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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盯着地面,小兰顿时更担心了,“新一……”
工藤优作这时起身,“最近都内有没有出现未被认领的遗体或是遗弃的尸/块?还有,有没有莫名出现的多起失踪案?”
“都没有。”目暮十□□应很快,“如果捡到尸/块,那就是大案了。优作,会不会他还没动手?”
“不,就算分/尸的出血量大,他买的漂白水和洗涤剂也有点太多了。如果是第一次动手,或是只准备杀一个人,不至于买这么多。”失踪案也没有,意味着这名凶手的行动至今都还未引起警方注意,工藤优作的声音沉下去,“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下手了,而且,也应该不是他预想中的最后一次。”
不等众人反应,他已经快步走出去,步伐迈得很大,毛利小五郎追上去的时候,工藤优作已经打开玄关的大门。
男人的侧脸笼在顶灯昏黄的光线下,像是加了层模糊的滤镜,年轻得看不出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眉眼却锐利得好似能刺破一切黑暗。
“那人会半夜出现在餐饮店附近,要么是附近的住户,要么是店里的常客,回去问问那对经营的老夫妇说不定会有收获。”
“杀人和处理尸体动静都很大,至今没有接到类似报案,对方大概率是独居,而且很可能是独栋房屋……还有,按照新一的描述,那人开的车应当是辆丰田皇冠。”
“是辆白车,但车牌号当时被挡住了。”新一追出来大声说,满脸愧疚,他知道没有车牌号就找不到车主,“对不起。”
“没关系,丰田皇冠的车高在148厘米,你刚才说嫌疑人直立的时候车顶在他鼻子下方位置,那么他的身高应该在165左右……这依然可以成为线索。”工藤优作轻呼了一口气,竟然还有空闲安抚儿子。
他看起来有些冷静得过分了。语速却比往常快得多。
工藤新一怔了怔,这样的爸爸是他所不熟悉的。
现场很安静,所有人都在听工藤优作说话。
即使在这种时刻,工藤优作依然有办法在这种时刻成为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哪怕他才应该是最着急的那一个。
可这反而让新一感到难受。
他觉得自己要被满腔的悔恨和内疚淹没了,抬手时摸到自己脸颊上濡湿的痕迹,连忙将脑袋深深低下去。
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有希子半跪在地上,摸了摸新一的脑袋,“没关系,爸爸妈妈会把姐姐找回来的……而且,姐姐自己也很厉害,她肯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跟着父亲一起来的大人接二连三地经过他们,步履匆匆,工藤宅的走廊上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博士抱着小兰,担心地站在客厅里看着。
工藤新一额前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那双稚嫩的眼睛,胸膛快速起伏了好几次,他这才仓促地抬手抹一把眼睛,发出一声被哭腔浸染、又低又闷的“嗯”。
一二三……
千绪又数了一遍。
数到最后一个数字,她悄无声息地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
随即抬起头环视整间房间,像要将它的布局,家居摆设,以及每一点小细节都牢牢印刻在脑子里。
这是一间两层小木屋的二楼。
整间房都是木质结构,建材老朽,走路时地板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角落布满灰尘和蜘蛛网。从被木板钉死的窗户边缘,一抹路灯幽微的光线照进来,千绪仿佛能听见楼下那只黑色大狗在夜色下翕动鼻翼的声音。
这里本该有木头腐坏发出的臭味,但此时,一股更浓郁的味道盖过了它。
那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这空气密闭的房间里沉淀翻涌……就好像她正置身于一座大型屠宰场。
千绪低下头,再度俯身,胡乱地将地上冰凉粘稠的液体抹了一把在脸上。这里的血液还有部分尚未干涸,但已经不再像刚从人体里流出来时那般温热。她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中,整个胃部都好像搅在了一起。
千绪用舌头死命顶住上颚,才勉强克制住本能的生理反应。
她尽力不去看角落那个漆黑的房间。
在她被带来这里时,透过那个房间敞开的房门缝隙,看见了一只脚。
角度诡异地扭曲着,肤色苍白,透出淡淡的青色。
那个男人用手铐拷住了千绪的一只手,手铐连着条粗重的锁链,一端绑在床架上。他熟练地做完这一切,放心地走进了那间房间。
几小时后,又拖着一只沉甸甸的包裹出来。
那只脚已经不见了。
他出来时,千绪正眼神空洞地坐在地上,看着对面的墙面,一动不动。像是这几小时间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大概是以为她被吓傻了,男人没
多想,将包裹重重地放在角落,自己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对千绪笑了下,往床上一倒。
如雷的鼾声响起时,千绪忽然动了。
她用一直藏在手心的一支沾血的发卡轻易撬开手铐。
那是她从木地板的缝隙中找到的。
黑羽盗一曾经教过她一些基本的魔术技巧,千绪至今还会偶尔练习——如何在三秒内挣脱一副标准手铐是她练得最勤快的一项,因为她总觉得只要自己生活在米花町,就迟早有一天能用得到。
手铐被她轻轻放在地上,千绪拔腿就要往楼下走,脚步却突然停下了。
一股蜿蜒的血流从那个房间缓缓地淌出来,径直流到她脚下,像一只挣扎着伸来的手,作出不甘的挽留。
四周一片安静,那个男人在睡梦中翻了下身,木床嘎吱一响。
楼梯口昏暗的光线映在她眼底,手中的金属尖利得有些扎人,千绪足足站了半分钟。
直到纤细的身体开始颤抖。
她转身走了回去。
工藤优作查到那个名叫高桥的男人时,已经过了凌晨五点。
提供线索的酒馆老板满脸睡痕,说话含含糊糊,“他没什么朋友……总是傍晚时候一个人过来,也不和人聊天,所以我真的不了解。不过看他每次走的方向,应该是住在……南边那一片吧。”
再仔细问,老板也提供不出更详细的线索了。
“说什么南边……”毛利小五郎从酒馆出来,望着眼前房屋密密麻麻的住宅区,几乎绝望,“这要怎么找?就算是调查屋主,日本姓高桥的少说也有一百万人吧!”
工藤优作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边,目光投向酒馆所在的这一片灯红酒绿的风俗街,像是想到什么,眸光微微闪动。
毛利小五郎的话音却突然停下,他的注意力被远方天际下一抹橘红色的微光吸引了。
“那是……”
“是火灾。”工藤优作反应很快,“目暮!”
目暮十三几乎是同时接到电话,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