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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怎么会感染风寒?你不是一向身体很好么?”
沈沉心里回答,还不是因为莫宝言那个女人,她本应该完成她的职责,和他最后一夜圆房,却叫他自己忍。
他表情有几分不耐烦,敷衍答:“不知道,生病难道还会提前告诉你一声么?”
程玉听他语气不好,只当他生病了心情不佳,没往心里去,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和沈沉闲聊。沈沉偶尔回应两句。
平生端了新的药过来,沈沉仰头喝了,没再麻烦宝言。宝言听说沈沉醒了,过来探望。
隔着帘栊,沈沉没叫她进来,宝言也没多想,回了自己马车上。
这夜他们在驿站休息,沈沉与宝言两间房,没什么交流。宝言担心沈沉病了没胃口,想关心他两句,被平生告知:“多谢莫姑娘好意,殿下已经吃过东西睡下了。”
既然能吃东西,宝言就放心了,回了自己房间里休息。
原本还都说殿下待莫良娣十分宠爱,可回去的一路上,二人分明像生了嫌隙,冷淡许多。众人不免议论纷纷。
之后一路上,宝言与沈沉便这么不咸不淡地相处着。
因为天气温暖起来,回去的路好走许多,比来时快了些时日。抵达京城时,时值三月末。
皇后早早便得知沈沉回来的消息,翘首以盼等着,她从云成帝那里知晓了他们一路上的经过颇为凶险,沈沉还受了伤。皇后心里便更急切想见到儿子。
沈沉与宝言一行抵达京城是早晨,他们还得去向云成帝汇报,因此皇后只来得及在路上与儿子说两句话。
皇后看着沈沉,叹气:“瘦了点。”
沈沉嗯了声,并未多言,转去面见云成帝。宝言不需要跟着去,便被皇后娘娘带去了椒房殿,询问一路上发生的事。
宝言不敢隐瞒,事无巨细地说了,包括自己被绑架与沈沉受伤的事。
她有些愧疚:“殿下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皇后嗐了声:“男子汉大丈夫,有点伤也正常,不算大事。你们还没用早膳吧?在本宫这里用吧。”
宝言点头,在椒房殿用了早膳。皇后坐在一边,说起:“你们的毒,应当也解了吧?”
宝言点头,太医都看过了,说已经没有毒素残留。
她看向皇后,有些羞涩,想问问皇后娘娘答应过她的事。
皇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握住她手笑道:“你放心,本宫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忘。本宫已经为你挑了几位合适的郎君,待之后,安排你与他们相看。”
宝言笑着道谢:“多谢皇后娘娘。”
她想了想,又道:“如今既然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我也不打扰殿下了,待会儿我便会收拾东西离开东宫,回家中去。”
皇后听她如此乖巧懂事,有几分怜惜:“其实倒也不必这样着急的,沉儿又不会赶你走。你这舟车劳顿的,再留两日吧,也陪本宫说会儿话。”
宝言听皇后这般说,只好答应了再留两日。她在椒房殿陪皇后说了会儿话后,回到东宫,没多久,皇后身边的人便送了个小册子过来,是皇后给宝言精心挑选的合适郎君。
宝言翻开册子,这些郎君大多家世与她相当,多死了婆母,为人秉性纯良,倒是都不错。宝言随手翻了翻,便将册子放在了桌上,叫来小桃收拾东西。
她从南淮回来带了几大箱子东西,加上在东宫里的那几大箱子,恐怕有得收拾。既然马上就要离开,还是早些收拾好吧。
沈沉与程玉还有周至行一起面见了云成帝,云成帝听闻他们将青莲教的老巢一锅端了,十分欣喜,当即要论功行赏。
沈沉已经是太子,倒没什么再好嘉奖的。程玉除了是侯府世子,在朝中也任了个闲职,这回升职了。至于周至行,云成帝见他年轻有为,将他提拔至京城为官。
周至行谢了恩,云成帝又问起他是否有婚配,想着这样一个青年才俊,若是能嫁个女儿给他也不错。
周至行道:“多谢圣上,不过臣已经心有所属。”
沈沉闻言瞥了眼周至行,心有所属?属意谁?莫宝言?
从云成帝宫里出来后,程玉迫不及待去见他阿娘,周至行亦向沈沉告辞。
沈沉道:“周大人年轻有为,日后前途无量。”
周至行十分谦逊:“殿下谬赞。”
沈沉并未多言,转身离开。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沈庆安眯着眼,瞧见了沈沉。沈庆安今日是来宫里给太后请安的,他最近一个月可谓是过得潇洒快活,那毒终于解了,他便去寻欢作乐了个痛快。吸取了这回的教训,沈庆安如今不敢再随便整这些乱七八糟的毒药往自己身上下了。
“那是太子么?”沈庆安问自己身边的侍从。
侍从点头。
沈庆安摸了摸下巴,太子回来了,那想必那莫宝言也回来了吧。他们的毒也解了,这关系也该结束了吧。
沈庆安想到没得手的莫宝言,心痒痒,那他的机会岂不是就来了?
沈庆安嘿嘿笑了声,朝自己侍从勾了勾手指,附耳道:“你派人盯着那莫宝言,看她有什么动向。”
侍从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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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回到东宫后,问起宝言行踪。平生答:“莫良娣从椒房殿回来后,便一直在含英殿未曾出去。”
沈沉哦了声,如今既然回来了,他们的关系也该做个了断了。
思及此,沈沉起身,往含英殿去。
他进门时,便听见含英殿内热闹得很,似乎在搬东西。他蹙眉,跨过明间,见宝言有些气喘地坐在桌边,似乎累得够呛。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沉忽然出声,把宝言吓了一跳。
她忙不迭站起来行礼:“殿下,我在收拾东西呢。我打算明日便离开东宫,您给我一封放妾书吧。”
沈沉原是来同她谈此事的,可不知怎的,这会儿听她说,心里那种莫名的情绪十分浓烈。
“孤会给你。”
他眸光忽地落在桌边的一个小册子上,随手拿起,问:“这是何物?”
宝言老实回答:“是皇后娘娘为我挑选的一些合适的郎君。”
沈沉拿着那册子,冷冷地看宝言。
“好,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说罢,转身走了。
宝言看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沈沉,眨了眨眼,完全没搞清楚状况。殿下怎么瞧着,像是生气了?
算了,应该不是生她的气,她可什么都没干。
沈沉回了诸云殿后,兀自坐下,他视线环顾一圈,最后落在那个以往总有两枝红梅的细颈窄口白瓷瓶上。许久未归,瓷瓶里空空荡荡,毫无生机。
即便冬日过去,寒梅不再,可如今春日来了,亦可以换桃枝、梨枝。
原来竟是他自作多情。
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