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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局促,说:“平市的分家,要见太爷。”他说的轻巧,但紧张的表情早已暴露对方来者不善。
项章看了眼床上的老人,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静静看着项章。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项章说,“您一定想说,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不如直接领您的手板算了。”
老人胸腔发出短促一声啊,项章真怕,怕他这一声冷哼,会将树皮肌肤包裹下的胸骨震断。
项程替项章取下外套,为他披在双肩,男人挺括的双肩撑起大衣,俊美容貌敛去笑意后显得锋利冰冷。
“大哥……”项程有些不敢看项章。
项章拉了下外套,笑着说:“叫家主吧。”
项程松垮下脸:“是……”
“走吧,”项章道,“说了多少次,程儿,得笑,知道吗?”
项程笑不出来,拍全家福时,一家三百多口,都察觉出了太爷的状态,这个盘踞在项家头顶百年之久的巨蛇已到垂暮。
豺狼入户,只剩下个肩膀还稚嫩的新主子,扳指交替,这是他们撕碎他的唯一机会。
木门被推开,项章笑着走进去,他的目光扫射而归,落在了那把古董椅子上,他笑了笑:“各位叔叔,抱歉,我来晚了。”
那一晚,是项章坐稳了那把椅子。
第二天,项家挂白绸,举丧事。
“大哥?”项程看着廊下的身影,他以为项章会哭。
但项章转身,只有手臂上的孝布随风而动:“程儿,你多大了?”
项程:“十、十七。”
项章点头:“十七,可以管公司了,几个区的业务部,你喜欢哪里?挑一个,明天就出发去吧。”
“可、可是我走了,家里就没有人陪着你了。”
只要项章想,他的笑容随时可以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魔力:“我是哥哥,要你陪做什么?”
项程挣扎:“……家、家里冷清。”
项章笑容温柔:“家里住了几十口人,哪里冷清了?”
“……”
明明,就冷清的如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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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里,幼崽从项舟的怀里慢慢醒来,他抬眼,前方是闹得鸡飞狗跳的一家三口。
项舟不停笑,笑声发出的震动,像只小马达,震得幼崽的小脑袋不断发出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
幼崽脸颊晃动,打了个哈欠。
杜少川:“我救了你,按照剧本,你应该跟我去王宫举办婚礼。”
林海娜:“休想!除非你明天暴毙!”
“别拉拉扯扯的!烦不烦!”
两人越走越快,小杜塍跟在后面追得狼狈,不像是亲生的。
“妈妈,爸爸,等等我……等等我啊……”
幼崽紧紧盯着那三道影子。家,太爷离开后,他的家,就名存实亡了。
视野高度降下,项舟找了个地方坐下,拨通温漓的视频通话。
“老婆!”
“儿子!”
霸总一愣,直起身体捧过手机,“麻麻。”幼崽小手捧着手机,声音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夹子音。
幼崽小小声的喊:“麻麻。”
温漓在视频那边嘴巴一瘪:“儿子,呜呜呜,麻麻好想你啊,什么时候回家啊?”
小洛章抬手,隔着屏幕轻轻抚过画面上温漓的眼泪,幼崽小声说:“忙完就灰家。”
温漓抽噎了两下:“尊的吗?我儿子真温柔,呜呜呜,怎么感觉妈妈我很不懂事一样。”
夕阳下,幼崽抱着手机发出笑声,三岁的肉颊,在夕阳金色的余晖下,竟然令温漓失了神。
“儿子。”
“嗯?”
“要么把你爸爸换回来,妈妈去照顾你吧。”
“当然不行了!”一直没出声的项舟顿时暴起,“我我我,我我我……哦!节目上都是男人,你来干什么?!这多不方便!”
温漓:“我……我女扮男装可以吗?”
幼崽扑哧笑出声,露出一排小乳牙。
“老婆,我跟你说,今天发生的事简直太神奇了!”项舟强势入镜,“今天……”
温漓打断他:“你说归说的,能不能把镜头对着儿子?”
“哦。”项舟把镜头朝向幼崽,“今天……”
温漓:“宝宝,想不想妈妈啊?”
幼崽:“想……”
项舟:“那个,让我说句话吧。”
“今天……”
“呜呜呜,妈妈也想你……”
项舟:“……”
-
夕阳敛去最后一绺光,晚上,城邦的街道两边点灯,南瓜车载着公主环城一周,庆贺回归。
杜少川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抱臂站在几步外,眼神不乏酸味的看着林海娜抱着儿子。
幼崽和项舟站在另一边。
项舟感慨:“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万民爱戴的感觉了。”
幼崽看向爸爸。
项爸爸说:“跟你爷爷一起出去炸街的时候,他们可会鄙视我了。”
大概是咸鱼在家族中不受待见吧,幼崽心想,绞尽脑汁安慰:“系假的。”
项舟笑了下,在幼崽脸上吧唧一亲:“宝宝想回家吗?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回去玩两天,再飞回来继续参加节目。”
幼崽摇头。
还是训练要紧,而且,霸总低头,握拳在手,他要带着叶小宇双倍的努力朝前走!最后是一点时间都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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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结果出来了。”
项程接过报告,看也不看直接递给了一边的麦斯。
医生说:“并没有血缘联系。”
项程嗯了声:“麻烦你了。”
医生摇头,狐疑打量麦斯一眼,转身离开。
“走吧,球王先生。”项程道。
麦斯拿着那份资料,脸上丝毫不见消沉失望,有的,只是惊喜和震撼,他握着报告单,双手颤抖:“项、项总……”
项程扶着麦斯,不确定问:“你有羊癫疯?要看医生吗?”
“他、他不是你大哥的儿子,这、这就说明……”麦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项程无奈道:“说明就是巧合而已,这世界,模样相像的大有人在。”
麦斯气急败坏:“说明他就是你大哥啊!借尸还魂了!”
项程:“……”
项程:“你病了吧,麦斯先生,你脸很红,是不是发烧了?”
“我这是激动的!”麦斯大声道,“天呐,天呐,这种传奇故事……OMG!你知道吗?那个三岁的……就是你哥,他朝我说,说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项程:“……”
“他为什么会说这个?”
“他怎么知道我找谁?”
“他只有三岁!他他他他——”
“或许,他说出的这句否定的话,就是在肯定自己的身份啊!”
项程愣在原地。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