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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说,听着字字椎心泣血,“小真,不要呆在这,跟我走。”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干涉你的人生了,你想上学,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忘了这一切,和我去国外,我们重新开始吧。”

余真摸不透祁宴深的性子,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地玩弄自己,现在却又像个悲悯的拯救者,试图将他从水生火热中拖拽而出。

他任由祁宴深抱着自己,但仍旧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回应,一声不吭着。

半晌后,余真才开了口,“为什么。”

那张令自己恐惧,害怕过无数次的脸,此刻却多了几分动容的神色,他看着对方的眼眶,泛起困兽般的赤红之色,“小真,有没有可能,我……喜欢上你了。”

听着那几个廉价的字眼,余真的心,像是被针扎了几个不疼不痒的孔。

他面色发冷,没了颜色,死气沉沉地说,“我不会信的,你别再说谎了。”

祁宴深的眼眶更加红了,里边遍布了密密匝匝的血丝,看着很是阴瘆,他扣了扣余真的肩膀,继续固执已见的煽唇呢喃,“小真,你信我一次。”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他早已不想再跟这人,反反复复的重蹈覆辙。

像个死循环的噩梦。

“强、奸犯,你这个……强、奸犯。”

他紧贴到对方的耳根,用着最亲密的动作,说着最冰冷残忍的话,“我死都不会跟一个强、奸犯,在一起的。”

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错的是那样的彻底。

祁宴深听着那句如雷贯耳的话,攥紧了暴起青筋的拳头,抓着他身后的病服,偏执到了一种听不进去人话的地步。

“你不喜欢我……”

“那我们就重新开始。”

“直到你喜欢上我为止。”

……

互联网似乎是没有记忆的,当他不再出现在大众眼中以后,这些当初汹涌而上的流言蜚语,人身攻击,又在一夜之间,被新的热搜压了下去,再也没了踪影。

祁宴深为了能让余真的案子早日翻篇,找了最好的医生来给他进行改良电休克疗法,进行相关的精神操控,以及删除记忆。

接下来每天等待他的,只有吃不完的药片和打不完的针。

精神失常,记忆模糊。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他的世界里,就只能围着一个人的名字转了。

窗帘被拉出一条缝隙,一丝刺眼的阳光,扎的他眼眶生疼。

祁宴深用手掌捂了捂他的眼部,为其遮光。

睫毛在面部留下一片很浓的阴影,衬得皮肤苍白而又病态,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一片温热。

他流泪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祁宴深捧起他的脸庞,轻吻了下上面淌过的泪痕,温声道:“小真,你别哭了,笑一笑好不好?”

他勉为其难,极为牵强地扬着唇微笑,却感受不到半点的喜悦。

心脏那块,仍是空落落的。

好像什么东西,被丢失了。

今天是再次开庭的日子,他早就按照律师给自己的供词,在病房里练了好几次,已经熟练到能倒背如流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事情,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一醒来,就要当嫌疑犯去法院接受审判。

祁宴深将他抱到怀里,字眼带着怜悯,语重心长的说,“你之前出了场意外,不小心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余真不解,睁了睁清亮的眸,盯着他看,声线颤抖,“那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爸爸?”

对方平静的话语,让人察觉不到一丝端倪,“你没杀他,是他不小心死了而已。”

祁宴深对着他温柔的笑,扣着修长的骨节将自己的手腕握紧,“我们小真,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啊。”

余真点了点头,但罩在宽大针织衫下的身躯,却不合时宜地抖了下。

法院门口不再集满了疏散不去的人群,似乎他的这件案子,早已过了热度,移出了大众视野。

一切都显得那样顺利,就像是被安排好的那样。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一样。

与此同时,一名穿着工作服的高级检察官,都还来不及脱下象征着权利的法袍,就被戴上了冰冷的镣铐,在走廊与他擦肩而过。

与对方那双凌厉,冷漠的眼对了上去,余真不由自主地侧过了下巴,转头去看那个检察官的背影,却被身旁的男人扣住了后脑勺,重新转移了视线。

他恍惚,问,“我是不是认识那个人?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

祁宴深不以为然,跟扯家常似的的对他开玩笑道:“你怎么看谁都眼熟啊?”

余真拱了拱鼻子,从喉腔发出点气音,有点失望,“哦。”

当天从法院回来后,他们就登上了飞机,回到了外国。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余真刚到这,还有点陌生。头几天做了些噩梦,深夜惊醒后,他还会哭的稀里哗啦。

祁宴深睡眠浅,经常会被他惊醒。

余真眨巴了下眼,哽咽到不行。

祁宴深便用手揩过他眼角的泪,时常笑自己是个爱哭包。

这人的性子,到目前看来,余真觉得还是温温柔柔的,没什么脾气,就算自己偶尔闹着性子不听话,对方也还是会很有耐性的哄着他。

他便慢慢地开始依赖对方,信任对方。

就像是一颗孤立无援的小草,依傍了棵庞然大树,不得已与底下强大的根系,附着在一块,就此赖以生存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去形容。

因为他的事情,祁宴深足足拖了半年多的行程。

过几天便就是祁钟纾的六十大寿了,见祁宴深还是回来了,也没再为难人,叫他带上余真回家吃顿饭。

作为家里的长子,祁宴深也要有所表示,当即在五星级酒店包了场,请了不少的社会名流,商圈大佬,知名人士前来给祁钟纾祝寿。

当着所有人的面,祁宴深给足了祁钟纾面子,为其送上了前不久他在拍卖会上,以两千万人民币拍价下的古董花瓶。

父子两这才不计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为了不让余真在家里无聊,祁宴深便把他带了过来,顺便正大光明的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在国外同性婚姻是合法的,所以不似在国内,人们会对同性、关系看的那般如履薄冰,就算他们在大街上亲吻牵手,也不会有人会指指点点。

祁宴深在忙,找了个贵宾座,让他坐了去。

余真盯着对面中心的钟,眼珠子跟着时针转了一圈,没多会儿就困了。

旁边的男人,盯了盯他,笑着说,“你是中国人吗?”

他将目光对了去,看着那张在这百里挑一,才能找出的华裔面孔,不禁倍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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