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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灵孤单终老,也许为自己找位仙娥会快乐不少,西王母那里……”、“负月,你不要妄想乱点我的鸳鸯谱。”、“那玉兔呢?玉兔毛绒绒。”、“那我考虑一下……”
荧路:“……”
血魔:“……”
说时迟那时快,心洗猛然回首,兀地一把握住了血魔的右手,血魔本能便欲一举杀死他,不意心洗毫无攻击他的举动,与此同时,一股略略陌生的诡异的心情轻轻在血魔心底划过一丛涟漪。
接着血魔心念一动,若有所悟,急忙察看右手小拇指,发觉指尖果真缠绕上了纤细红丝。还不止一根,密密匝匝恐怕得有几十根。
通常白头爱侣只系一根红线。
……
犹不等血魔回过神来,心洗喉咙扼在他手掌中,飞快地嘶哑地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不想心里永永远远牵挂着我吧?等我安全回到天上,自会为你斩断红线,恨……”
他原本想唤恨浊,话头微顿,血魔这才随一惊稍稍转移注意力,方看准负月正扬眉端详三生石上一排排闪烁发光的名字,随即开口道:“他不是恨浊。心洗,他名为垂丝。”
“……”血魔一时沉默。
“……”荧路一时难以置信。花神真的凭乱牵红线掌握了血魔真伪!搞得她开始怀疑自己了,是不是她不应当总是揶揄负月?会不会负月喜欢说媒是因为他真的能凭说媒改变三界?
倒也哪知,血魔垂丝心境旷世坚决,暴露身份后,惟独眼波一暗,便无视于心洗的话,意图杀月老证道。
心洗见状,利索地飞一般地撤去了红线。此念缘由很简单:若不撤去,一会血魔杀他时,作为姻缘彼方,他心头也会有被爱慕者杀死的份外凄凉感受,心洗思虑得明明白白。
不想,他撤得及时,翻而导致血魔垂丝沉吟停手,饶了他一命。
“荧路,”血魔仿佛浑不在乎暴露伪装似的,照常吩咐荧路,将心洗朝她身边一推道,“把人质带回魔界。然后你与他一齐待在我视野以内。”
荧路只好搀扶起月老,遵命道:“是。”表面如此,心下自然盘算起了既然作伪,她该不该反抗这名血魔试试,毕竟,实力更强者罕少冒充实力更弱者。
血魔垂丝却瞧一眼她,嗓音冰冷不含感情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随你。”
荧路闻言,顾虑又生。
两魔于是离去。临走,血魔回眼冷冷凝视负月半晌,只道:“看管地府,我要轮回如常。”话音刚落,一侧腰边的酒葫芦就被心洗伸长一只手顺手扯下,仰头喝了一口。
血魔无言。
加速走了。
·
风去魔散,天帝昂春现身,长长叹息:“负月。”
负月微微蹙眉,也饮一大口酒,回身看他道:“害心洗冒险了。”实则这等可能性绝难推想不到,走到这一步,有心洗的意愿,否则匆匆安排判官鬼差策应心洗勉强逃走,未必连试也不可一试,否则负月不会在旁一动不动。
心洗觉得前往魔界有一定价值。不过负月不习惯做这样置身事外的解释。
昂春了解他二人,徒淡淡道:“你也好,他也好,孤身入魔界,下不为例。朕看看你的伤。”继又难禁二叹道,“这月老命也真艰,不是头一回了。”
负月:?
负月惑道:“什么不是头一回?被魔族掳走为质不是头一回?”
昂春:“对。一千多年前就有一回。”
负月:“……”
·
成欢没死。
他距离莲湖太近,挨血魔一击后,踉跄后退数步,便更近了,跌落水中。
花神已经不在,其实镇压煞气攻袭的效力已经几乎不在,但余威犹存,面对万朵红莲,血魔犹豫片刻,还是退去了,没有追入湖水,只隔水再施几道法术,不料透不过水面,伤不着水上水下飘荡的莲花。
成欢看得模模糊糊,依稀是在法术飞近莲湖上空的瞬间,陡激起一道红烟,乃是魔尊危潭遗留的一道咒语,一道魔尊侧影,抬起虚幻的指掌拂袖抵消了可能伤及莲花莲叶的攻击。血魔便再未尝试了。
唉,成欢无奈地想,魔尊和莲花,孽缘。
他因此没有贸然出水,使用一丝法力默默呼吸漂浮在水下,整理着混乱的难免有几分失意的心思。
从前恨浊不吝偷袭,讲究兵不厌诈,线索不足,照面电光石火,他倒暂也没有怀疑这个恨浊真伪。只在思考对方动机时,猜测百转千回。
今夜,那却竟不是惟一一张他久违的故人的脸。
不清楚入水藏身了多久,荡漾清波里,洒月荷叶间,成欢无言放空地上视半天,毫无预兆地,上空眼前几片莲叶拨开,湖中水流震撼,来了一双手,一张脸。
?
成欢定睛一看,看出是有人在掬水洗脸,确切地说,掬水洗洗酩酊朦胧的眼睛,动作怪可爱的。
而后手抽走,叶摇曳,突然间,对方似乎也看见了他,所以隔着清澈水波,容颜还静静悬停在临水咫尺,近得几乎贴上水面,隐约在眯起眼睛狐疑地琢磨他为什么潜在水下。
又一次来不及防备。
……差不多有一千三百年。
没想到,今生今世,居然会再见。成欢愣了一会。
他对这个人没有很好,没有约定,没有结姻缘,没有诚实,没有为其修改立场。
——大概在一千余年前,当时血魔恨浊决定打上天庭,那时节魔界心不齐,空有好战这一点统一,最后只止步碧落边缘,反而落得恨浊重伤殒命。
不过确曾占领过天上一些地带。向上还有层云万里,蔚蓝炫目,一时攻克不成。
就是在那碧落边缘,不是仙君惯常居所,相当于乐土门外门,为了有时方便宴请外客敌客才开辟出来的地方,他很不经意地遇见这张脸。契机是因为红线乱牵、看顾不力之祸,心洗那时受罚于天边缘的罚堂关一个漫长的禁闭。
成欢率领魔兵攻克那里,自然要搜查检视,排除埋伏。
搜到罚堂,由于里面黑暗,易留凶险埋伏,是他亲自抱着戒备心开门。
一千多年中,只有那么一刹那成欢看清过对方的脸,只凭借开门一刹那的光线。从此不翻阅记忆,是看不见的。
即使现如今,魔尊危潭还是想攻打天上,但是成欢心也明朗,此番魔界开战的目的与恨浊时代开战的目的截然不同,在当年,危潭不在,全体魔族深染煞气,头脑中意愿有时不是真正自己的意愿,欲望常常无限放大,酿出大祸。
越强大的战魔越失去自我,恨浊是,他是,连荧路也曾经是。第一眼见到一名落单的仙君,确定周围没有埋伏以后,成欢便想去结果他。
尽管随后发生的所有事,悉数超脱了成欢的控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