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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吗?”
齐显:“我、不太懂。”
居意游:“这叫叠穿,你得把背心套在秋衣外面。”
齐显:叠穿是这意思吗?我看你们是想让我死。
裴则渡安慰道:“不然你就还穿这套被牛腌入味儿的。”她一直很懂安慰的。
齐显妥协了。
洗浴中心又称水汇,字面意思是水上项目汇总,那其中必定不止淋浴桑拿泡澡。四人第一回来这座城市的洗浴中心,就挑了个最大的。门口一对儿古朴石狮子、一辆阿拉伯战车,极其国际化。金色灯带嵌进浮雕,更显富丽堂皇。
他们走进比校门还大的自动门,整整齐齐两列服务人员鞠躬问好,语调怪怪:“欢迎光~临~!”
齐显弯着腰缩脑袋,自动过滤服务人员的招待。
裴则渡像是回了未曾谋面的快乐老家,蹦跳着这儿摸摸那儿碰碰。
管程握着服务人员的手热情道谢。
居意游驾轻就熟地替大家选完套餐、换了鞋、分好手牌,领着其他人往里走,走着走着还偏头凑到后面轻声吐槽:“规模不大啊,希望服务好点吧。”
裴则渡认为他挑刺:“不大?”
居意游:“嗯…比我家那边儿要简朴得多。”
裴则渡:“你家?”
居意游还没回复,就被齐显猜到了。齐显问:“东北的?”
居意游惊喜道:“嗯嗯哈尔滨,你好会猜。”
裴则渡为他介绍起来:“有没有可能,你们是同乡,所以他不用猜。”
居意游和管程上下打量起齐显,觉得不可思议:“你、哈尔滨?东北?”
齐显:“…不像吗?”
居意游:“除了身高,哪儿都不像。”
齐显听后忽地逆反起来,拿着毛巾熟练地走在居意游前面给大家开路,鞠躬伸手招呼:“女宾一位——男宾三、呃、两位——里边儿请!”
三人目瞪口呆,纷纷为这突如其来的表演鼓起掌。
齐显臊着脸又回归队伍:“只是不喜欢,不是不会做。”
男宾女宾要分开,大家颇舍不得裴则渡。
居意游:“小裴啊…咱们这辈子做不成好兄弟了…”
裴则渡:“你赶紧滚。”
居意游:“你不会孤单吗?”
裴则渡:“不会。给我滚。”
居意游:“要不我把许赴乙叫来陪你吧?她肯定乐意。”
裴则渡一顿,语气终于没那么冲了:“她马上要联考,别让她来了。”
管程不知道许赴乙何许人也,在旁听得云里雾里。
但齐显知道啊,他趁裴则渡走前忍不住八卦一下:“怎么感觉、你们很有进展的样子。”
裴则渡耳朵微红:“你也滚。”
齐显更来劲了:“进展到哪步了?”
裴则渡定定地看着他,嗤笑:“反正没到你和居意游在澡堂袒裎相见这步。”
齐显看她越走越远,呆愣着回望居意游,他怎么忘了这回事儿了,居意游他、是个男同啊。一起洗澡是不是、不太好。但是男澡堂不就是、对男性开放吗。
可是仔细想想,应该没问题的,齐显自己的身体,白斩鸡都不如。不,应该是比白斩鸡差远了,做白斩鸡这道菜选的鸡可都身体健壮。换言之,他毫无魅力。居意游又不瞎、也不是没有分寸,他不必太过担心。
而且还有管程啊,这个名字读作管程写作人间正道的管程,有他在,齐显很安心。
此时被盯了许久的居意游:?有病?
但齐显错了。这地方危险的不是居意游,而是管程。
工作日的洗浴中心几乎没人,估摸着他们四个人就已经包场了。
因为这个,齐显才敢在更衣柜前大大方方地脱衣服。他刚打了赤膊,一只手“啪”地就拍在了他背上,他尴尬转头。
管程跟他勾肩搭背:“这小身板儿,跟面条儿似的。”
为他解围的反而是危险人物居意游,他拍拍管程箍着齐显的结实手臂:“行了哈,你俩一个寝室的,又不是没见过。这么稀奇?”
管程:“确实没见过啊。这小子天天藏床帘里。”
齐显抬头望天花板,洗个澡而已,怎么刚开始就这么窒息。
事实是,人一旦开始感受到环境的窒息,就再逃不开这环境了。
淋浴时三人站成一横排,没有交谈声,入耳皆是洗澡水淋在身上和地上的哗啦啪嗒声。
齐显本就很少和人说话,更别说和没穿衣服的人说话了。
居意游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这种情绪对他来说相当陌生,因此它轻微、也能立刻被察觉。这种陌生令他不自在,他闭上嘴,就是把力气留给脑子思考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
管程嘛,他没什么复杂的想法,纯粹是纳闷。他纳闷居意游为什么不讲话。这人的嘴常常在他耳边充当音响,时刻满电的那种。
既然没人愿意说话,那就让他自己扛起这一切吧!管程关了自己的莲蓬头,大手一抹寸头,声音爽朗:“裴则渡不在,咱们聊点呗。”
居意游:“你还有得趁她不在才能聊的东西?”
管程一手揽过一个湿淋淋的人,挑眉道:“当然有了。聊点男性向的成人话题怎么样?”
齐显和居意游紧张起来,目光交汇。
管程:“我跟你们说啊,我——唔唔唔?”
两只手默契地捂上那张危险的嘴。
管程扒拉下来他们的手:“干什么!”
齐显:“不太好。”
居意游:“嗯嗯。”
管程急了。“我非要说!”他弹射出去好远,断绝了一切被阻止的可能,喊道:“我——”
他大声宣告:“我被甩啦!”
蓄势待发准备把管程埋在澡堂的两人泄了劲:“你早说啊。”
管程:“你们不让我说啊。”
他俩叹气。这算什么男性向成人话题,以为要上高速,结果连婴儿车都不用坐。
居意游好意提醒:“程哥,你是当备胎,没转正,不算被甩。”
管程:“有道理。”
齐显:“当备胎?谁?你?”
管程:“是啊,你不知道吗?隔壁渔业学院的团支书,那女生可厉害,我们辩论队王牌。”
齐显愣住,他记忆里明明是另一个名字:“你女朋友不是…植保的那位、叫、什么淮夏?之前常看到你们出双入对的。”
管程美滋滋道:“她也好厉害,我们实践课她都是最快做完任务的。”
眼看着齐显越来越迷茫,居意游解释起来:“李淮夏,不是女朋友。程哥是当备胎的。”
齐显傻了。一般提到备胎,都是问有几个备胎,可到了管程这里,好像该问:你给几个人当备胎。
居意游看穿了他的想法,答道:“之前最多的时候好像是五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