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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赵良濡的几个儿子头次来,就属赵柏鹤最淡定,连他自己十几年前头一次来,也吓了一跳。

赵柏鹤看似淡定,实际蛇符护身戒指已经在他手指不停转圈圈锁紧提醒他危险了。

岳霆看到的景象与赵柏鹤全然不同,赵柏鹤看着是普通的绿色走廊夜灯,他看见的是摄青鬼,每一盏绿灯下面都站着两只或者三只摄青鬼,都是老人拎着孩童,一个个满脸满眼森然的恨意直入骨髓。岳霆手心冒汗,这么多摄青鬼,他之前带着兰橘和柳明他们潜入的不过几层,这第十八层才是庐山真面目。

摄青鬼,顾名思义,冤孽极重、受害极残的魂灵,它们是自己不肯入轮回的厉鬼,与红衣恶鬼并驾齐驱,只不过一个是慢性害人,一个是恶性杀人。除非冤情消解,否则摄青鬼不能入轮回,不能往生投胎,对迫害它们致死的人不会像红衣厉鬼那般直接报仇,而是宿仇造业,对仇人本人的身体、精神、事业、家庭、姻缘、子女亲缘都会逐一进行损缠,直到惨死。

“大少爷。”曹元文带着他们在最里面的一间病房门口停下,病房门口的长椅上还坐着满面泪痕的尹纤仙和一脸厌恶不耐烦的赵柏鹏、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的赵柏悠、木讷装死的赵柏森以及站在那里靠着墙壁不安的赵柏鳞,赵柏鳞搀扶着母亲甘恬儿,细声细语的安慰着。

“大哥。”看到赵柏鹤,赵柏鳞一喜立即和甘恬儿迎上来。

甘恬儿还未开口,泪就流了出来:“大少爷,老爷在里面,等您很久了。”

赵柏鳞怕赵柏鹤误会他们母子:“大哥,我和我妈妈也是今天才知道,四哥也是。”

“具体什么情况我真不清楚,大哥,五弟,我听你们安排就是。”赵柏森木讷老实,他的生母李露当年是照顾霍夫人的老奶妈的女儿,生下他没几年就去世了。

“我和四哥几天前就被要求做骨髓配型,具体是干什么的,爸爸没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稍安勿躁。”

本乡贵西和一名医生从病房中走出,对着赵柏鹤鞠躬:“几位少也好,大少爷,老爷等候您多时,请您随我进来吧,其余人请稍后。”

赵柏鹤皱着眉,跟着他们进去了。

屋内总算用白炽灯了,赵柏鹤面无表情的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秃顶苍老的中年男人,男人插着氧气管,紫黑色的眼圈,灰白的嘴唇,粗嘎沙哑的气流喘息声,尽管如此,他还是倨傲的仰着下巴,双颊凹陷,强势的黑洞空空的眼神盯着赵柏鹤,竟然有一丝丝嫉妒,像是要从赵柏鹤身上吸走什么似的瘆人,用病入膏肓来形容赵良濡没有半点夸大。

岳霆对此除了暗解恨暗痛快外,还有不解,哪有急性白血病短短一个月能变成这副德性的?尤其还是在尖端的医疗救治下?赵良濡究竟干了什么勾当,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比起主子的支离破碎,日本管家本乡贵西站在床边,西装三件套,光鲜斯文,英伦穿搭整洁,银白的头发梳的和牛舔的一般亮,没一丝散乱的头发,表情带着诡异压抑的狂热感动,甚至有点热泪盈眶,语气低沉:“大少爷,本乡贵西感谢您的到来,老爷病情凶险,您来的正是时候,我让医生为您说一下老爷的病情状况。”

赵柏鹤径直走至床对面的椅子,拉开一些距离,坐下,翘起修长的腿,表情冰冷,还带着一些探究和回忆,仿佛欣赏和审视一般。

“大少爷,老爷的病是急性白血病,病灶是……”医生在这样诡异的气场内,额头都是冷汗,迅速说完了,还拿出一些检测单据。

赵柏鹤结果扫了一遍,随手丢回去,十指交叉放在膝头,冷嘲:“父亲大人,看来除了我妈以外,您的其他女人下的蛋质量不佳,都没跟您配上型?”

医护人员和本乡贵西为赵良濡拿下氧气罩,打了一针,赵良濡喘了喘气儿,抻着脖子,那脖子上有很深的疤痕,看的赵柏鹤瞳孔一缩。

“这件事不要和你爷爷说。”赵良濡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长儿媳,再送走长子,他九十多承受不了,这点道理我还当你不懂呢。”赵柏鹤阴阳怪气,眼眶却是赤红色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赵良濡表情瞬间狰狞,接着又自嘲摇头:“总算给你妈报了仇?看着自己亲爸变成这样,特别痛快吧?”

“是痛快,不过我妈比您体面多了,走的时候年轻漂亮,从容坦荡,我看您这副德性,走也只怕走的不情不愿吧?我赵柏鹤没有对亲生父亲见死不救的道理,但我要提条件,骨髓移植对人体损伤严重,等价交换,互不吃亏。”

“你现在的哪一样不是老子给你的?!没有老子能有你现在?!”赵良濡气的破口大骂,重重捶床,就要倾身抓赵柏鹤揍他,结果赵柏鹤后避,赵良濡扑了个空,差点跌下床。

“呵呵,不好意思,我的血肉身体是我妈给我的,您的贡献只不过是一颗精子,我的产业一半是我自己创业所得,另一半是继承我妈留给我的嫁妆,包括黄河集团的股份,本来夫妻共同持股,我妈死后,她留有遗嘱遗书,她持股的部分都是我的,但您惧怕我股份多,坑走了多少?这部分我还没跟您细算呢!您一个靠老婆发家的,还有资格对我职责?哈,我靠我妈,那是天经地义的血缘关系,靠老婆是吃软饭……”赵柏鹤喋喋不休,小孩儿似的故意辛辣言语刺激赵良濡,还悠哉的绕着床铺走来走去。

病房内的秘书、保镖、医生、护士全都大跌眼镜,感觉赵大少的架势想要用嘴炮气死赵老爷。

本乡贵西皱眉:“大少爷,老爷病势凶险,您能不能体谅一些?”

赵良濡被气的昏厥,进的气儿少出的气儿多,两眼翻白,被医生立即输氧急救才缓过气儿来。

“去配型,配得上……条件随你开!”赵良濡气的脸青红紫绿白交加。

“不行,做骨髓配型也有条件!不答应,我就不做,您自便吧。”赵柏鹤断然拒绝。

赵良濡脸色已经不像人了,恶鬼般盯着赵柏鹤。

本乡贵西按住赵良濡的手臂,替他盖上被子,温言:“大少爷,您请说——”

“全都出去,我要和我爸两个人单独说,放心,我们毕竟是父子,我的要求不过分。”赵柏鹤咧嘴一笑。

本乡贵西迟疑,赵良濡耐着性子,寻思赵柏鹤这小畜生还能怎么作妖,沙哑道:“都出去。”

岳霆不大想放任赵柏鹤独自留在这里,赵柏鹤却对岳霆眨眨眼,暗示他自己有防护措施。

所有人都出去等候,病房里很空旷,呼吸都带着回音。

“爸,这么多年,我都在国外,回国大部分也都在沿海和澳市港城做生意,我们父子俩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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