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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躺,笑了笑,“晚上头是睡不着,但是这会儿跟你聊天倒是困的不行。”
他两眼一阖,枕着手臂打算歇息。
靳迟见他闭了眼,这才去屋里拿了张毯子,往人的身子严严实实的盖了去。
“讨厌我吧,你讨厌我,但是没事,很快你也见不到我了。”
他自言自语的,心情跟语气一样酸涩。
“我还得照顾你一阵儿,对不对。”
靳迟将刚才落在烟灰缸里那根抽了截的烟,重新用指间捻了起来,他走到阳台边,将窗户关了个紧,这才继续划着打火机叼到嘴边抽了起来。
淡淡的烟圈缭绕在他的侧脸边,随着风飘散了气味,余真睁了眼,盯着远处的方向睨了去。
他面无表情,心里却不轻不重地砸了两个字。
恶心。
到了夜里,他痛的全身发抖,脸色白的跟墙面似的,一个劲的掐着肚子,也没啥用。
往下一摸,掌心却一片温热。
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腿根,往下流。
余真低头掀了被子,一股血锈味,扑鼻而来。
靳迟在旁边陪护着,他本来就睡眠浅,被对方这么一点掀被子的动静,惊醒了过来,睁大了眼问,“怎么了?”
“疼,孩子是不是该没了。”
哆嗦了几下,他才勉为其难地说了句。
身子忽的变得很软,他意识薄弱了下来。
“不会的,余真,你再忍忍,马上就不疼了,肯定没事的。”
靳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盯着他那张没血色的脸,急忙将人抱起,往自家底下经营的一所私人医院送去。
在路上,余真用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恍然一笑,嘴唇白的泛了皮,“你知道我现在,想到了什么吗?”
靳迟不让余真讲话,用手把他嘴巴捂住了,眼眶泛红,下一秒就要落泪了,“你别说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看到你难受的样子,我会很心疼。”
心好像要碎了。
靳迟将他搂紧,余真却还在艰涩的努着嘴,说着话,“我想起我第一次不小心怀孕的时候,你那时候也是这样抱着我去了医院。”
“什么?”
靳迟煽了煽睫毛,掉了滴热泪下来,就这么滚到了脸颊边。
“靳迟,你后悔了吧,后悔当初那么对我。”
靳迟正想点头,可还没应一个字,余真又张了嘴,“后悔也没用,这个世界上又没有后悔药。”
他没松手,将人送进了急救室,睡裤上沾了不少血。
靳迟敛着眼皮往下看,用手摸了摸上面干涸的血液,同一个人身上的血,沾了他两次。
靳迟一晃想到了几年前。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后悔了。
可就算后来余真说原谅了他,又怎么样呢?
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靳迟想,他就是一个这么顽劣且自私的人,何必一副这么故作情深的样。
现在这样,连他自己都觉得,未免表现得太过于虚假了。
靳迟坐立难安,一下盯着手上的表,一下又盯着手术室的灯,两个来回切换着看。
直到过了一小时后,头顶上的灯才灭了。
他急着拦住医生,收紧了喉腔问,“病人现在怎么样?他怎么突然就流血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孕激素水平较低引起的出血,不过可能有先兆流产的迹象,需要进行保胎治疗。”
靳迟也不太懂这玩意,只好听医生说的去做,见余真被推出来了,他才握紧了对方的手,挤了点笑容出来,“没事,你别担心,好好养身体。”
见他火急火燎的样,余真漫不经意地往他心头插了把刀,“你这着急的样,让我差点以为肚子里的孩子,真的就是你的。”
第一百零六章 下卷十一 祁宴深找到余真下落
旁边的小护士听了余真这话后,脸有点发红。
兴许是因为尴尬。
靳迟心里头恼,但表面不敢表现出来,只好握紧了余真的手,陪了陪笑脸,“余真,你别气,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余真心想,自己哪来的气。
这人是哪里看出自己生气了。
他阖了阖眼,整张脸还带着病态的白,一声不吭没讲话。
靳迟将他送进了病房,开始好生照顾着。
余真躺病床上,吃了些营养的,脸上才恢复了点血色。
靳迟盯着他的B超单,看个没完没了,一脸痴汉样。
“余真,你说这孩子要是长得像你,我以后得看着多喜欢。”
靳迟也不知道犯的哪门子浑,说了这么一句。
余真捂着脸,听着他的话,哑着嗓泼了个冷水,“要是像祁宴深呢?你该不会天天拿他撒气,打他吧。”
他说这话,也不是没根据的。
靳迟本质上比祁宴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靳迟在他的印象里还更暴力些。
毕竟当初上学那会儿,靳迟也没少跟着陈嘉伟作恶玩弄自己。
时间可以冲淡记忆,但抚平不了受过的伤疤,在心底埋下的阴影。
说起靳迟会喜欢上自己这件事,比做噩梦更让他觉得恐怖不安。
靳迟嘴角的笑容僵了,话里行间都能听出余真是有多记恨他。
“余真,不管像谁,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好好爱。”
靳迟继续道:“我说过了,我要是对他不好,我就去死。”
这话说的未免过于太偏激,余真不敢相信他一丝一毫。
余真把被子掖了,睫毛直往下煽,吐着无情的字眼说,“随便你。”
最后以后,他们不要再有关系了。
他最终还是成为了个铁石心肠的人。
靳迟眼神热忱,对着他真挚的说道:“你信我一次,余真,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他对这人根本连信任都没信任过,更别说谈什么失望了。
根本不存在的玩意。
在医院打了几天孕激素,开了些保胎药后,他便出了院。
去往国外的飞机航班,订在明天下午。
靳迟在屋里头收拾东西,心想也不用带太多,有什么缺的,去国外买就是了。
毕竟是度假去的。
他瞧了瞧放了半屋子精心挑选过的婴儿用具,想着不带去,还有点舍不得来着。
靳迟往下摸了摸那些衣服,小到用自己的手掌都能套住。
他甚至有点无法去想象,那么小的一个生命在诞生后,到时候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牢牢抓住。
第二天。
祁宴深查到了些小道消息。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并没有先采取行动。
助理给他截了几张照片,是靳迟在商场里购物时拍下的。
他往下瞥了几眼,才发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