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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帚,那个,呃,空中…”
“空中打击,”泰迪和德拉科异口同声,有些紧张地对彼此笑笑。德拉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新晋的表亲交流才合适,但靠着魁地奇开始,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领着泰迪朝草地那头放扫帚和其他用具的小屋走去,然后装作去拿自己的飞行手套,绕回到屋子里来。赫敏看到他时抿紧了嘴巴,很清楚他这么偷偷摸摸想干嘛。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快速地朝自己施了个幻身咒,无视掉脑袋里这会非常类似格兰杰式教导的声音,那个声音在指责他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他在自己家里潜行,但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在想她们俩是不是去了别处,或者是施了静音咒。当他路过音乐室时,什么人的动作让他停在了门口。
安多米达和纳西莎并排坐在博兰斯勒钢琴旁的琴凳上,互相搂着对方,身体颤抖,紧紧拥抱。安多米达的脸背对着他的方向,但德拉科能听见低低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话语。
他从没见过母亲在除他本人以外的人面前哭泣过,而自己见过的几次,也只是在去到阿兹卡班探监卢修斯之后。那些安静的眼泪她总是很快用德拉科递过来的手帕抹掉,那是种尴尬的情感流露的场面,她非常不想让人发现。
这会母亲泪流满面,滴在了自己姐姐的袍子上,这止不住的泪流里满是悲伤,悔恨,也许还有无尽的内疚。纳西莎根本没有抹掉它们的动作。
德拉科走开了,让这对姐妹独自相处一会儿,希望待会自己能飞得够快,这样就能把飙出来眼泪归咎为冷风造成的了。
XXX
2010年7月21日,周三
德拉科的手指不停地在自己前臂的皮肤上摸过。他的左前臂。他的已经看不出疤痕的左前臂。
还能看到些许色素的斑点,但已经看不到一条蛇从骷髅里钻出来的渗人图案了,那些缠着他不放的可怕记忆终于能忘却了。现在这只是他的一条胳膊了。
“你现在看着它是什么感觉呢?”
德拉科抬起头来,面对布朗宁治疗师的问题。“感觉…仿佛我终于能…终于能成为一个值得赫敏爱的人了。也能和她这样的人结婚了。”
“你以前不这么觉得吗?”
德拉科在座位上不安地动了动身子,那支浮空的羽毛笔继续在羊皮纸上沙沙地写着什么。
“不是,我是那么觉得的。我现在也是。只是…这是我想在正式仪式前从身上去掉的印记。”
“你还有标记的时候,她不像现在这样爱你吗?”
“她当然是爱的,只是…那东西真的非常令人作呕,而她要一直面对…提醒着她,和她绑定的这人曾经有多么得可憎,梅林才知道为什么——”
“德拉科,我又要提醒你了,你的这种自我贬低是阻碍你的心理治疗的。”
德拉科的嘴巴快速地张开又合上,一句反驳的酸话已经到了嘴边,但只是对布朗宁治疗师的指责微微点了下头。因为这老头说的没错啊。德拉科垂下眼睛又去看自己的胳膊。
“我也一直在想,如果我父亲能看到这会的我会怎么说,我经常会想…他是否能接受我和赫敏的这段感情。他会不会和我断绝关系或者…或者最终能想通并且接受。”
“你可以给他写封信。”
“他已经死了,”德拉科空洞地答道。
“我知道的,德拉科。”布朗宁语调柔和,“但哪怕写一封对方收不到的信,也能帮你整理好对自己父亲的感情,帮助你判断他的行为,或你的感情中哪些是不可原谅,不可妥协的。只是个行为罢了,你说不定能感觉这么做,比单纯说出来要更能有发泄的功效。你都不用给我看那封信,也不用给任何人看。”
德拉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这个建议。布朗宁以前建议过德拉科记日记,但他发现要记录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很烦人,也不想把过去的创伤全部写下来,以免某天不小心重温到。
布朗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不然的话就下个月见了。”
“哦,呃,对了,我得缺席下个月的治疗了。那会我们应该还在意大利呢…度蜜月什么的。”梅林啊,这个词说出来真是好怪呢。蜜月。
布朗宁在自己的羊皮纸上记了一笔。“那我们就九月再见了。”
德拉科坐在座位上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是否合适。正当他站起身,准备放弃计划离开时,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自己发声了。
“这会对赫敏很重要——”他刚开口就反悔了,“不,抱歉,不该这么说。”
德拉科清清嗓子,站直身子,正对着布朗宁的脸说下去,“如果你愿意来参加婚礼的话,对我来说会很有意义。”他的手伸进胸口的内袋,掏出一张厚厚的卡纸递过去。“所有细节信息都在上面了,请一定带上您的妻子来。”
布朗宁神情严肃地接过邀请函,“谢谢你,我们会非常荣幸能参加的。”话语的调子倒是很平静。
德拉科略显不安地颠了颠脚,思考了一阵,以为布朗宁会露出什么表情来,而不是这么一脸镇定。但显然并没有。
“好吧,那个,请你周一前正式回复确认一下,不然我母亲要和我没完的。格兰杰也会的。梅林在上,这两人要是哪天发现,只要她俩联手,怕是能征服全世界,那就糟了。”
他拘谨地笑笑,转身告辞了。
“德拉科,”布朗宁的声音很轻柔,“我…我真的非常非常为你骄傲。”
XXX
2010年7月31日,周六
德拉科眼前的这一幕,只能用非常荒唐来形容。不是因为乔治这会醉倒在了诺特庄园的后院草地上,也不是因为查理和奥利弗正相拥睡在一张长凳上,轻声打着酣,甚至不是因为丹尼斯正像只猫似的蜷缩在西奥某个祖先的石像脚下。
不是的,是波特和黄鼠狼明明已经醉醺醺了,还试图教会一个同样烂醉的西奥施展守护神咒的场面,让德拉科觉得再荒唐不过。
以后谁也不准说德拉科的单身前夜派对提供的酒精不够多了。
德拉科坚决要求这一晚不能外出乱嗨,不想自己结婚一周前,就让他们喝醉后闹出的结果被刊登在各大八卦刊物的头版或封面。他同样也坚决地要求只有西奥可以参加这个象征意义的夜晚,可他这个叛徒一般的所谓“朋友”却觉得可以把这事告诉波特,对方又告诉了韦斯莱,那个人么估计告诉了所有去他店里的顾客,结果来参加德拉科·马尔福单身前夜的来客名单,足以让他的祖先在大理石的坟墓里不安地翻身了。
西奥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魁地奇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