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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越珩知道是穆从白,过去开了门。

果然穆从白就站在门外,抬起的眼睛对着他, 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 “你锁门了。”

看到穆从白乖乖的样子,他心情好了一点,捏起穆从白的脸颊说:“我的房间, 我爱锁就锁。”

穆从白面不改色地承认,“我有钥匙。”

司越珩这回真的笑了, 他开始觉得穆从白这些毛病都很可爱, 伸手去掏他的口袋, “在哪儿,交出来。”

穆从白真的乖乖掏兜交出来了,把钥匙放到了他的手心里,然后说:“我还有四把。”

司越珩没想到他把后手都交代了,用臂弯勾住了他的脖子, 勒起他的脑袋笑道:“你是不是傻!我要是叫你都给我, 你给吗?”

穆从白这回没把钥匙掏出来,而是说:“放在柜里了。”

司越珩纵容地没让他去拿出来,但还是没收了手里的这把,放开他说:“去给我削个桃子。”

穆从白研究地盯了他半晌,要问什么又没问出口。

他能猜到小崽子想说什么, 但他还是不希望穆从白知道自己像个物件一样,先是被人踢来踢去,现在又像在被人争夺。

看着穆从白终于去厨房给他削桃子, 他把扔了的手机又再捡起来, 找人打听穆祺朝的事。

那个圈子他认识的人有限, 找来找去还是只有李绍忻。

李绍忻看到他的消息,又连发来一串语音消息。

“你打听他干什么?我跟穆家的人也没有熟的,只知道自从他们现董事长的爸去世时,闹得不可开交。”

“我感觉你最近怎么这么奇怪?你到底在做什么?遮遮掩掩的不说清楚,不会是干什么违法的事吧?”

“弟弟,做人要遵纪守法,况且穆家也不是凭你小小手段能得到好处的。”

“你要是实在没事做,来我这里,最近正好有个做医疗科普App的想法,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跟我不用客气。”

司越珩听下来,只接他感兴趣的部分,“你真的没有听过他有个养女的事?”

“你等等,我去问问我姑姑,她最喜欢听这种豪门秘事了。”

司越珩等了没几分钟,李绍忻真的问回来了。

“你从哪里知道的,穆祺朝真的有过一个养女。”

“有过?”

“对,听说那个养女在她19岁的时候就死了。”

司越珩震惊地重复,“死了?”

那穆从白的母亲是谁?

如果童彤搞错人,不可能说穆祺朝同意了来接穆从白。

可如果穆从白母亲和穆祺朝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认下穆从白?是不是与穆从白母亲当年发生的事有关?他和穆从白母亲有别的关系?

陈集父亲说的穆从白母亲的养父,其实不是穆祺朝?

等等!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穆从白母亲不是穆祺朝真的养女,只要没有了那份遗嘱,穆祺朝就没权利带穆从白走了。

穆从白削完桃子,贴心去了核,切成小块用盘子装着端给司越珩。

他进去司越珩的房间,就看到司越珩手里拿着一封信,像是准备撕了,却又没有下去手。

司越珩瞥到穆从白,立即把信收起来,仿佛被撞破了干坏事,他尴尬地开口,“这是——”

说了两个字又没解释出来,穆从白完全没在意他拿的是什么,把盘子放在床头柜,转过身看了看他,忽然面无表情拿走了他手里的信。

“穆从白!”

司越珩不希望穆从白看到遗嘱,正要阻止。

穆从白拿过去却没有打开,甚至没有看上一眼,直接撕了。

遗嘱是装在信封里的,最常见的麻黄色信封,信封上没有任何字,内容都在里面。

穆从白轻易地把信封一撕为二,还要再接着撕下去,司越珩滞愣的视线蓦然活过来,抓住他的手取走了撕坏的信封。

他不明白地对司越珩问:“你不是打算撕吗?”

司越珩确实这样想,看到穆从白下手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庆幸,但他也不明白庆幸的是穆从白不看,还是穆从白把遗嘱撕了。

看着手里成了两半的遗嘱,他变得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理智与道德告诉他应该把遗嘱和穆从白都交给穆祺朝。

可是脑子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反正已经撕了,而且是穆从白撕的,和他没有关系。

最终,司越珩的理智和冲动谁都没有获胜,他问穆从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穆从白毫不掩饰地回答:“遗嘱。”

司越珩一点不意外,果不其然地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偷听了?”

穆从白又观察着他,像是在确定他有没有生气,然后坦白,“不是,是你和刚才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

司越珩蓦地笑了,但手中的遗嘱他还是决定不了要怎么处理。

穆从白忽然认真地对着他,“我不管她要把我留给谁,我只想和叔叔一起生活。”

司越珩这一瞬间有了被偏爱的感受,有一个会越过别人,坚定地选择他。

只是他还没感受完,穆从白忽然把他手中的遗嘱又抢过去,迅速撕成了碎片,然后扔到了窗户外面,纸片在阳光下翻飞起了一片金光。

“穆从白!”

司越珩追去什么都没有捞到,这一刻他的理智终于占到了上风,他怕穆从白一时冲动将来后悔。

怒着眼向穆从白瞪去,穆从白却无比笃定地说:“就算有这个遗嘱,也没有人可以带走我。”

司越珩第一次见到穆从白这样的眼神,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带着一股连大人都很难有的坚定,认真地一字一句告诉他。

“就算我走了,我也会回来。曾传平说我必须要与一个人一起生活,那我自己选择有什么不对?我的事凭什么要别人决定。”

司越珩想了穆从白曾经逃回过这里一次,穆从白跟他说过是知道曾传平会通知他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他。

这一瞬间他真正地意识到,穆从白与其他同龄的孩子不同,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思维。

他甚至感觉到了穆从白的乖巧撒娇,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而穆从白做一切,仅仅是因为几张他的照片,和他爷爷口中连故事都算不上的他,就不顾一切要与他在一起。

“穆从白。”

司越珩郑重地叫了穆从白的名字,告诉他,“也许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没有耐心,我也没有教过小孩,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赚够钱供你上大学。”

“我只要叔叔像以前那样笑就可以了。”

“什么?”

穆从白贴过去抱住了司越珩,仰起脸说:“我不需要别的。第一次看到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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