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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的画面,旧情人见面也许会红了眼白了脸,情或是淡如水或是烈如火,或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但贺海楼没想过会在顾沉舟的婚礼上相逢,他还以为他和顾沉舟永远都不会结婚了,原来其实是他和顾沉舟不会结婚,而不是他和顾沉舟各自不会结婚。
“以后,你想去哪里结婚?”
“我们以后举办环球婚礼吧。”
顾沉舟和他说过的话犹在耳边。那时他们都太年轻,太莽撞,相爱的时候大张旗鼓海誓山盟,分开的时候惊天动地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又重新面对上面,顾沉舟有了一个美丽的新娘相伴,而贺海楼只能在黑暗里仓皇逃离。
“什么时候回来的?”贺海楼在露天酒吧喝了大半瓶烈酒以后酒瓶被身边的人接过去,淡金色的液体倒入棱角闪光的透明玻璃杯中,和贺海楼手里的杯子清脆地碰了碰,冰块融得圆融,正静静地化开。
贺海楼转过沉重的脑袋,看见顾沉舟正在离他半个身子的地方轻轻摇晃着酒杯,他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有些嫌弃地评价:“你还是喝这么烈的酒。”
“你也没怎么变。”贺海楼枕在胳膊上,专注地看着顾沉舟,手指抬起又落下,几次反复,直到顾沉舟夹了根烟到他的食指和中指间,他才停下动作看了看冒着火星的烟头。以前顾沉舟也喜欢咬一支烟在嘴里,吸一口点燃,再拿出来放进贺海楼指间,贺海楼抽几口,再递给顾沉舟,一根烟反复交换,烟尾被两个人的嘴巴润湿。
直到那支烟烧了一大半,燃尽的烟灰弯曲成半指长的一截,最后支撑不住倒在贺海楼手上,他才把所剩不多的一段烟送进嘴里浅浅地含着:“如果早点知道,我就给你包份贺礼了,不过现在也晚了。”说完后他又刻薄地加了一句,“下次吧,下次你结婚我给你补上。”
顾沉舟抬起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也不晚,才九点,你去买,我等着。”
贺海楼扯了下嘴角:“我的礼物你也肯要啊?倒是也不嫌晦气。”他把脸埋进臂弯里蹭了蹭,再抬头时额头和鼻头都被蹭红了,他的手放在顾沉舟肩膀上,悬着,没有落下,吐着浓重的酒气道贺:“祝你们百年好合,别像跟我似的。”
“别像跟我似的。”这是贺海楼觉得他能说出的最有诚意的祝福了,别像跟他似的,好好地相爱一场,又莫名其妙地打架分手,得到了一切以后又失去了一切。
说完贺海楼就起身离开了。他知道对他而言合适的选择应该是换家酒店去住,互相不碍眼。但不论是喝醉了懒得挪窝还是非要在顾沉舟结婚的酒店里睡一觉,总之他在心里给自己找了很多或无奈或恶毒的理由,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他乘电梯下了楼,踏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脚步虚浮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住的那层只有两间贵宾套房,“滴滴”两声后,电子锁解锁的声音在宽阔安静的楼道里响起。他的醉意在和顾沉舟道别以后汹涌泛起,以至于压下门把手的时候掌心都滑了一下,锁又合上了。他扶着门框又刷了一次卡,第二次才把门打开。
“贺海楼。”门刚刚推开一条缝,身后传来顾沉舟叫他的声音。
贺海楼反应迟缓地转身,还没正面看见人,只觉得一股力量重重地冲向他的右脸,口腔内壁的肉和牙齿剧烈地碰撞到一起,疼痛和血腥味同时从嘴巴里传来。他抬手挡了一下脸,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一拳打到了房间地上,狼狈地躺着,房间的门被他的脚卡在将关未关的位置。而顾沉舟站在楼道里的光影中,正揉着拳头低头看他。
“哈。”顾沉舟的一圈打得实在结实,贺海楼整个人又被醉意裹着无力动弹,他自暴自弃地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缓了会儿,才用手背擦下嘴角的血舔了舔,手肘支起上半身来朝着顾沉舟笑了笑,“怎么,顾大少新婚前夜还要找前男友报完了仇才满意啊?”
站在门口的男人每一步都踩得高傲,短短几步路确实走出了大仇得报的气势。他走进门,用脚把贺海楼挡着门的脚移开,等门缓缓在他身后连同灯光一起关在身后。窗帘合着,房间里一丝光源都没有,顾沉舟蹲到贺海楼身边,在黑暗里掐住了他的脖子。
气管被蛮力压缩,贺海楼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自颈部到脸颊传来血流不畅的灼烧感,他从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叫,但那完全是身体本能的挣扎,他其实并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伸出一只手覆在了顾沉舟手上,给自己的脖子又加了一道力量。
“前男友?”他听见顾沉舟的嘴唇贴在他的耳朵边,呼吸吹进他的耳道:“没说过分手,算什么前男友?”
话音刚一落下,顾沉舟就松了手。贺海楼重新倒在地下,张着嘴大口沉重地呼吸。他边汲取空气中的氧气边用不清醒地大脑考量着顾沉舟话里的意思。
他们确实两年没见过了,但两年前他们也确实没说过分手,起码不是顾沉舟主动的。
“哦,”贺海楼一只手搭在顾沉舟蹲下去的膝盖上问他,“你是真的一点亏都不吃啊?等了两年就是等着当面说分手,然后出去好告诉所有人,其实是顾大少主动甩的我?”
一声轻轻的冷笑从顾沉舟鼻子里发出来,他拎起贺海楼放在他腿上的手慢慢丢下去。
“贺海楼,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贺海楼还没有想明白顾沉舟话里的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究竟该想什么时,还张着的嘴就被堵上了。顾沉舟没有给贺海楼任何反应或者适应的时间,就将吻引到了最深处,把刚刚被他掐住的呼吸又用别的方式再一次阻截。
上一次接吻仿佛过了一生那么久。贺海楼睁着眼,看见顾沉舟和他无限贴近的面孔,那张脸上向来没有太明显的表情,但是吻他的时候闭着眼,亲得很专注,像他们曾经的每一个吻,嘴巴、牙齿、舌头,还有味道和气息,湿润又柔软,遥远又亲切。
“你的吻技,也和以前一样。”结束的时候贺海楼木木地说了一句,顾沉舟吐出的一口气被他吸进肺里。
“你这是赞美还是挖苦?”顾沉舟问。他的声音和刚进来时那样冷冰冰的不一样了,带了些热度,让贺海楼想起他们曾经暧昧的温存,但贺海楼又分不清此时顾沉舟的热度来自哪里,冲动和愤怒哪一样多一些。
贺海楼实话实说:“是怀念。”
“那继续吗?”顾沉舟撑在上方,话语和动作都带着很深的压迫感,比起刚进门时的疏离,那种压迫反而让贺海楼着迷。他没有回答,伸手勾着顾沉舟的脖子往下压,继续了让他怀念的吻。
这一次他闭了眼,细细地回应,用过去他喜欢的方式挑逗顾沉舟,舔他的上颚,咬他的舌头,含着他的一片唇瓣慢慢地拉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