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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有话说:

受不是圣母啊……说原谅,其实是觉得自己该走出来了,也没真正意义上的去原谅靳。

第四十八章 故作情深

“喜欢?靳迟,你真的懂喜欢,是什么吗?”

他抿着受损发肿的嘴角,轻轻地嗡动着唇,缓而慢的说着,质问着对方口中所谓的“爱”。

让人觉得天真又可笑。

靳迟如鲠在喉,半晌也挤不出一个字,似乎在余真眼中,他就是个只会空口说白话的骗子。

看他缄口不言的样子,余真很淡的笑了下,像在看一个蠢而无知的低等生物。

靳迟被对方毫无攻击力的眼神击退,急着想去回答,却慌张的怎么也说不到点子上。最后他只能很深地吸着早已乱套的气,双目赤忱滚烫的说了句,“我不懂,但是可以学,余真,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不是悲天悯人的慈善家,也不是普度众生的神,能做到这么大度的份上。

乌黑如鸦羽的睫毛扑棱的煽动着,余真刚刚还有点亮的瞳孔,忽的变得无比幽深,几乎看不见光。

他蹙了蹙眉头,睁着无神的眼睛,很轻地说,也没打算跟对方争辩些什么东西,“靳迟,我不记恨你,已经算很好了。难不成,你还要去指望一个曾经被你伤害过无数次的人,到头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去毫无保留的爱你吗?”

太过于强人所难。

“我是个人,不是你可以随意糟蹋的玩物。”

对方平静,毫无波澜的语气,听起来是没什么杀伤力。

但却让靳迟感到字字椎心泣血。

昏黄的灯光,打了下来,将靳迟的脸埋进了很浓的阴影中,余真能看到对方深邃的眉眼中,真真切切地埋了不少悲伤难过的神色。

汹涌的情绪游离于四肢百骸,靳迟湿红了眼,总觉得后悔莫及,可此刻却只能一个劲的说着,“我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

“真的……”

那沙哑抽搭带着零碎哭腔的声调,让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不痛不痒。

余真视之不见地躲闪着对方的道歉,却还是被那炽热的液体,灼烧了肩头。

他冷漠而又纠结地看着靳迟落泪的模样,将对方搂到了怀中。

余真像曾经的靳迟那样,他趴在对方的耳边,说着熟悉而又刻薄的话,“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为什么要哭呢?”

没有人想哭是为了解决问题,都只是为了发泄情绪罢了。

那种难以言表的滋味,只要表达过一次,那人就会知道了。

靳迟忽然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心像是被人狠狠地踩了脚,碾碎了,再也拼凑不回来。

他搂紧了余真的腰身,将头埋进了对方的胸口,哭的更加肆无忌惮,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靳迟如鲠在喉的哽咽,心如刀割,“余真,随便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不想再放开你。”

就这么死缠烂打着,总有一天他能得到自己妄想的爱。

余真仰着头,总感觉鼻头很酸涩,这种所谓的报复,一点也不爽快。他面无表情的睨着底下的人,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般洒脱自然。

他以为自己可以走出来了,但其实,并没有。

也不知是哪里在发疼,隐隐作痛着,余真对着他说,“靳迟,你也放过我吧。”

余真憎恨祁宴深的禁锢,如今好不容易逃了,而靳迟,又想要以爱之名,将自己困在身边。

他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

这个“也”,靳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迟迟没有回应。

过了会儿后,他才止住了抽泣,艰涩道:“我放了你,你就不会再属于我了,又会成为别人的掌中之物。”

“我不会放过你,难道他会放过你吗?”

靳迟抬着红肿的眼,用手掌抚摸上他的伤疤,作为自以为是的慰藉,“我有点自私,你别怪我。”

余真怎么会不怪,但也没了力气挣扎,千言万语化为一句,“随便你。”

靳迟喉咙发紧,两人的争执以余真的暂时妥协,划上了句号。

“我会跟他不一样。”

他从后方环抱住对方清瘦的身子,闻着上边的沐浴清香,是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味道。

想一辈子都这样。

莫名的贪念,让靳迟再也无法点到为止。

隔着布料的唏嘘之声,传来点燥热的摩擦,余真闭上了眼,心如死灰的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干到你腻了为止后,就大发慈悲的,把我当个没用的垃圾扔了。”

靳迟将手从他的腰上穿了过去,捏紧了手心,紧紧攥着。

没有沾染上的情欲之色,他执着的念叨,“不会的,我不会那样对你。”

就算曾经那么想过。

靳迟夜不能寐,又想起了之前的事。

高一那会儿,余真以拔尖的成绩,刚刚从小县城转到市中心的学校。靳迟略有耳闻,听说班上来了个数一数二的学霸,就是家境特别困难,连学费都是发了奖学金才能补上。那时候陈嘉伟惹了事,他爸陈肖谨想拿钱息事宁人,于是在学校开了个基金会,专门给些成绩优异但家里条件不太好的学生,发补助。

因为陈肖谨对余真眼缘好,见面的时候多夸了几句,被陈嘉伟听到了,他便觉得心里不爽快,开始处处找茬这个看起来可怜又无助的孩子。靳迟从小跟陈嘉伟一块长大的,可以堪称如影随形的程度,对方要欺负余真,他也得跟着一同作恶。

靳迟不喜欢打架,更爱看戏,每次都是那些人打完了,他才上去慢吞吞的补上一脚,也算是参与了。陈嘉伟讨厌余真,爱打他骂他,靳迟也跟着一起,日渐成为了习惯。但时间长了,他心里竟滋生出一种扭曲而又变态的情感,如覆骨之蛆,爬满全身。

他喜欢上了这个曾经被自己狠狠教训的人。

靳迟噬脐莫及,不自觉地摸了摸对方破损受伤的脸蛋,柔顺的碎发有些长了,都贴到了耳根边。这人的模样是长得乖巧柔弱的,可性子却比谁都倔,也会跟刺猬似的扎人。

扎人的时候,也会很疼。

眼泪又止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沾湿了余真的后背。

他跟对方一样没睡去,心有所想。

余真突然觉得自己脏,可从始至终,他也从未向迎面袭来的钱权势力进行跪舔谄媚,臣服折腰,不管是祁宴深也好,还是靳迟也罢。

如果可以,他不想跟这些人扯上任何关系,只想当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

而不是身上带着铐子和脚镣,也得寻着天光大亮,艰难到无法趔趄前行。

还能有机会吗?

半夜的时候,靳迟下了床,去阳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抽烟。

余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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