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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好似那个叫他海楼,和他对说荤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真会装。”贺海楼在心里默默做出评价,不在乎会扫了谁的兴,舔了舔嘴唇,起身摆手就说喝多了要回家,不顾任何人的挽留,坐上酒店的专车留下一股车尾气就消失在了浓夜里。

第二根烟燃至尽头时,顾沉舟仍是没有从今夜的片段回忆里出来,他走进自己的记忆宫殿里对贺海楼今晚的发型、衣着、配饰做了细致的勾勒,脑海里的人渐渐清晰起来,鲜活起来,开始与周围的人一说一笑。语气、表情,以及有意无意飘到自己这边的眼神也在顾沉舟的识海里一一再现,当时的灯光明亮温暖,打在贺海楼一侧脸上,顺着领口向下泄进去一缕光线,如果眼尖心细的人就会看到那里隐隐约约露出半个吻痕,那枚放浪野蛮的痕迹正是顾沉舟的杰作。

当时别人说了什么引得贺海楼笑了?顾沉舟仔细地思考起来,被酒精侵蚀的大脑运转速度却不尽人意,也可能是当时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谈话而在贺海楼,因此那段大家都笑了的对话早已经被他过滤得干干净净。

也罢,顾沉舟有些自暴自弃地又点燃一根烟,抬头再次看了眼那扇窗,手指轻轻拨动车门把手,从第一根烟开始,车门就被他反反复复拉开又合上,脚下的烟蒂烟灰越积越多,倒是不见他真的上车离开。

每一根都是最后一根,最后一根之后总是有下一根。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准确地说过去好几年他都没这么凶地抽过烟,这股子把肺往坏里抽的架势倒是和贺海楼有点像。

夜风挟着今晚第一阵凉意卷到他身边,试图依偎住四周唯一的一处人体热源取取暖。奈何这人也是个怕冷的主儿,打了个寒颤自己也想找个热和的地方。

这地方原本该是他的银色奥迪,但自夜色里却走来另一个活物,低低地唤了一声“顾沉舟”。

贺海楼食指勾着一小袋垃圾,揭开可回收的盖子咣当扔进去一袋空啤酒罐,铝制酒罐在清空不久的塑料垃圾箱里还未来得及发出酒疯,就被贺海楼嫌弃又迅速地合上盖子,注意力早已经被几米外的烟鬼捕捉了个精光。

被叫到名字的人先是微一愣神,而后又很快恢复到那副难以捉摸的神情,抬眼看了看贺海楼,好似这个小区他还有其他认识的人,而在这里遇见贺海楼纯属意外一样。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跑到跟前问顾沉舟在这儿干嘛,而贺海楼只会找准一切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他脚底下虚浮地走到顾沉舟身边,拉下对方那只放在车门上的手,以极为轻缓又全是调戏意为的力道捏着他的手指玩,“差点以为是喝了酒以后幻觉症又犯了呢。”

他并不给顾沉舟接话的机会,自顾自地往下说,“不过转念一想不太对,在我的幻觉里,你可从来不会穿衣服。”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只这一句就把横亘在两个人之间怪异的尴尬扫得一点不剩,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不穿衣服的话题才是应该属于他们的。

顾沉舟低头笑了笑,抬手把两指间的半截香烟递给贺海楼。他站在这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全是因为眼前的人,此刻这人出现了,那点抽烟的欲望被赶走,反而想看贺海楼抽。

又或者不是看贺海楼抽烟那么简单。

贺海楼咬住顾沉舟咬过的烟嘴,在那圈水渍上轻轻舔了舔,只吸了小半口,就宣告了那截香烟提前下岗,被踩灭在他脚下。

他微一侧头,吻住顾沉舟早已经等待着的嘴唇,那口烟在两个人唇腔里激荡。

顾沉舟闭上眼睛,意识到原来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想念一个吻的感觉,想念和贺海楼接吻的感觉。

舌尖被对方勾得发麻,三天而已,贺海楼像是三十年没吃饱的样子,强硬地把顾沉舟抵在车门上,五指插进顾沉舟的指缝紧紧扣住,喉咙里餍足地发出猫叫一样的呢喃。

顾沉舟放开了回应贺海楼,身上的那点凉意在贺海楼的半怀里被捂暖。他只觉得热,只觉得醉。今夜席间的那些热闹,杯盏间的那些酒精买一送十地往他身体里钻,熏得他放下所有自持和镇定接住来自贺海楼的热吻。

直到两个人的氧气消耗殆尽,谁也不想落一个“官二代家门口接吻窒息”的名头才咬着下唇放过彼此,贴住胸膛大口地吸进晚风。

“顾沉舟。”贺海楼仍旧醉着,眼神努力往顾沉舟脸上聚焦,也不知道是脑子不清楚还是路灯不够亮,发现不能完全看清顾沉舟的样子时干脆懊恼地把脑袋往人肩膀上一砸,捏着顾沉舟的后颈笑着开口,“你干嘛不承认。”

顾沉舟认真地反思起来,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隐瞒过什么,答案是没有。

贺海楼不满意地往下念叨,“干嘛不承认喜欢我,不承认你在想我。”

如果这算的话,如果将真情隐瞒成假意也算是欺骗感情的话,那顾沉舟此刻愿意给自己贴上爱情骗子的标签,否则就无法为他今夜的行为作出合理合法的解释。

聚会里那句引得大家都发笑的话突然闯入顾沉舟的记忆里来,那位新婚燕尔的少爷红着耳根说别说是分开了,就是晚上闭上眼睛,我都在想她。

谁又不是呢,谁又不是在分开的时候、闭眼的时候都在想另一个人。

“那我承认好了。”顾沉舟听见贺海楼笑着说,“承认我喜欢你,承认我想你。白天想,晚上想,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真他妈操蛋!”

“是挺操蛋的。”顾沉舟捧起贺海楼的脸,在那张他看了无数次也被吸引了无数次的脸上落下一个吻,喜欢和想念的话他还说不出口,但拥抱和吻他随时随地都想给贺海楼。

对于贺海楼而言,这样的话,这样的吻,这样的动作已经是顾沉舟的肯定和回应,即使是醉酒的大脑也能做出关于顾沉舟最准确的反应。他伸手搂住顾沉舟的脖子,摩擦着嘴唇发出邀请,“小舟,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我和我的床,都给你睡。”

顾沉舟环抱住贺海楼,抬头再一次看向他的窗户,仿佛看见他们在灯影下拥吻、在卧室里缠绵、在花洒的水声里说着似是而非的情话。

“他的冰箱里还是只有啤酒吗?”顾沉舟不合时宜地想起这样一个问题,“明明已经那么会做饭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喝酒管饱吗?”

贺海楼以为他在思考睡不睡的问题,他却在思考贺海楼吃什么的问题。

“明天,我们其实也可以在这里一起做饭。”贺海楼以为他在思考一起睡还是分开睡的问题,他却已经在思考睡醒了做什么饭的问题。

月亮又往上爬了爬,顾沉舟轻轻松开贺海楼,就在贺海楼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顾沉舟掏出车钥匙锁上车,咬住贺海楼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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