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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是贺海楼,一个一开始就对他下药要上他的人。
他们之间所有的程序都是倒着来,先推倒,再研究感情这种玄妙的东西。
顾沉舟好似掌控着节奏,却其实早就在这场游戏里失控。
否则他就不会在晚上十点用心捕捉着贺海楼的声音,脑海里放电影般过一遍贺海楼可能做的事,并可耻地希望那人敲响他的门。
那样他们就可以做爱,也可以只聊天,更重要的是他想在这个夜里给对方一个轻轻的吻,不关乎情欲的吻。
也许是有些过了头,这种期待和被吸引都有些过了头。
顾沉舟在床头上倚靠片刻,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抬手伸向台灯的开关,在努力睡去和打开灯再看一眼书之间犹疑。
直到他的犹疑被打破——他听到另一间卧室的门终于有了响动。
门把手被按下又松开,里面的人走出来。
脚步声是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不像拖鞋踩上去的懒散,也不是皮鞋踩上去的干脆。脚底落在地面上,抬起时会有皮肉和木板间奇妙的黏着感。像春雨落到身上,算不上猛烈,但浸湿了心口,打动了黑夜里犹豫不决的男人。
他佯装闭上眼睛,在贺海楼推开他的门后才不耐烦地睁开,像是他的好梦真的被打扰了一般,哑着声音开口,“都这么晚了。”
这样的话带着二百分的歧义,让听的人可以理解成“都这么晚了,你过来干什么?”也完全可以理解为“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两者都带着不满的情绪,但前者是推拒的抱怨,后者是期盼的埋怨。
他希望贺海楼可以笨一点,理解成第一种意思,这样他就可以掩饰掉心里乱撞的悸动;但他又知道聪明的贺海楼一定明白他是第二种意思,其实这样也好,他就不必再将隐忍的贪婪夹在那本厚厚的书里任其被忽视遗忘。
几乎就在贺海楼进来的一刹那,他透过月光看着抱一床被子带着迷迷糊糊的笑容走进来的男人时,便决定推倒心里厚重的城墙,来迎接对方的千军万马。
贺海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从他身上爬到床的另一侧,占据另一只枕头,抛弃被他带进来的被子,转而钻进顾沉舟的被子里,把自己埋在松软的床褥间,发出满足的一声长叹。
“一个人有点睡不着啊。”顾沉舟听到贺海楼懒洋洋地开口,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挨着他的后背探到胸前,虚虚地从背后环住他,对着他的耳朵吹气,“需要一个床伴。”
那是一个极为信任和放松的姿势,明明被抱住的是顾沉舟,但他觉得得到心安的其实是贺海楼,他像个孩子似的,贴着顾沉舟的后背,把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充斥着依赖和托付。
空气中难得的没有情色的暧昧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敌意。
顾沉舟想到一轮弯月,也想到一面镜湖。安谧,和谐,他情不自禁地沉溺进去,陷在和贺海楼之间的软蜜气氛里再迈不开哪怕一步。
如果说他曾对贺海楼有无数个心动的瞬间的话,这一刻他终于听见心门打开,拿着钥匙的贺海楼轻轻地走进他的心房,眨着眼问他,“我能在这里住下来吗?”
他挪了挪位置,翻了个身,用差不多的力道环抱住贺海楼,听着他清浅的呼吸,用比风还轻的声音告诉他,“那就住下来吧。”
题目源自佩索阿的诗《我在午夜和午夜的寂静中醒来》。
我似乎常用到佩索阿的诗,因为他是我最喜欢的诗人。
微博:我说话有那么好笑吗
第052章-我想跑来瞧瞧你*长,腿052老啊姨052
一段权衡期脑洞
代驾离开后顾沉舟看着车窗外有些陌生的环境轻轻叹气,他从上一个路口开始意识到自己报错了住址到车稳稳当当地停在现在的地方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他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让司机掉头。
从停车后简单的答谢付钱到代驾司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让他把人叫回来将车子开到天香山庄或者正德园去。
上帝留给他二十五分钟用来选择思考,他偏偏不好好珍惜,就连刚刚路过的空的士都被他视而不见。
周围一片寂静,他要么现在自己开车回去,成为第一个酒驾被拘的官二代;要么就在车里睡一夜,等明天一早再叫人来接;再或者此时此刻随便给谁一个电话,有的是人想要给他当个免费的司机。
无数种选择摆在他面前,他看也不看,抬脚一一碾碎,表示没有适合他的。
他只想下车抽支烟。说是让自己清醒也好,麻痹也罢,都无所谓。也或许更多的原因是他下车关上车门,倚靠在银灰色的车身上,借着昏暗的路灯抬头就能看到一扇窗户,透过玻璃放出清冷的灯光,纱帘倦懒地偶尔飘动几下,搔得他心痒。
这个小区他来过一两次,不是全然的陌生,但也谈不上熟悉,毕竟少有的几次拜访他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绝不像现在这样,脑子一热嘴一瓢就裹着晚风迷迷糊糊地跑来做个偷窥狂。
这次回到京城是纯粹的计划之外,他站在厨房里拿过贺海楼递过来的盘子时接到顾新军的电话,第二天就匆忙赶回来,除了随身的小件行李外,还带上了贺海楼这个大件行李。
三天时间,两场家宴,六顿正餐,剩下三场聚会里场场都有贺海楼。
今晚也不例外,他和贺海楼分坐在两边,他一如既然地没有男女伴陪同,贺海楼竟也难得地只身一人。换了身份换了称呼,但顾主任和贺总依旧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所有人都敬着供着,说京城里少了他们两人都冷清了太多。
贺海楼看着说话的人,兴致颇佳地问他不是前段时间刚结了婚,怎么也会嫌冷清吗?是不是新婚妻子不够火热。
男人房中的那点事儿向来最能作为饭桌上的谈资,所有人的兴趣都被勾起来,要他好好说说结婚后的变化。
挑起这个话题的贺海楼却往后靠了靠全身而退,微眯起被醉意熏得迷蒙的双眼看着对面同样在盯自己的顾沉舟。
今晚的顾沉舟一反常态地喝得比平时多,不拒绝任何一人的提酒敬酒,白的红的掺在一起下了胃,此刻收起身上那股子危险冰冷的气息有些发困地端坐在人群里。别人察觉不出异样,贺海楼却识得出他的醉态。
“有点可爱。”贺海楼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下意识地呢喃出声,被身边的人以为他是在对大家的谈话做出评价,随即憨笑着应和说自己的妻子确实很可爱。
被误会的人无所谓地摇摇头,视线继续从顾沉舟的鼻尖滑到唇瓣,他们有三天没接过吻了,顾沉舟回到京城就安安分分地住在正德园,和贺海楼成了正正经经的点头之交,每一句贺总都叫得客气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