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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去。

离开病房前,他蹙着眉头瞥了下余真,这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原来也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因为失血过多,他头晕脑昏,全身也没了力气,只想躺着睡觉。

睡的昏沉了过去,也没听见一旁的手机,在响个不停。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叩叩,外边传来一阵敲门声。

余真睡的迷糊,这才驱动着手指,恢复了些意识。

灯被打开了,一位穿着整洁,有点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

他眨巴了下眼,哑着嗓子问,“你是护工吗?”

女人点头,“是啊,你叫余真吗?”

余真点头。

女人将折叠桌展开,放到他面前,然后把做好的营养餐,摆在了上面。

她体贴的问,“同学,你没什么东西是不吃的吧?”

他浅淡的笑,“没有,谢谢了。”

女人在一旁坐着,跟他闲聊,放松心情。

余真出于礼貌,有应有回。

女人笑出了声,“好久没遇到像你这么好相处的病人了,这钱,我拿着还有点不安心了起来。”

余真问,“请你是不是很贵?”

女人若有所思,“也还好吧,只不过那位雇主,开的价格比较高,我才舍弃了另一位,过来照顾你的。”

她又加了句,“还挺贴心哈。”

余真笑笑,没再开口说上一句话,气氛开始略显尴尬了起来。

等吃完饭以后,护工过来收拾东西,刚提着一袋东西开门,迎面又撞上个人。

余真起初没在意,还以为是靳迟回来了。

直到听到那低沉浑厚的嗓音,他才全身绷紧,发冷了下来。

女人惊恐又脸红的抱歉,赔不是,“不好意思,把汤汁撒你身上了。”

“没事。”

男人勾着唇角温柔的笑,一副宽以待人的模样。

眼神却往房间里不经意的扫了过去。

余真猛地抬头,神经跟被电流导过一样,发麻的厉害。

等护工走后,门才被啪的下,关上了。

祁宴深把身上脏掉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有洁癖,嫌弃身上这味,又皱起了眉头,几分不耐烦了起来。

与刚才那副温文尔雅的样,截然不同。

余真呢喃,“你怎么来了?”

不应该还在出差吗?

过了会儿,祁宴深才敛着轻薄的眼皮,将眸掀了点起来,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目光,投了过去,问他,“我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一个都没接,所以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危险的气息,急促而又迅猛的,攻围了过来。

余真说不慌是假的,但面上又得假装镇定,“我刚刚睡着了,没听到。”

显然祁宴深想听到的不是这个,他一字一顿的煽动着唇说,“你生了什么病,还得住院?”

在大脑快速的转了下后,余真无助的吞咽了口唾沫,接着喑哑道:“我胃穿孔,吐血了,医生说还挺严重的。”

“哦?”

听到他的回答后,祁宴深很轻的笑了下,朝他走了过来。

余真习惯性的往后缩了点,祁宴深就把手伸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想摸头,摸脸,还是摸哪里,一阵腾空摸索后,最后他用手掀开了被子,将发凉的掌心,贴到了底下那人滚烫发瘪的肚皮上。

“嘶……”

余真被这温度,冷的叫出了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祁宴深往下探了探,扬着声调问,“这里?”

余真抿唇,大脑一片空白,胡乱应了下,“嗯。”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不对劲。

祁宴深摁压着他的小腹,将笑容收了回来,一片冷意,直达眼底深处。

“你跟我说,这是胃?”

余真急着解释,声线莫名发颤,“我病糊涂了。”

祁宴深从兜里掏了包烟出来,咵唰一下,把在旁边的椅子,挪了过来。

他坐在上面,略显潇洒的点了根烟,大口的抽了起来,像是在酝酿着些什么东西。

“你自己说吧,是怎么一回事。”

他将烟抽了几口后,又把烟头往桌面一碾,硬生生把火花给浇灭了。

上面发出点滋滋的声音,听起来些许刺耳。

余真缓慢的吸着气,窒息麻痹的感觉,再次上了脑,他顿感绝望。

不敢说出真相,但又觉得纸包不住火。

他缄口不言,保持沉默。

祁宴深见对方不讲话,眼神立马阴鸷了下来,无形中生出点压迫感出来。

他压低了嗓说话,让人感觉阴瘆,“余真,我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你以为不说,就能把我当个傻子一样,随便糊弄过去?”

不是不说,是不敢说。

心都吊到嗓子眼了,余真把发白的唇咬出了点血色来,也仍旧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那是一种,出于内心,本能的恐惧,与害怕。

“还是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第三次发问后,余真才如鲠在喉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固执道:“我对你,无话可说。”

语毕,祁宴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低头睥睨着余真,眼神陡然一下,跟刀片似的,刮了过去。

有点恨,有点恼。

“等下你再有话想说,也没机会了,余、真。”

祁宴深咬牙切齿,在爆发边缘。

手背上爆出了点青筋出来,他将手掐在了对方的脖颈上,往柔软的枕头内,收紧了力道往下摁去。

祁宴深对着他压抑的嘶吼,“你胆子倒是大,怀孕了瞒着不跟我说?竟然还敢来医院,把孩子擅自主张的打掉?”

那张惨白的脸因缺氧,立即涨红了起来。一行晶莹灼热的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将余真的睫毛,濡的湿润。

他被掐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继续淌着眼泪。

“贱人,你这个贱人!”

祁宴深不留情面的骂他,过了几秒后,见人要被掐死了,才把手松了开来。

余真宛如涸辙之鱼,得到了释放。

他大口的喘着气,拼了命的咳嗽,等冷静过来后,才对着祁宴深起了报复心的说,“当初是你说的,真怀了,就打掉。”

第四十三章 逃跑

祁宴深伸手,往他脸上扬了一巴掌上去。

也没管他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又或者疼不疼。

祁宴深冷声道:“既然是我的孩子,那就是我说了算,轮得到你做主?”

余真疼的咬牙,一张开嘴,里边满是血味。

他憎恶对方的蛮横不讲理,有点抱怨,“我们只是交易关系罢了,你管不着这么多。”

这句话彻底把祁宴深的火气点燃,他上前掐了掐那张带着泪痕的脸,几分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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