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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里的小麦苗。

啊,原来它的目标是试验田的作物,不是居意游。

它可能也在好奇,这人类怎么这么没眼色、挡在自己和食物之间一直不动,所以伸出一脚,把居意游和齐显这两个影响它进食的东西一起解决了。

这哪是蠢。这是成精了。

管程绕去缓坡,正看见居意游感激涕零地准备给齐显磕头,他解释的话语堵在嗓子里讲不出来了。

无所谓,反正牛不会说话,姑且冤枉它有故意伤人的念头,也不会怎么样。

而且讲了又如何,真的会有人相信世界上有头为了麦苗智力陡增的心机牛吗?

反正他要是没看见全程,他绝不会相信。

裴则渡带着保安赶到,急切地跳下巡逻车,却发现一切已尘埃落定。

她正准备慰问受惊的居意游一番,却瞥见牛在田里嚼着东西。

裴则渡急忙冲过去:“你不能吃麦苗!停下!”

终于有人在意学长学姐辛苦种下的冬小麦了。

可裴则渡的下一句话是——“万一打了药吃坏肚子怎么办!”

万一吃坏肚子的时候刚好又要掏牛怎么办!

算了,小麦还是无人在意。

齐显和居意游摔得灰头土脸,裴则渡上半身沾着从牛身上滑下来时蹭的泥巴,只有管程干干净净,看得脏兮兮的三人直想把他按进试验田。

管程鼻子灵,总觉着空气中弥漫着什么古怪的气味,还有些熟悉,他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齐显和裴则渡一激灵,心虚地偏过头。

管程:“你俩干什么了?”

齐显支支吾吾:“掏、掏牛。”

居意游:“掏牛?什么是掏牛?”

裴则渡重复自己最初给齐显的解释:“把手伸进牛的下面、后面,伸进去,拿出来。”

居意游点头,顿悟:“哦,掏牛屁股…”他说完一愣,惊道:“哈?!掏什么?”

裴则渡字正腔圆:“掏牛屁股。”

居意游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个小跳躲去管程身边:“哪只手…齐显,不会是你抱我的那只手吧?”

齐显无奈:“我哪有抱你,我们只是刚好一起滚下来。”

居意游:“你没有否认,看来就是那只手!”

这边来来回回一个重点在掏牛的手、一个在全是意外,吵了半天和对方压根儿不同频。管程在旁乐呵呵观战,忽然想到什么,一拍手:“哦!所以你们身上才一股牛味儿!”

三人:“…”

齐显和裴则渡下节是毛概课,但又是抓牛又是拌嘴的,早过了上课的点,加上俩人被说了有牛味儿,更不愿意进教室,生怕熏到同学被挂墙上投诉。

居意游提议道:“干脆咱们讨论讨论小组作业吧,反正本来就打算今天晚上开个会的。”

无人反对。

可是去哪里开成了问题。

几乎没有地方能放下成见、完全接纳脏臭的他们。

后山倒是可以,但暖和些的只有牛棚猪场这些,味道比他们本人更大。

想到这里,齐显和裴则渡才意识到自己的羽绒服还放在牛棚外面,匆匆拿了过来,又不肯穿上。齐显给出的理由是“我脏”,裴则渡表示“同上”。

管程倒是高兴了,一个人身上套了三件羽绒服,成了冷风中唯一暖和的那位:“要我说脏就洗洗嘛。你们回宿舍先洗个澡,洗完咱们再开会也不迟。”

几个人都不肯回,寝室是睡觉的地方,沾上牛味儿怎么想怎么难以接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饶是管程再好脾气也逐渐失去耐心了:“不然你们去洗浴中心搓搓,搓干净了再回!”

居意游眼睛一亮:“好主意!”

齐显:“啊?”

居意游:“就这么决定了!咱们去洗浴中心开会!”

齐显慌了。洗浴中心什么地方?那是赤条条原始人类聚集的地狱。穿了衣服的人他都不想见,何况是不穿衣服的人!他连忙看向和自己一样讨厌人类的裴则渡。

哪知裴则渡目光灼灼:“走!去洗浴中心开会!”

别问,问就是南方人,对北方洗浴文化有种近乎狂热的好奇与探索欲。

作者有话说:

过渡一下,可能有点无聊。

晚上还有一章!

第21章 澡堂

齐显拗不过这几个人,也只能跟着去洗浴中心,去前他提出了自己唯一的要求——自带一套衣服、洗完之后换上。

合情合理,众人点头,并认为自己也需要这么一套衣服。

但问题又绕了回去,大家不想污染寝室,该怎么拿上衣服。

裴则渡表示只有笨蛋才会被这种问题困扰,她向室友求助,在宿舍楼下拿到了自己的衣服。

居意游和齐显齐刷刷看向管程这个唯一的干净人。

居意游:“程哥,靠你了,哥们儿我给你磕头。”

齐显:“…程哥,可以吗?麻烦你了。”

管程挠挠头:“齐显的衣服当然是我拿最合适。但是居意游,咱们好像不在一个寝室。”

居意游:“有什么关系?喏,钥匙。记得给我好好搭套潮的,我这潮人不能沾土。”

管程拍拍胸脯,“放心,你教的搭配法则我都铭记于心,”他抬臂搭上齐显肩头,“齐显呢?你对衣服有什么要求?哥包你满意。”

齐显不敢说话,这俩人的炸裂穿搭他无法忘怀,但又不好打击管程的积极性。仔细想想,他的柜子里只有清一色的黑白灰,不可能会有出格的搭配。齐显安心了,他点头:“你随意发挥就好,我相信你。”

管程出发了,他上楼的脚步极具使命感。

齐显的“我相信你”完全是客套话,他之所以敢和听不出弦外之音的管程客套,是因为对自己的衣服有信心。

可他接过管程递来的袋子一看,信心当即被击溃。

棉袄是他今年最爱的黑白棋盘格,没问题。

但内搭上衣有两件,一件灰色大低领秋衣、一件纯白跨栏背心。怎么看都不像这个季节能穿的。

裤子更离谱,是自己大一年少轻狂买来压箱底的黑色破洞牛仔裤,两个大洞在膝盖处。

齐显尽量委婉发问:“呃、程哥,这条裤子,好像、有点冷。”

管程:“你再翻翻,我把你秋裤放最底下了。”

秋裤?齐显翻翻找找,一抹亮色撞入眼睛。是他妈妈给他邮过来的东北花开富贵秋裤。妈的,不是塞到柜子最深处了吗?怎么翻出来的!这秋裤是要穿在破洞牛仔裤里吗?他稍加想象:膝盖顶着两朵娇艳的玫红牡丹花,在纯黑衬托下更加婀娜娉婷。太潮了,潮得他膝盖立得风湿。

齐显:“…那上衣呢?为什么有两件?”

对一兜子花花绿绿衣服相当满意的居意游问:“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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