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2




从盒子里拿出了家族徽章戒指,举到眼前来。18岁那年在被召唤到威森加摩面前接受审判前,被要求褪下身上所有的物品后,德拉科就没有再戴过这枚戒指了。那场审判的结果算是轻判,强制心理治疗和两年的旅行禁令,他后来在一堆其他东西里发现了这枚戒指,旁边还有他的山楂木魔杖,大概是波特的意思吧。

他非常欣慰地再次抓起自己的魔杖,却把这枚马尔福家传家戒指塞进了长袍口袋,又藏进了这只妖精打造的银盒子里,再也没戴过。父亲在世时,每天都会戴着他的家族戒指,德拉科就没见过他右手的无名指上这枚戒指缺席过,和他的祖先们保持了相同的习惯。四年级的暑假末,德拉科收到了自己那枚家族戒指。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很喜欢在手里把玩这枚戒指,总是被上面那颜色较深的M字母吸引去注意力,那是他在魔法世界地位的象征,他是一个古老而高贵家族的后裔。

卢修斯这会会对儿子说些什么呢?因为德拉科如此无情抛弃了家族传统而对他很生气吗?对于德拉科迟疑着不想接受家族所谓的荣光和名誉感到迷惑不解吗?父亲有没有意识到,马尔福的名字总是和皇冠背后的势力联系在一起,象征着阴谋和对纯血的无端执着呢?

也许今天之后,尤其在下周之后,马尔福这个名字就能代表一些不同的东西了。

德拉科知道去想象自己已故父亲对今天安排的反应,其实很没有用,但他脑海里满是没有解答的问题,想象那些可能发生的对话,脑补出不同情况下的结果,从完全的接受到彻底的鄙夷,什么都有。

反正也不可能再睡着了,他终于采纳了布朗宁的意见,开始写那封信。

“父亲,

我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不管是第一场还是第二场。整个仪式策划期间,母亲都表现得惊恐无比,大概只有你才能真正理解这种情绪背后的原因了。我觉得你至少会欣慰我不会,也永远不会,纠结与桌布的材质和客人座椅的罩布。不幸的是,你不能在自己书房里给我短暂的安慰,让我躲开她关于婚礼接待的长篇大论了。

我觉得母亲十分想念你。

我想和你说说我要娶的女子。她非常聪明,充满野心,善良,勇敢,美丽,无私地为他人奉献自己的时间和爱,但你会忽略掉她所有的优点,只觉得她血统低劣。

我全身心地爱着赫敏·格兰杰,我对这个女巫的爱之深,只能用傻来形容吧。我心里有那么点希望你还在世,能清楚地知晓我这话是多么真心实意。但话说回来,真那样的话,估计场面不会太好看,所以我这样写信给你,才能确保你安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我其实并不知道你在看到我的时候,到底看到了怎样的一个人。除了继承人的身份,我是不是就一无是处了呢?一个用来延续家族名字的容器,保证金库里的钱不会断掉?我一直这么想,但我从未问出口。也许是我害怕听到你的答案。也害怕得到你的否认。

我也想和你说说我自己。我不确定你还能认出现在的我了。我经历了常人可能无法理解的深重孤独,但我熬过来了。又一次熬过来了。

我为了自己做了很多,让自己变好。我拖着自己的身体,在药物沉迷中反复来回。我了解了有一份值得骄傲的工作的真正意义,我也很享受。我知道了自己可以在感兴趣的领域施展抱负。我学会了赢得并留住他人的友谊,不用靠那些威逼利诱或是利益交换的手段就能得到。我学会了如何不贬低他人的同时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了解到,除了我的金钱和姓氏,我身上还有很多有价值的地方。我发现自己可以释放出守护神来。我了解了自己可以去爱一个人,同时赢得对方的爱。我学会了如何寻求和接受帮助。我开始有更多的日子能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到自信和骄傲了。

我肯定你会对此嗤之以鼻,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赫敏。她只是让我看到了,靠我自己能完成些什么而已。

我很生你的气。我也不知道未来是否有一天我能不再生你的气。你有过抱歉吗?哪怕一次也好?我一次次地为你的错误付出代价,也许有一天我可以释怀,但我无法原谅,也不会原谅你把母亲丢给了黑魔王。你让他折磨她,那是你灵魂绑定的妻子,可你什么都没做。你怎么能呢?

如今的我了解到了自愿和另一个人灵魂绑定背后的意义,我是没法做到在她尖叫时站在一边无动于衷的。我已经犯过一次那样的错误了,我不会再做那个躲在角落里吓到发抖的男孩了。

你的自大拖垮了我们全家,也许我们那些疯狂的祖先也有部分责任,但你本来可以停止我们家族的衰败的。如果我在我微不足道的人生里有什么能自豪的话,那就是我及时摆脱了血统纯净理论的荒谬,赢得了一个把我视作平等对手的女子的爱。我不再是那些理念的奴隶,如果我和赫敏有孩子的话,他们绝对会有你从未给我的一样东西:选择的权利。选择一切的权利。

我想你。我这辈子有太多后悔的事。太多太多。我觉得你可能会惊讶地发现,其中之一就是我从未亲口说过我爱你。

你的儿子,

德拉科”

在信上署完名,他迟疑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家族戒指一同塞进了信封里,封了起来。德拉科从书桌上抬起头,看到了外面的地平线上,太阳露出了脸。他召来自己的笔记本,在赫敏也能看到的那本上写下了这么一段消息:我爱你。记得提醒我每天都对你说一遍,我爱你。

第50章

“就是很正常的紧张感而已,伙计,会过去的。都很正常啦。”

“不,不是的。西奥,不是的。这不正常,我根本就不正常,我不觉得正常。”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哼,是哪个巫师坚持声称,‘哦,只是个麻瓜的仪式嘛,我不会大惊小怪的,我不会紧张的。’”

德拉科是那样说过。说过好几次呢。一字不差。但他真的也不需要西奥这会来提醒自己,今天的他有多么得愚蠢。

“我说的每一句蠢话你是都写下来了吗?”

“没有啊,要是真那么做,我得在我家已经没地方的藏书室旁边,新盖一间房子才行呢。”

如果德拉科能有力气瞪自己好友的话,他早就做了,可他这会全身的能量都得拿来忍住不要紧张到吐出来呢。

“你吃过东西了吗?”萨莎把一朵胸花钉在了西奥胸前,嘴上问了一句。这只是个象征性的小东西,因为他们不打算采用传统的婚礼随行人员。德拉科回头得一个人站在那里呢。

德拉科虚弱地哼了一声,朝那盘没怎么动过的茶盘里的三明治示意了下,这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