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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没有用,但是当您遇到危险的时候,」

「请试着呼唤我吧。」

.

下午的太阳斜斜地悬在半空,整栋蝶屋层层叠叠的屋顶都被笼罩在一层温柔的金光里,半金半橙的余烬落进浅金色的眼睛,像冬雪下的一小片金黄的秋叶。

朝日仰面躺在蝶屋的屋顶上,浑身被晒得暖洋洋的。膝丸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你如果要是想哭的话,我不会笑话你的。」

他年幼的主人一只手挡在脸上遮住耀眼的阳光,许久之后回答了他一句。

“我又不是膝丸,哭什么呀?”

不知道因为什么,在朝日这次醒过来之后,膝丸就觉得和她之间的付丧神联系隐隐约约地变得更深了一点,也因为这个,他能多多少少地明白一点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沉睡着,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朝日,和一个醒过来,能凭借着自由意志行动的朝日是完全不一样的。在经历了如此严重的立场问题之后再从这具身体上醒来,就要做好和从前的同伴们拉开距离的准备。

玉钢和木炭组成的太刀真心实意地为人类孩子感到担忧。上一位鹤丸残留下来的力量正在帮她清除那些漆黑又漫长的时光里逐渐累积的负面情绪,她关于那一段时间的记忆每一天都在逐渐变得更淡,对于叫做朝日的孩子来说,闭上眼睛就像昨天,而她因为寂寞和稀少而万般珍惜的朋友们,却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她了。

除了生天目天星和算不上十分熟悉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她没有见到不死川实弥,没有见到锖兔,也没有见到富冈义勇,甚至现在连炼狱杏寿郎也不敢见了。

也许是因为很忙,也许是因为有一点愧疚,也许是见到她就会想到未来与她刀剑相向的可能。

朝日全都明白。

连这样的调侃也没办法让膝丸炸毛了,小女孩叹了口气,再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有一把非常多愁善感的刀。

不是说年纪越来越大,看事情就会更想得开吗?

“别担心,相遇和离散都是正常的事,从很早以前我就习惯了。”她把手拿下来,天际线的另一边辉红的日轮遥遥地坠下去,从四面八方辐散出来的灿金色日光落在身上就像被那个人的目光注视着一样,让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感觉到温暖。

“现在的朋友不一定就没有了,未来一定也还会有新的朋友。”

在这个时候,付丧神看着小女孩带着笑意的眼睛,才再一次明白了这个很久以前就已经隐约意识到了的事实。

——因为深深地明白着在这个世界上有过一个人,无论站在什么立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爱着她,从心底里由衷地希望她能平安快乐,这个叫做朝日的孩子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寂寞,不沮丧,不放弃,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再次站起来露出笑容。

膝丸把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咽下去,太刀长久地沉默,然后突然开口道。

「反正他们也没有给你派新任务,先出去玩一玩吧?」

“?”朝日简直不能相信这怂恿翘班的话是从那个逼人上进的膝丸嘴里说出来的,他真的越来越向着她的方向堕落了,朝日痛心疾首地想。

但是正合她意,不愧是她的好伙伴!

“好嘞!”她嘿嘿一笑,抓着刀从屋顶跳下去:“刚好前一阵子艾萨克和米莉雅给我寄来了马戏团的入场券,我还

没看过现场杂技,听说是世界巡演呢,咱俩一块去快活快活!”

白发女孩风一样从屋顶掠下去,一把搂住下面经过的栗花落香奈乎猛亲一口。

穿着粉红和服的少女竟然没能躲开,结结实实被亲了一口,捂着脸站在原地,听到半句飘散在空中的尾音。

“我去东京啦——”

第68章 六十六[意料之中的和意料之外的其二]

在城际列车上遇见的外国人朋友艾萨克和米莉雅真的非常热情。

他俩可能是从来没交过什么日本朋友,即使寄一封信要跨海越洋,也依旧兴致勃勃地保持着每个月一封的频率写信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即使在朝日人事不省,根本一封都没有回过的这几个月里,信件也倔强地保持着频率,雪片一样飞进狭雾山。

其中不乏有一些不好的猜想,比如朝日就在其中一封里发现“如果朝日已经不幸去世,也请按照这个地址联系我们,不要让我们再浪费钱了,万分感谢”这样的字样,看得旁边的生天目天星笑得打嗝。

“艾萨克和米莉雅,我的心灵之友。”朝日心情很好,给他介绍道。

“看出来了。”他点头:“你们写信风格都很像。”

“那么,”黑发少年目光落在朝日的手上:“你就是要去他们给你寄了票的表演吗?”

朝日晃着脑袋点头。得亏这个马戏团在世界各地巡演,发出预告的时间比实际到达的时间要早得多,否则等票磨磨蹭蹭地寄来,朝日磨磨蹭蹭地醒来,她就要错过这日本唯一的一场了。

随票附赠的是一枚像周边一样的艺术钱币,上面用极其繁复的手法雕刻了中古风格的太阳,背面是一位浮雕的有着尖角的,像是魔鬼一样的形象,手中剑尖向下竖拿着一柄剑,银质的硬币在手中并不闪亮,而是像有些年代了一样蒙着一层淡淡的磨砂质感,沉甸甸地坠在手心。

硬质纸票漆黑的底版上用烫金的英文哥特体艺术字勾出了进场的时间地点和马戏团的名字。

「太阳马戏团」

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很有安全感。

按理说拥有这么贵的周边的表演票价绝大多数时候不会便宜,并不是贫民窟强盗艺术家艾萨克和米莉雅的送礼风格,但根据信上来看,这个似乎是他们找熟人走后门拿到的,他们有一位说不上熟还是不熟的熟人在里面表演。

两位还殷切地叮嘱了朝日不要被他吓到,以及不要在场内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朝日茫然,她想不通自己能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最后决定顺其自然。

隔了好一会她才发现生天目天星今天异常沉默,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她挠挠头,后知后觉地发问:“你怎么了?”

生天目和朝日一起收拾东西,不一样的是朝日作为一个四海为家的人只是随便收拾一下,生天目是真的要挪窝,毕竟朝日好了之后他就没什么理由住在狭雾山了。

“我就是又寂寞又酸而已。”黑发少年幽幽地回答:“你一醒来,又涨工资又要去玩,我却得回去上班了。”

朝日也很愧疚:“唉,你不和我说,早知道我可以和主公说我还没好完全,这样你就能多摸两天鱼。”

生天目泪眼汪汪地拍她肩膀:“我的心灵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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