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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的大面积红色,顽固地盘踞在他身体里,几乎填满了血管,只有当呼吸的间隙时才能从下面看到一丝原本的红色露出头来。
像藤蔓又像深海动物的尖利触须,这一刻朝日才真的相信产屋敷耀哉身上带着一个满怀恶意的诅咒。
而他本人,所有的生命体征就仿佛岩缝下伸出来的野草尖端,扛着数倍于自身的重量,每一次呼吸都颤抖着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彻底碾碎在黑暗里。
朝日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面前的黑发少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主公,你好难啊。”
她认认真真地来了一句。
“噗。”产屋敷耀哉笑出声来,自从朝日变成了那个样子,他很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非常不妙的情况,”朝日表情严肃:“真的没有什么除了鬼舞辻无惨立即去世之外的别的办法了吗?”
他摇头:“不知道,大概是没了。”
白发女孩
没再说话,她没说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转而规规矩矩躬身感谢主公在柱合会议时对她的维护,把当时悬而未解的情况重新说明了一遍,略去了自己在昏倒之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事实上她已经记的不是那么清楚了,膝丸说百分之百是那个人留在她身上的力量在持续不断地起作用,她现在才没疯。
朝日真的很想他。
难以置信的是,主公叫她来居然是为了涨工资。
“这个侦查队员工资这么多的吗?那我万一没侦查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你是不是就亏了?”
产屋敷耀哉已经笑累了,他摆摆手示意朝日不用担心,天音最近投资了新的产业,完全不用担心发不起工资。
行吧,朝日迷迷糊糊地从主公宅邸走出来,怀里揣着新发的钱开始久违地想去干点什么。
产屋敷耀哉端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的花失神。
他手上还残留着温度,这双每天都更加冰冷一点的手就在刚才被短暂地温暖过,那孩子抓着他,担忧地叮嘱他不要放弃治疗,虽然无惨她必不能带头冲锋,但她会在外面帮他找找办法的。
即使是经历过这样的事,那个某种程度上和他同病相怜的孩子体温还是像个小火炉一样。
也许真的会有好事发生吧,他看着花想。
在他身后,有着白橡色长发的年轻女性端着汤走过来,给那快要褪尽的余温覆盖上新的暖意。
——其实也没有那么暖。
朝日想。
她站在炼狱杏寿郎的院墙外面,给她开门的是一个有着梦幻的粉绿交织的发色的女孩。
她友好而陌生地看着朝日问道:“你找老师有什么事吗?”
第67章 六十五[意料之中的和意料之外的其一]
虽然说这并不是应该萌生大胆想法的时候,但这个女孩真的好可爱。
除了主公的夫人,朝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梦幻的色彩搭配,简直像是行走的樱饼。
穿着也十分懂人心,朝日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女性队员老老实实穿了那位色批裁缝的大胆设计而没有去揍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甘露寺蜜璃总觉得这孩子的目光在自己胸口停留了太长时间。
奇怪的白发孩子呆了两秒钟,倏地露出一个笑容,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甘露寺,向她微微俯了俯身。
“请帮我把这个带给炼狱先生吧,感谢他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
“哎?”粉绿色头发的少女瞪大眼睛:“可是老师在啊,不需要当面交给他吗?”
朝日摇摇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唔……那好吧。”她挠挠后脑勺,对朝日笑起来:“我是刚入队不久的甘露寺蜜璃,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发金眼的孩子从刚说好要拿给炼狱杏寿郎的袋子里抽出一个盒子,甘露寺对这个淡粉色的包装非常熟悉,以前还没有加入鬼杀队的时候,她常去买那家的樱饼,那孩子把盒子塞进她怀里。
“哎?哎哎?是给我的吗?我可以吗?!”
朝日点点头:“我是朝日。”
在粉发少女听到这个名字骤然瞪大的眼睛里,这位传闻中炼狱杏寿郎的前一位继子向她礼貌地挥挥手。
“再见啦,蜜璃姐姐。”
门关上的时候,橙发少年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炼狱杏寿郎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甘露寺蜜璃站在院子里,手足无措地提着一个袋子。
“怎么了,甘露寺少女?”
“刚才朝日小姐来过了,让我把这个带给您。”甘露寺蜜璃把袋子递给炼狱杏寿郎:“哎?炼狱先生??”
炼狱杏寿郎没有接,橙发少年常年微笑着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一丝慌张的意味,冲到门口开门的速度让甘露寺怀疑他用了呼吸法:“我是说……”
门外空无一人。
那双金红相间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跟着头顶的橙红发尖一起垂下来。
甘露寺蜜璃结结巴巴地接上了后半句:“……她已经走了。”
“……走了啊。”
“嗯,她托我感谢您对她的照顾。”
炼狱杏寿郎沉默了一下,走过来接过了甘露寺手里的袋子:“麻烦你了!”
袋子里堆得满满的都是五颜六色的小盒子,什么都有,看样子那孩子醒过来之后出去玩了,最底下压着一张薄薄的信纸。年轻炎柱的目光落在继子的怀里,后者笑眯眯地搂紧了盒子:“是朝日小姐给我的!”
“唔姆,她看起来还好吗?”
甘露寺蜜璃入队的时候朝日已经在蝶屋躺着人事不省了,队员们被不死川收拾得异常乖巧,对朝日的事情讳莫如深,因此甘露寺只知道她是炎柱的上一位继子,后来被调职到其他地方了。
粉发少女当老师是惦记她又不好意思说,回忆了一下:“唔……好像挺好的?”
她双手捂住脸,嫣红从少女白净的侧脸蔓延上来,细如蚊蝇的喃喃声从指缝中漏出来。
“她好可爱——”
“我还是第一次被叫做蜜璃姐姐~”
“…………”
“嗯。”她年轻的老师目光柔和,他附和道:“真的很可爱。”
他回到房间里,展开的信纸和腰侧挂着的布编猫头鹰一起被手心的温度焐得半团起来,墨迹却完完整整安然无恙。
上面的句子很简短地感谢了他一直以来的维护和照顾,为自己给他添了麻烦而道歉,
是那孩子从认识他开始很少用过的礼貌又正式的语气。
只有最后一句,端端正正地坠在信尾,让读信的人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能做您的继子真的很高兴。」
「即使我一直是个很不争气的孩子,也很想为您做一点什么。」
「虽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