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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稍稍洗清我一点点罪孽吧。”
声音非常小,被房间内的流水声轻易地盖过去,张漾没听见,从背后拿出一个白色的礼物盒,拆开之后是一把高仿逼真的自动ppk。
乔言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我从煜谦哥那里打听到你比较喜欢枪械,但我一个普通人又弄不来,所以只能把这个送给你作略略报答,希望你不要嫌弃。”
“即墨煜谦?他?”乔言似乎有点轻蔑,接过那把ppk在手里掂量掂量,忽地手腕一拧,对准巨大落地窗外某处地点的黑影。
那动作之快,甚至带起一阵风来,乔言黑眸一黯,淡然的脸上勾起一抹极为顽劣的笑。
随后他收起□□,一把拽过张漾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触感轻微,甚至没有一丝感觉,可以说只是在里肌肤几毫米的距离停留了一小会。
乔言低头轻笑:“不好意思,唐突了,我最近在学西方人的东西,这么做只是想表达谢意。礼物我很喜欢,交个朋友吧。”
“啊……好。”
张漾抽回手,有点不自在地点点头,随后连忙端起茶杯尴尬地抿了一小口。
二人接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落地窗外,盛京就蹲在茶楼对面的房子脚下抽烟,他沉默着一言不发,手底下被他扔了一小片的烟头。
秘书裹着棉服在一旁站着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看自家老板的脸色。
心想这天气估计得有零下四十来度。
过了许久,秘书觉得自己都快被冻麻了,盛京才从地面站起来离开。
那天盛京没走,但也没有去见张漾,而是将自己关在酒店里一整天,坐在床头思考了很久很久。
他在想自己错在哪里;在想张漾为什么不给他一点机会;在想张漾的那句话。
张漾说不爱他,他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即使是真的。
深夜,幸运小镇拉起星星点点的光亮,这里的生活节奏是非常缓慢的,有些人还是上个世纪的打扮。母亲穿着喇叭裤紧身衣,躺着波浪卷牵着孩子散步,年迈的老人推着二八大杠车座上绑了一根草靶子,上面插着琳琅满目的糖葫芦与棉花糖,路边的店铺还放着震天响的香港cd。
他们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正如不被爱的人群。
盛京胸口疼痛难忍,腹部像是有把大砍刀似的,不断砍向他脆弱的肉.身。盛京紧紧地握着对戒盒,狠狠地埋进胸口,疼的他失声地哭出来。
比上次压抑的声音痛快了许多,在黑夜里孤身一人,几乎被这凉凉黑色吞没。
当他卸下所有骄躁与权利,在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无助地忏悔与祈求而得不到任何回应的人。
一如当时的张漾。
自从闭春寒茶馆告别乔言后,孔思寻剧组那边即将收工,他就又去了那里给孔思寻送杀青花。
“谢谢漾儿!我明天的飞机,今天只能最后陪你一晚咯~”孔思寻不舍地抱着他:“我后面还有好多工作,真不知道咱俩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担心哈。”
“会的。”
张漾把向日葵递给他又陪孔思寻吃了晚饭才离开。
半路恰巧遇见客栈老板同路。
“张漾!”即墨煜谦裹着厚厚的棉服,内里是一整套黑色西装,他手里捧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红薯,嘶嘶哈哈地塞给张漾一个。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张漾那个抱着好几层纸,并不是很热,捂在掌心热乎乎的,“谢谢。”
“走吧,我还没吃饭,正巧去你家蹭个饭~”即墨煜谦朝着他挤眉,那张帅气的脸上极为轻佻。
“……”张漾没说什么,沉默地走着。
小镇居住民不多,即墨煜谦又毕竟开朗,在他来第二天就拎着礼物来看他,还特意叮嘱他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
张漾嘴笨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点头。于是二人就这么潦草的相识了。
临近家门,张漾似乎看到有个黑影在门口走来走去,在昏暗的月光下,那是一张极为慌乱的脸。
在昏暗的月光下,即墨煜谦走进点看了看,又转头盯着张漾一会,呆愣着似乎是在思考,倏而觉得惊悚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你们怎么长的一样!”
“……”张漾大概猜到是谁了,“煜谦哥,你先回去吧,我这里有点私事。”
“不行,你一个人多危——”
“他是我弟弟。”
此话一出,他便恍然大悟,一步三回头地朝着自己的住处离开。
即墨煜谦一走,景明立刻跑到张漾跟前,祈求地拽着他的衣袖:“哥,哥,救我!”
夜晚光线惨淡,景明那张昳丽端正的脸灰尘扑扑,嘴角还带着乌紫的淤青,像是从山沟子里跑出来似的。
“放开我,我不是你哥。”张漾虽觉得稀奇,但此时并不想了解。
“哥,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了!盛京他要杀我们,我在这没人脉也没人帮,我只有你了,求求你救我!”
景明惊惧地哭着,纤长的睫毛都被泪水黏在了一起,往日光鲜亮丽的少爷模样不见了踪影。
张漾掰开对方钳在他身上的手,离远了几步拉开距离:“早知如今何必当初,我早就跟盛京分手了,而且他也坐飞机离开,我帮不了你。”
他说完绕过景明就想离开,可对方忽然冲着他吼道:“不可能!盛京对我态度忽然转变一定是他全都想起来了!哥,我求你帮我这一次,你帮我说服盛京让他饶过我跟我妈,只要你帮我渡过这次,我发誓一定带你离开。你不是不想见盛京吗?我这几天都看到了,等我没事了我保证让盛京这辈子也找不到你。”
张漾转过身凝望景明,似乎是在思考,似乎是在辩识真伪。
总之,他在不确定景明的话到底几分真假。
见他犹豫不决,景明狠下心逼一逼:“哥哥,你最好帮我。否则盛京若是执意杀我们母子,我们一定会绑你威胁盛京!到时你可不能像现在一样还有退路。你仔细权衡了。”
“你不用威胁我,总之我不会帮你。”他不想跟盛京再有一丝关系。
“哥!”景明舔了舔干涩的嘴巴,焦急万分但很踌躇,最终不情不愿地说出那句:“对不起,我错了。在游轮上,我是真心想给你钱让你走的,说的也都是实话,只是没想到你会被海浪冲走,我没想过要害你性命。”
说到最后,声如蚊蚋。
短短几个月,似乎一切都变了,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颠倒,经历岁月更迭,权贵者成了街头流浪,贫穷之人也掌握了话语权,社会又一次完成了它的重置。
张漾被这种反转气笑了,随手一指酒店的最高层,淡淡道:“从上边跳下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