手。
以往贺海楼才是那个爱玩爱闹的,但是这次他对顾沉舟买这种无聊小玩意的行为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默默地跟着顾沉舟,像个第一次到陌生环境里的内向孩子,没有家长的带领和鼓励就不愿意融入环境。
一条几百米的巷子走走停停了快一个小时,等离开热闹的商铺区,人群大都分为两路,预定了民宿和酒店过夜的往南走,取车准备离开的往北走。而顾沉舟却带着贺海楼一直沿着巷子延伸出去的非游览区走去,那里是清泉村尚未被商业开发的地带,是村民的生活和生产区域。相比于新建的景区,顾沉舟其实更熟悉这些老旧的地方,几年前的多次调查和工作,他在这里的时间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一两个月。而要说对这里的熟悉,他是远远比不上在这里出生长大的贺海楼的。穿过村子再往靠近山坳的地方走,就是贺海楼四岁前生活的那个小山头。
“我还没告诉你和汪思涵见面的事。”村里没有外面那么明亮绚丽的灯光,隔十几米才有一盏光线很暗的路灯照亮脚下几步路的范围。顾沉舟牵着贺海楼,在浓重的夜色里再次对贺海楼说起之前未完的话题。
贺海楼没有说话,手指动了动,是想听的意思。
“我请她帮忙设计了一下这边的屋子。”顾沉舟说。
状态不好的时候贺海楼的思维会变得很飘忽,无法一下子捕捉到关键的信息,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路灯下长长的影子从身后跟到身前,又消失在一段全黑的小路上时,他才慢慢地发问:“这边的屋子?”
“嗯。”顾沉舟拿出手机,用手电筒往前照了照,有限的照明范围内贺海楼隐约看见山头上有一座建筑,从轮廓看四四方方的,占地大概三百多平米。
这地方贺海楼很熟,那里以前摇摇欲坠地立着他小时候住过的小茅屋。多年前他和顾沉舟遇上的那次泥石流连山带屋埋了一大半,他当时并不在意,后来也没有关注过这块地方的重建。
原先坑坑洼洼又陡峭的山坡现在已经整修平坦,铺上了鹅卵石台阶。顾沉舟带贺海楼走上台阶,站到了屋子前。“就是这间。我把这座山买下来了,私人财产,私人开发,别人进不来。”顾沉舟说,“找其他设计师保密性没那么好,正好遇见汪思涵,就找她帮忙了。”
贺海楼点了点头,刚要开门进去,手就被顾沉舟按住了。
“声音解锁。”顾沉舟贴在贺海楼耳边小声告诉他,“你要对他说,‘海楼回家了’。”
顾沉舟一句话就把贺海楼惹笑了,他低头笑了笑,然后清清嗓子,对门锁说:“海楼回家了。”
“欢迎海楼回家,家庭管家为您服务。”话音一落下,门锁发出淡蓝色的光芒,AI亲切中带着机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整个屋子被灯光点亮,柔和的白光使半透明的玻璃小屋变得晶莹,漆黑荒凉的后山中仿佛含了一颗璀璨的夜明珠。
贺海楼有些惊喜,他环顾一圈,房间中央有个半嵌入地下的水池,房间被唤醒的同时水池也已经开始缓慢注水;靠墙的电子壁炉投影出蓝色调的冷火焰,往外呼呼吹着冷气;巨大的懒人沙发靠在一侧墙边,只是看一眼就感觉出它的柔软舒适,两个人窝在里面即使是发呆大概也会很快乐;一整面玻璃窗前是一张大床,被子掀开一角,好似是在随时欢迎回家的人去睡上一夜。
“怎么会想弄这些,其实我们也不会常来这边嘛。”贺海楼嘴上说着没必要,但嘴角已经有了笑意,还是很高兴的。
“是不会常来,但这里不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吗。”顾沉舟引着贺海楼往左边的回转楼梯走去,“去楼上看看。”
楼梯上的步控灯随着两个人的脚步依次亮起,带着人层层向上,当踏上最后一阶时二层窗边的钢琴开始自动演奏两个人都再熟悉不过的音乐。
二层的布置更加简约,除了钢琴和一处茶台外就没有多余的家具陈设了。贺海楼的目光很快被一面墙上的照片所吸引。他走过去,看清那些照片总体是两行分别属于两个人不同年龄的照片上下对应排列的,从东到西年龄逐次增加。
“这是我刚刚出生的时候,这是满月、百天、周岁。”顾沉舟的手指轻轻划过上面那排照片,对贺海楼介绍。一路指到四岁后,他又指向下面对应着的贺海楼四岁的照片,“这是你四岁半第一次回到京城时的照片,也是你生命中的第一张照片。”顾沉舟站在贺海楼身后,轻轻搂住他的腰,“而你在此之前都是没有照片的,所以我用你后来每个阶段的照片模拟合成出来这些。”他抓着贺海楼的手向回划过那些四岁前的相框,“三岁、两岁、一岁、满月。”顾沉舟的手指在第一张照片上停下,“你看,你刚出生的时候大概长这样,很可爱,很爱笑。”
顾沉舟和贺海楼保持着相拥的姿势缓慢地从整面墙的照片前走过,每一张都停下来欣赏片刻。
“这是我上学第一天,在校门口拍的,撅着嘴不太开心。”顾沉舟指着六岁的自己,又指向六岁的贺海楼,“原来你六岁时就已经是很英俊的小孩了。”
“你连这张都找到了?”贺海楼指着十岁的一张照片,“是我在滑雪场和比我大好几岁的孩子打架,我现在都记得,对方被我打到只知道喊妈妈。”
顾沉舟笑着亲了亲贺海楼的脸:“其实你舅舅那里有很多你小时候的照片,他从柜子里拿出来三本相册给我,都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