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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啊,我早就知道了。”
余真错愕,睁圆了眼仰视他,视线突然变得一片混沌不清,好像被雾给蒙住了。
祁宴深面不改色,用另一只手捏紧了他的手腕不放,意味深长道:“我们,怎么不算是同一类人呢?”
啪嗒一下,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他的眼眶里不知不觉地掉了出来。
他再次对上了祁宴深的目光。
“祁宴深,我跟你不一样。”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让人觉得很是荒谬,却又有种被宿命牵制,无法再挣脱开来的羁绊与禁锢感。
他一哭,祁宴深又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小真你别哭,我难受。”
……
这一个星期下来,不管律师怎样来找他商谈,他都不见,就算见了也不理睬。
监狱里的光线总是很暗,照在人的身上,莫名的发冷。
他一张脸,没有血色的白,瞳孔更是漆黑到没了光亮。
就是不配合。
直到三天后,王小妮来找了他。
接见室内。
王小妮哭的伤心,见到他以后,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眼眶连着鼻头一片通红,接到电话机的那刻,连话都说不清楚。
余真不知道,王小妮是不是祁宴深最后来劝服自己的杀手锏。
他盯着王小妮,喉结微动,这才开了这些天唯一的口,“别哭了,王小妮,你一哭,我就难受。”
王小妮捏紧了电话机的把柄,努力地从脸上挤出了点笑容出来,“余真,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
玻璃上全是雾气,氤氲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微弱的电磁刺的人耳朵发疼,听着对方的哽咽声,他笑了笑,说,“王小妮,你相信我什么?”
王小妮哭腔仍是很重,喘着浑浊的粗气,声线颤抖,“我相信你没杀人,你不是这样的人。”
听着王小妮的话,余真陷入沉思。
半晌后,他才嗡动着唇,眼神黯淡地问了问,“那王小妮,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像在很努力的在想,王小妮吸了吸鼻头,铿锵有力的咬着字眼回他,“余真,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所以我信你。”
话语一出,他浑身的血液逆流,如堕深不见底的冰窖。
他不敢再去看王小妮,笑的比哭还难看,“王小妮,对不起。”
“我杀人了。”
你不要再喜欢我了,一点也不值得。
余真起身离开,挂断了王小妮的电话后,王小妮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在为自己哭诉着这样做不值得,但他始终都没再回过一次头。
那天,他见完王小妮后,没有再见任何人。
要是后来有人问他,你后悔当时一时冲动杀了余德阳吗?
他也一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那些人都该死,他也该死。
最后的下场,最好是他们都会不得好死。
……
去检查院接受审判的那天,他从警车下来的时候,路上被围的水泄不通,大多数是些为了热度挖新闻的记者和狗仔。
他手脚戴着镣铐,四周却都是密密麻麻的电子眼,不停地往自己脸上怼了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哪个不得了的公众人物。
但实际上,他确实以一种不太光鲜的方式“出圈”了,还冲上了好一段时间的热搜。
一夜之间,从一个平平无奇的无名小辈,变成了网友炒作的热点对象。
#高考状元弑父#
#被不知名富二代包、养的贫穷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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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张侧脸照爆火一时的素人#
这些单列一条出来,都无比有噱头,有槽点的标签,当它们全贴到了同一个对象的身上时,想都不要想,这将会引起多少激烈的轰动。
这些天,他与外界脱轨,断了一切的联系,但也知道自己这件败坏风气的事,应该给社会造成了不少的影响,不然也不会导致如此大的舆论风波。
被闪光灯刺的眼睛发了晕圈,余真听着耳边的流言蜚语,却意外的冷静与不为所动,顺着拥挤的人群潮流进了法院的门。
祁宴深请了最好的律师,出场为他辩护。
只要他不乱讲话,按照律师的供词念一遍作为证词,这场案子,就会以自己是属于正当防卫的结果,作为最后的审判正式结案。
恍惚间,他出了神,想起了当初自己和祁宴深的初见。
那些恶劣,不堪,混乱的场景,像是一副明晃晃的镜子,被人用石头砸了个稀巴烂,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团渣。
他胸口发闷,乌泱泱的睫毛往下压着,不知不觉地笑出了声。
觉得很可笑。
他凭什么要接受一个强、暴犯的施舍。
律师顺着他诡异的笑声,直勾勾地盯了过去示意。
过了会儿,余真才抬了眼,他阐述着那天的行凶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正当防卫,最后变成了故意伤害罪。
律师没法,为了不败诉这场官司,他只好拿出对方的病例,以精神病为由,暂时将人扣押了下来缓案,等到时候治好了再进行申诉。
没有坐牢,他被关进了特定的精神病院里,开始了所谓的治疗。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祁宴深的安排。
为了不让自己蹲监狱,对方才使出了这招。
那种怎样都无法逃脱对方掌控的麻木感,让他的情绪略显激动亢奋,怎么样都平静不下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几个护士,轮流按压着他,往病床上摁了去。
身上被绑了约束带,他再怎么挣扎都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捏着针管,往自己脖颈处的大动脉,狠狠地扎了针镇定剂。
药效发散的很迅速,才不到几秒的时间,他就没了知觉和意识,彻底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全身瘫软,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屋内有脚步声,徐徐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那道高大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在看清那张脸后,他心头一颤,但仍旧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祁宴深掐了掐他苍白的脸,低声喃喃道:“小真,我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上了,为什么还是要一意孤行,不听我的话?”
余真侧过脸,咬上了他的手,直到血味冲上了喉腔,才松了口,“祁宴深,你不想放过我的话,还不如杀了我。”
他像是被逼到了悬崖处,等着纵身一跃,粉身碎骨。
再也没了求生的欲望。
第九十章 删除记忆
祁宴深五官一凝,将他搂的很紧。
对方收紧了力道抱他,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吸了水的海绵一样,愈发沉甸甸地往下坠。
耳边的呼吸,重了几分下来,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