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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口中蔓延着血锈味的唾液。

陈嘉伟不解,一脸懵,但脾气还臭着,扭着身体不让人碰,怒气冲冲的嘶吼,“我怎么了,你们来抓我?我是杀人纵火还是干嘛了?”

警员拎着他的包,作为证物,把里边的物品取了出来,“这是你的东西吧?有事没事,先去局里再说。”

陈嘉伟恍然大悟,他赤红着眸,将头死死的拧了回去,盯着后方一脸淡然的余真,还有在旁边面色惊慌的徐秋白。

“贱人们!给我等着,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陈嘉伟急着跺脚,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等对方走后,余真才松了口气,虽然是匿名举报,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会被暴露身份。

相比之下,徐秋白显得倒是没那么冷静。

他颤着身子,用手掰过余真的肩膀,抖着声线问,“余真,是不是你?”

第十六章 就算死也不服软

见他迟迟不讲话,徐秋白愈发的惶恐失常,逆着的光影,把他那张憔悴又清瘦的脸,衬的更为灰扑,没了血色。

“你不怕陈嘉伟到时候报复我们吗?”

他紧张又心虚地揪上余真的领口,猩红着湿润的眸,咬牙切齿道。

“放手。”

五味杂陈的复杂情绪游离于四肢百骸,余真不知道往日如此要好的朋友,如今竟也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如此残忍的背叛了自己。

但他还是舍不得,这份来之不易的情谊,仍旧保持着最后一点心软。

他以一种诚恳而又迫切的姿态,向其问着,“秋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这么做!”

徐秋白抓着自己领子的手,逐渐松动脱落,直至无力的垂落。

喉腔压抑出沉重的声音,他哑着嗓吼道:“不要你管,就这样吧。”

兴许是还残留着一丝愧疚,徐秋白不再无厘头爆发式的无理取闹,而是攥着拳头,一声不吭的落荒而逃了。

余真没有挽留,彼时微冷的风卷着空气中腥甜的血味,将少年纤尘不染,白如纯釉的脸,照出几分破碎病态的清冷感。

.

拘留所内。

陈嘉伟吹着口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低下头玩弄着被铁铐桎梏住的手。

不一会儿,他有意撇嘴,用鄙夷轻佻的语气,问着旁边的警员,“你一个月累死累活赚多少钱?”

因为是新人,比较守规矩,见他如此出言不逊,立即呵斥着警告,“安静。”

陈嘉伟讽笑,一副除我以外,皆为下等货色的表情,接着侮辱道:“你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我一双鞋贵,你要是肯帮我擦擦,我给你十倍怎么样?”

“正好鞋脏了。”

新人涨红着一张脸,旁边的老警员见这小少爷也是熟人了,劝他当耳边风听听就过了,毕竟不出意外等会儿人就会被捞走了。

惹不起。

陈嘉伟的父亲陈肖谨,一身西装革履,风尘仆仆的从门口走了过来,见着这家里的逆子又闯了祸,气不打一出来。

处长看人来了,走上前笑脸相迎,紧接着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交谈。

陈肖谨表情严肃,不动声色的问,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我家小儿子,又闯什么祸了?”

处长客客气气,慢条斯理的回着,“今天收到成阳一中有人打电话举报,说你儿子嘉伟,私带违禁物到学校。”

陈肖谨扶了扶额,云淡风轻道:“我们也是关系一直很好的老朋友了,你就开个价,帮我把事情压下去。”

处长犹豫,“你儿子的尿检,可能有问题。”

“他一个孩子,能做出什么不得了的坏事?实在不行再加,你看着办,人我带走了,反正过段时间他也要转学出国了。”

陈肖谨临危不乱,也没当回事,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这个世界上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大事。

“行。”

处长走过来,亲自上手把陈嘉伟的手铐解开了。

陈嘉伟朝刚才的新人,挑衅的翻了个白眼,但还没得意多久,就被陈肖谨叫人挟持着带走了。

回到家后,还没等说上一句话,陈肖谨拿起书房里的球杆,就往他身上,狠狠地打了几下,穿着的那件白衬衫上,被划出好几个口,立马沾满了殷红粘稠的血液。

陈肖谨不再保持在外边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的好形象,接着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他的身上,怒气冲冲,恨铁不成钢的嘶吼,“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最近要升官了,竟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陈嘉伟被摆了一道自然气,他趴在地上略显凌乱,但依旧不服软的恨恨道:“哥哥!又是哥哥,你就是怕我影响到哥哥的前途,难道我不是你儿子,凭什么这么对我!”

陈肖谨啪的下,又一杆子打了下去,只听到一声皮肉带着骨骼的闷响,陈嘉伟背部一片血肉模糊,他疼的咬烂下唇也不出声。

“我巴不得你不是我儿子,从今天开始,你也不用再去学校了。过段时间,我会把你送到国外读书,到时候你就算躺大街上发癫,死了都没人会管你的。”

陈肖谨将球杆扔到地上,走出了偌大的书房,管家从门外走了进来,扶起在地上正疼的龇牙咧嘴,瑟瑟发抖的小少爷。

“我带你去包扎一下伤口。”

陈嘉伟眼尾吊红,一滴泪水从里边不争气的掉了出来,就连平日里那副嚣张跋扈,桀骜不驯的气焰,都被这憋屈的泪削弱了不少。

他咬着后槽牙,舔舐过带着血丝的破损嘴角,暗暗虚弱发声,“我没事。”

把头窝在管家的肩头后,又将淌着泪的眼,往对方的衣料上磨了两下。

过了许久后,陈嘉伟才说了这么一句,“管家,我不想去国外,那里我没朋友。”

管家摸摸他的头,温声劝道:“小少爷,最近好好呆家里养伤吧,过段时间等陈先生气消了,你再去道个歉就好了。”

“哈,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他道歉的。”

陈嘉伟眼神阴鸷,放狠话置气道。

.

陈嘉伟没来上课后,靳迟也跟着一起如影随形般,消失了好几天。

这段日子没了他们的骚扰,余真感到了一种从始未有过的轻松,自由。

他正感叹生活似乎恢复了点正轨的时候,一道短信,又煞风景的出现在了亮堂的屏幕处。

【晚上七点到我家,迟到一分钟扣两百。】

如此冰冷带着强制性的文字,让自己不再心如止水。

他收起手机,走出教室,正到校门口,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

以为又是祁宴深的。

但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还带了一张图片。

【余真,好久不见,在没见面的日子里,有在想我吗?】

传来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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