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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从车厢里醒过来,横刀挡住直奔炭治郎面门的一拳。

专门为了猎杀柱而赶到这里的上弦之三恢复了自己被炎刀削成两半的手,在强大的对手面前,金色的瞳孔一点一点亮起来。

“好!只有这种程度的水平才配和我一战!”

被交手的气浪差一点震下火车的三个后辈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桃红色头发的上弦徒手轰开了最前面的车头,从里面硬生生地连着车厢底的铁板一起拽出了一节颈骨。

在伙伴们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给炭治郎造成了巨大麻烦的下弦之一魇梦,在尚未完成把自己和火车融为一体的大业之前,就被上司强行从车上扯了下来。

“你去负责剩下那三个废物,”猗窝座一脚把这些人全都踹下车,自己也跳了下去,在旷野之中兴奋得发抖:“我要和这个柱一对一打一场。”

填满了八|九节车厢的蠕动的肉块,心不甘情不愿地从火车上剥离下来,天女散花一般在空中飞旋着,重新组成了一个少年纤细的身体。

“我好生气啊,可是又杀不掉他,”魇梦青绿的瞳仁里带着恍惚的恨意,向灶门炭治郎举起了手:“只好让你们先去死了。”

骤然遭此大难的火车居然奇迹般地没有翻倒,经历了几个十分危险的摇晃

之后重新在轨道上稳定下来,飞驰出了猎鬼人们的视线。

今晚的节奏太快了,无论是炎柱还是炭治郎他们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人类的身体一旦遭到破坏就难以恢复,被列车上被鬼操控的人刺伤的腹部持续不断地抽走炭治郎全身的力气,他在血肉组成的触手群中,被下弦的血鬼术反复入梦,为了挣脱梦境自杀到精神恍惚,只隐隐约约地听到距离不远的战场上,从连续不断的爆破声中传来只言片语。

“太棒了!这一招真好!你真厉害!”

“变成鬼吧杏寿郎!你将拥有无限的时间来磨练你的技艺,你会变得更强!”

“人类是有极限的。杏寿郎的肋骨已经粉碎了吧,左眼也完全毁了,内脏还好吗?你还能再战斗吗?”

我可以。

赤红的火焰顺着呼吸流遍四肢百骸,不计代价燃烧自己得来的力量前所未有地充盈在身体里,后辈们还在身后和下弦鏖战,他一步都不能退。

在刀锋与鬼肉体相接,鬼的拳心向着毫无防备的胸口袭来的时候,年轻的炎柱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后辈们似乎已经重创了下弦。天快亮了,只要死前再坚持一下,就能保护好了吧。

头脑在这一刻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冷静地计算着这一击需要斩开鬼身上多大的面积,如果用身体固定住鬼的话需要坚持多久,而另一部分却飘飘忽忽地回到了那个火车上的梦中。

炼狱杏寿郎不是会沉溺在梦境中的人,他敢于面对过去,面对痛苦,纠正自己的错误,弥补自己的过失,如果这一次从任务中回去,他就会找到那孩子和她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但在死之阴影离他近在咫尺,这些话将永远也传达不到的时候,他有些难过地想起了那个愿望实现的梦。

「即使我一直是个很不争气的孩子,也想为您做一点什么。」

他想到朝日留给他的那封信,像是她送给千寿郎的绘本里画的魔法承诺一样。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当您遇到危险的时候,」

「请试着呼唤我吧。」

现在的他似乎很符合朝日的召唤原则,但那孩子那么怕疼又怕死,来了一定会被吓到吧。

真遗憾,梦里的那些话,如果能亲自说给她听就好了。

橙发的大哥这么想着,在鬼不解的目光中微微翘起嘴角,在劲风抵达心脏的同时把日轮刀挥入鬼的身体。

——可惜朝日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那一拳没能到达它要去的地方。

在这一刻,战场的正中心,在血腥厮杀的风暴交战的正中央,金红相间惊讶瞪大的眼睛里,太阳一般耀眼的白光在空中炸开。

那是炼狱杏寿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那个所谓的召唤过程。白发金眼的少女在光芒中舒展身体,那些赤金与银白相间的细小光弧流淌着凝实,化成那孩子银月新雪一般的身躯,代替他的位置。

天使向着他坠落。

第123章 一百二十一[我不愿放开的中篇]

“他叫鹤丸国永。”

与这句话一同到来的是熟悉的漆黑和眩晕。

这简直是朝日有史以来遇到过最凶险的破门杀,在她脑子有史以来最混乱的时候。

在三日月宗近的屋子里突然晕倒带来的恍惚感还未消退,突然出现在半空的少女眼神还是涣散的,刻在骨血和灵魂上的反射却像是演练过千百遍那样,驱动着茫然的身躯动了起来。

刀刃出鞘的寒光在无月的夜晚中短暂地一闪,照亮了荧黄眼瞳中墨画的“上弦”,朝日几乎是以居合斩的速度抽的刀,身体在拳风尚未到达的时就已经自发做出了判断——这是人类的肉|体无法挡下的一击,思维和行动的链接在死亡的阴影下从未这么同步过,但当猗窝座的指骨到达她胸口的时候,她的刀刃也没有完全抽出来。

她和同样猝不及防的猗窝座对上视线,同时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鬼的拳头落在刀柄靠下的一节位置,朝日只来得及将刃面转九十度躲开自己,膝丸最容易折断的侧面不得不以盾牌的姿态,直直对上了猗窝座导弹般的全力一拳,冲击面和朝日握刀的腕骨一起发出一声无比危险的脆响,她的后背重重撞上了另一具滚烫的躯体。

「无间」

神经反射是需要时间的,就像闪电到来之后数秒才能听到雷声,当朝日抓着身后的人从视线范围内猗窝座身后的某一个点重新出现时,那透过膝丸,被「无间」的骤然消失卸了两轮力的攻击的效果才完全爆发开来。

她跌落在炼狱杏寿郎胸前咳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血,右手近乎粉碎性骨折,头晕目眩地站起来。

这个鬼的攻击并不是单纯的肉|体冲击,他的拳头上覆盖着一种奇怪的力量波动,随着相接的地方传递过来,像是能引起器官的共振一般一层一层地扩散,并且在攻击结束之后仍然停留在对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膝丸的嗡鸣声持续了大概五秒钟,朝日的视野一片漆黑和模糊,觉得自己心脏可能都停跳了一下,一直到耳鸣结束之后,她才在迟来的疼痛中找回了些微理智。

刚才落地的时候把她搂住当了地垫的人从凌乱的橙发中露出半张脸来。

朝日怔怔地看着满脸震惊和歉意,比她好不了多少的炼狱杏寿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我就说前辈你不要瞎立F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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