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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一疏,用了新政的契号,与契书上时间不符。我将这事告知了寺正,通过走访得知一名叫李君的书生近期有向讼师打听过契书的事,大理寺才把人带走了。后来他们在李君房中寻到了另一半一致的契书,经过审问,李君承认了,说是想替心上人篡改契书,谋表现,不料意外被富绅撞见,情急之下失手杀的人。”
陆盛华顿了顿:“物证皆存放在大理寺库中,案牍内应该还有你哥亲笔写下的认罪书,人证现在要找理应也寻得到,但是不宜再打扰他们的生活。你若是想求证,我可以破例带你去大理寺看案牍。以上这些细节,你母亲是都知道的。”
李亚君僵着身子转过去看老妪,宋承安松了手。
“是真的吗?母亲?”李亚君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妪面目狰狞,并没有回答她:“君儿是你哥,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你哥!没用的废物,你若是不能为君儿报仇,我养你这么多年作甚?”
宋承安已明白了全部,有些于心不忍。
李亚君慢慢低下头去,忽然朝前倒去,因为手被捆在身后,磕头的力道大得惊人,动静把宋承安都吓了一跳:“今日是民女放肆了,惊扰了陆大人,请您处置。”
李亚君泣不成声:“其实我并非没有所感,所以母亲一直只想让我杀您,我却执意要寻个真相。有时候我也真的想问,为何同样是母亲的孩子,哥哥的命这么珍贵,我便可以牺牲。所以我自己哄骗自己,一定是因为哥哥蒙受了不白之冤,母亲为此事郁郁终生,我作为家里现在唯一的孩子,该给她一个交代。可是越长大,越懂事,我越害怕真相,害怕我这一辈子只是一个笑话,只是一个被强行灌输了仇恨的复仇工具,害怕我这前半生付出的努力,只是为了一个虚假的空头谎言。”
老妪又开始破口大骂,宋承安皱眉,示意侍卫把她嘴堵上。
陆盛华:“先把她松开吧。”
侍卫上前解开了绳索,把李亚君扶了起来。
陆盛华走到了她面前:“于我而言,你什么都来不及做,且也是遭受蒙蔽,所以我不会置你于死地。你最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是承安。他遭你挟持,却还以德报怨将你带来,帮你寻求真相,你应该向他道歉、道谢。该怎么处置你,由他来决定。”
李亚君呆呆地回头看了眼宋承安,又要跪下,宋承安制止了她:“按我朝律例,挟持、刺杀朝廷官员,应当斩杀,哪怕你是受了欺骗,刑狱之灾也不可免。”
“我明白的……”
宋承安缓了口气,接着说:“但我也可以不予追究,李亚君,你不是说你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报国?现下我可以给你个机会,送你去东岷。”
李亚君眼睛一亮,忽然有了光彩:“去……戍边么?”
“对,我可以安排你去军营,但你得想清楚再答复,若是去了,便不能再离开。只是我不会帮你做其他的,以后的日子就得靠你自己打拼了,如何?”
“去,我愿意去!”李亚君擦了擦眼泪,珍重地行了个礼,“多谢宋将军。下午,是我无礼,请您原谅。”
宋承安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他的额角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从刚刚开始便觉得有点头晕,此刻强撑着说完这些话,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兮兮!”
是陆明齐的声音!宋承安扭头想找他,可眼前却变得一片模糊,只能看到橙黄的火光,人影重叠,看不清面容。
很快这朦胧的景象也慢慢暗了下去,宋承安眼前变得漆黑一片,他能听到陆明齐着急地喊着他,他朝前方举起手想摸索,手掌被握住的同时,下坠的身体也被一个温暖的胸膛接住。
陆明齐的声音近在耳边,却也越来越小声,宋承安意识逐渐消散,张了张口,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有没有叫出那一声:
“齐哥……”
第29章 回府
“回禀世子殿下,世子妃是因失血过多,再加上过度饥饿才导致的昏迷,现下伤口血已止住,稍作休息便没有大碍了。”
陆明齐松了口气:“有劳了。”
郎中将方子交与陆明齐,又说:“可以先让下人泡点糖水给世子妃灌下,此方饭后再服用,一日两剂,这些天多给世子妃吃些红枣、猪肝,有助于恢复。”
“多谢,云苓,送郎中出去。”
“是。”
目送郎中离开屋子,陆明齐回到床沿坐下,长叹一声,摸了摸宋承安苍白的脸颊。
他自山上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往回赶,可刚到长公主府,就看到宋承安软绵绵地倒在面前,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来得及冲上前接住了宋承安,却摸到了一手的血迹。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害怕,喊郎中的时候差点发不出声音,若是……
“世子,糖水泡好了。”
陆明齐这才回过神接过碗,他试了试水温,单手捞起宋承安,让宋承安靠在了他怀里。
昏迷中的宋承安仍是配合的,陆明齐轻轻一捏两颊,他就张开了嘴,送进去一小勺糖水,合上他的嘴小幅度一抬下巴,便乖乖地咽下去了。
如此小心翼翼地喂了好一会,宋承安竟一滴未漏地喝光了那碗糖水,侍女接过空碗,递上一条帕子。
陆明齐抓着那条锦帕,看着宋承安被糖水润湿的嘴唇,却没给他擦拭,定定地看了一会,直接低头亲了上去。
陆明齐的舌尖探索着甜丝丝的唇瓣,一点点地把沾上的糖水吮吸干净,却仍不肯放开。
“咳咳。”身后传来陆盛华不自然的咳嗽声。
陆明齐抬头看了看,不慌不忙地用帕子擦了擦宋承安亮晶晶的艳红的唇角,这才把他重新放回床上躺好。
陆明齐面不改色地起身问:“什么时候进来的?也没出个声。”
“你母亲知道了前因后果,想来看看承安,怕他还在休息,就没让通传。”
陆明齐往外看了眼。
陆盛华尴尬:“她可能暂时接受不了。”
“没事,刚好我也想跟您说一声,承安的伤口处理好了,没什么大碍,我要带他回府里了。”
陆盛华一愣:“在家里住着就好了,他身上毕竟有伤,需要静养,走动也不好。”
“伤不算深,再说了,有马车,也不用他走。李亚君母女请父亲帮忙安顿一下,等承安醒了再做安排。”
陆盛华不再说什么:“好。”
陆明齐将宋承安连人带袍抱起,坐上了马车。
许是糖水起了效果,许是挪动身体睡得不舒服,刚离开长公主府不久,宋承安就悠悠转醒。
“我们这是……”宋承安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在马车内,他侧身坐在陆明齐腿上,身上还盖着件外袍。
陆明齐把他往上扶了扶:“在回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