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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下油门:“已经几天没见面了?我可都迫不及待了。”
“嗯,有三四天没见面了。不过这件事情忙完,我可以闲一段时间了。”那头的顾沉舟也发动了车子,听着贺海楼的声音捏了捏眉心。忙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一旦闲下来,才发现自己的确是很想贺海楼。
“那算上今天就是第五天。顾市长日理万机,要见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贺海楼食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出有规律的节奏,和他心里的雀跃彼此应和。
顾沉舟笑了笑:“只日你。”
贺海楼咯咯地笑了一会儿,转弯驶上天香山庄的山道,不忘提醒顾沉舟:“用心开车,注意安全。我快到家了,等你回来。”
“我快到家了,等你回来。”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戳中了顾沉舟的哪根神经,一阵夹杂着幸福和愧疚的怪异感觉在浓稠的夜色里将他包裹起来。幸福是因为他和贺海楼有个家,家里永远都有人在等他,和他拥抱,接吻,说一万次关于爱的蜜语。愧疚是因为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花时间安安静静和贺海楼待在一起了,吃饭要聊工作,睡前要看文件,连做爱都有被电话打断的风险。
贺海楼明明是每天24个小时恨不能48个小时和自己绑在一起的人,竟然能默默地看着自己因为想要到更高的位置上去而忙个不停。除了偶尔的抱怨调侃,贺海楼好像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满足着顾沉舟的每一个想法,好的、坏的、合理的、不合理、可能的、不可能的。
在政治上,顾沉舟是野心勃勃的,最清楚不过看准了目标就一定要得到的感觉,因此当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就是贺海楼的目标,而为了自己的野心,贺海楼好像已经牺牲掉了他自己对于顾沉舟的一些野心时,愧疚和自责甚至压倒了那些幸福感,翻涌着朝他袭来。最后化成车速加快并且告诉秘书把自己的一些工作分给底下的人去处理的实际行动。
和他爬山、赛车、跳伞、带他去和老顾吃饭的计划默默地被顾沉舟提上日程。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期待和想念叫嚣地涌上心头,以至于有些略微放空的思维在车子驶上山道,看到不远处闪烁的车灯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3.
顾沉舟以为卫祥锦经历一次车祸已经够他心惊胆战的了,当年他虽然但做了万足的准备,精密的计划,还是没能阻止那次谋杀的发生,所幸卫祥锦的性命被他拉回来了,他没有失去生命中最好的兄弟。
然而顾沉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他会在差不多的夜晚,差不多的山道上再目睹一次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车祸,且毫无前兆,没有防备。
顾沉舟确信寂静的山路上不会有其他车子开进来,不远处那个打向旁边密林里的、跳动着的车灯只能来源于除了自己以外天香山庄的另一位主人——贺海楼。
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抵达了事故现场——距离天香山庄只有五公里的山道上。从那里抬头,已经能够看见山庄暖黄色的灯光。距离他们的家咫尺的地方,贺海楼的跑车和另一辆冲下山来的车相撞。后来事故专家鉴定后告诉顾沉舟,贺海楼应该躲闪了好几次,最后被那辆车的主人高速逼到山道内侧,和山体发生猛烈撞击。被逼到山道内侧是贺海楼躲闪的结果,按照车主的轮胎痕迹来看,如果他第一时间就得逞,贺海楼的车子应该会滚下万丈悬崖。
“先生,您是患者的家属吗?”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护士拿着手术通知单问顾沉舟。
“我是。”
护士看着走廊里神情严肃的男人,从年龄上很难判断出他和刚刚被送进来的男人的关系,只能再确定一遍:“手术有一定风险,需要直系家属签字同意,请问您是患者的?”
“我是他爱人。”顾沉舟听到直系亲属四个字的时候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但还是脱口而出了自己的身份。
见多了各种情况的护士并没有觉得奇怪,只是摇了摇头,收回手里的通知单:“抱歉,先生,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您没有签字的权利。他还有其他亲人吗?患者年龄不大,按照常理来说,父母应该健在吧?您可以尝试联系一下么?”护士再清楚不过,这样自称是对方爱人的一对伴侣,很多时候都是不被家人接受和祝福的,基本都是和父母决裂了才拥有了这么一段感情,也许让他给对方的亲属打电话,是一件很为难的事。
顾沉舟叹了口气:“很快,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一位被陪同的老人用拄着拐杖的情况下最快的速度走过来,护士惊奇地发现他似乎是只在新闻里才能见到的但确实是新闻里天天都出现的那位领导人。
顾沉舟走过去搀了一把贺南山,声音不太大,甚至还带着轻微的颤抖:“贺伯伯,我不能签字,海楼的手术不能开始。”
贺南山点了点头,接过护士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在最下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等到护士重新回到无菌室后才和顾沉舟一起坐到长椅上,两相无言。
“是什么人。”许久之后贺南山终于先开了口。
“警察还在调查,开车的人当场死亡,我没来得及细究,但是我想……”
贺南山不等顾沉舟说完,就点了点头:“我想也是。”
是那些在顾沉舟的工作中被损害了利益的人,可能是黑社会,可能是地方恶霸,也可能是毒枭。总之都是一些无路可退的亡命徒,说是报复大概都还太轻,他是去同归于尽的。
不过同归于尽的对象是顾沉舟,躺在手术室里的却是贺海楼。
顾沉舟撵了撵手指,说出了他一生中鲜少对谁说的抱歉:“对不起,伯伯,是因为我。”
贺南山摇了摇头:“这是没办法的事,任何一项改革都势必要触动很多人的利益,古今中外为了改革而献出生命的政治家不在少数。你的选择没有错。”作为长辈,这位历经风霜,临危不乱的老人即使在贺海楼的手术室外也仍是第一时间给予了顾沉舟最大的肯定,而后才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但是有时候选择的方式有很多种,津冀的扫黑工作率先开始,甚至没有得到全国响应,也许,缓和一些会更好。不光是对大环境好,对很多人的安危也有好处。如果今天他们找的是你,明天就有可能找其他领导班子。即使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更多的人。”
“也要顾及你身边的人”顾沉舟知道这是贺南山没有说完的话。
他很多时候都是敬佩贺南山的,不止是晚辈对于前辈工作层面的敬佩,也不止是子侄对于长辈情感上的敬佩,而是一个男人对于另一个男人的敬佩。他很佩服贺南山把贺芝庭这样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不知道和谁生的野孩子当成亲外甥甚至亲儿子养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