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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又回到了原地。
祁宴深捂了他的嘴,不让说话。
刚才的温情,转瞬即逝,又变回了原样,祁宴深眼神暗了点下来,“脸已经毁了,别到时候逼我,把你的嗓子也捅坏了。”
“不识好歹的玩意。”
被对方宽大的手掌,捂到有点窒息,他喘不上气来,也没再继续无用功的抗争。
见他终于平静了下来。
祁宴深才摸了摸他柔软的耳根,不留余地,火上浇油的说,“我不在意你怎么样?哪怕是你今天断手断脚,还是半身残废了,我都还是会留着你的。”
余真没再讲话,盯着对方的贱损样,他只觉得脸上的伤火辣辣的,有种白挨了的疼。
或许真只有一死,他才能解脱。
像是为了让对方乖点,别再做出这样偏激的事,祁宴深把从床底下搜出来的那套卷子,扔到了他身上。
“学校那边我替你打点好了,我不拦你去学校,你以后还可以继续上学。”
都身败名裂了,他哪还有脸,去学校继续读书。
更别说现在都毁容了。
一出去,都会把人吓死。
但一转念,想到陈晓云,他内心的负罪感,又加深了许多。
刚脱口而出的滚,又立马化为了一句很沉重的,“谢谢。”
“谢什么,毕竟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
祁宴深说着明白话,他向来做糊涂事也清醒的很。
对方也不是在赎罪,要干些良心发现的事。
既然走不掉,余真索性闭了眼,心想以后还是顺从着点对方,少吃些苦头。
现在看来,好好活着,才比较重要。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还是去医院做了面部修复。
盯着面前焕然一新的面孔,他有了种失落落的错觉。仿佛这些日子里发生过的一切,就是场无缘由的闹剧,如梦似幻的让自己觉得荒谬而又虚假。
也是在这天,他又重新遇到了靳迟的母亲,林岚。
林岚见着他有些激动,打了声招呼后,经不住闪了泪花报着喜,“托你的福,迟迟醒了,医生说他能康复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第六十五章 靳迟追妻火葬场【一】
靳迟醒了。
脑袋跟被人用锤子千敲百击过般,疼的他头颅发疼,更别提身上的痛了。
记忆还依旧停留在那场车祸中。
过了半晌后,他恍惚,四处张望着,眼眶血红的发涨。
嘶哑的声音,就这么从充斥满血锈味的喉腔中,抽了出来。
靳迟失神,喊了声,“余真……”
林岚刚走进病房,见他睁了眼,整张惨白憔悴的脸,这才露出这么多天来唯一可见的微笑。
她急忙叫来了医生。
林岚喜极而泣,在旁边絮叨的喃喃。
靳迟伸出打了石膏的手,紧紧地扯住林岚的袖子,迫切的问,“余真没事吧?他人在哪里?”
林岚愣怔了下,将激动的情绪收了回去。
她的面色忽的变得有点难堪,但眼中的心疼还是藏不住,回了句,“怎么了,迟迟。”
“他人没事,也没受伤,早出院了。”
靳迟听到他没事,这才哽咽了下,固执的说,“妈,我想见他。”
林岚顿了下。
在犹豫。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她拜托了余真去求祁宴深放过靳家,但也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以后不让靳迟再跟他见面。
如今要是应了靳迟的请求,岂不是会显得言而无信了起来。
她有苦难言,缄口不语,没回靳迟。
间接无视了。
她为了躲避靳迟的话,换了个话题,“医生说你醒来后,恢复正常的几率很大。不过为了好好治疗,咱到时候还是去外国更好点的医院找医生康复……”
还没等讲完,靳迟连眼皮都没掀,又嗡动干裂的唇,沉着嗓子执拗道:“妈,别说些有用没用的,我要见余真。”
林岚没吭声。
她的眼眶一点点红了,从眼尾那块,连到脸颊。
经过多年的保养,她的皮肤跟二十多岁那会儿一样细薄白皙,但经过这么多天的劳累与操心,上边还是扛不住苦,冒上了些细小的血丝。
为了靳迟的病情,她也没讲出真相。
她温柔宠溺的笑笑,抚慰靳迟,“等你病好了,再见呗,现在这样,怎么见。”
“妈,让我再见他最后一面吧。我真的很想他,要不是心里惦记着他,可能我真的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要是见不到他,我也不想去国外了。就让我一个人在这自生自灭吧,反正看到这残废样,我也不是太想活了。”
眼泪从靳迟的眼角,一点点的滚落,林岚上前抱住了他,揉了揉对方的脖颈,哄着,“好,妈答应你。”
她如鲠在喉,“但只有这一次。”
“妈,我真的很喜欢他,连命……都可以给他。”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林岚讲的,还是对谁讲着。
靳迟哭哑着嗓,止住了泪水。
林岚从没见过靳迟这个样子,内心不禁百感交集。
“那余真呢,他喜欢不喜欢你,你想过吗?”
她问靳迟,却始终没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林岚去假装偶遇了余真。
寒暄了几句后,余真才扯着淡淡的微笑,说了句,“挺好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靳迟的生死。
只觉得关想着,都纠结,都沉痛。
又关他什么事呢?
林岚像是还有话想讲,迟迟不离开。
余真见快到点了,也该回去了,打算道别。
林岚这才扯了扯余真,恳求着,“迟迟醒了后,吵着要见你。”
余真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冷了,知道林岚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不想再跟靳迟,再扯上些不必要的瓜葛。
“我说过,不会再跟靳迟见面。”
“当妈的见不得孩子这么难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林岚开始流泪,乞求。
每个母亲,几乎都是伟大的,能为了孩子做一切。
毕竟是怀胎十月,连着血肉,剪了脐带才生下的宝贝。
怎么会不拿命去疼。
余真见着林岚泪流满面的模样,忽的想起了陈晓云。
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是不是也像林岚一样,会哭的这样无助,伤心。
他仰着头,阖上了眼,不再去看林岚淌着热泪的脸。
生怕再看一眼,会再次动摇。
林岚死死拽着他的手臂不放,说道:“就这一次,就这最后一次,我保证了。”
心脏被抨击了下,他缓缓地呼了口气,平静的说,“那就当最后的告别吧。”
林岚果然猜中了,余真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