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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九说过,他身上只此一瓶。

可是……

可是为什么会在李酉手里??

蔚姝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踉跄后退,眼底的泪水很快打湿了眼睫,模糊了视线,可温九左肩的伤势,却怎么也模糊不掉,她忽然恍惚过来,那晚在狼群里?,谢秉安救她时,脸上蒙着苍蓝色布料,她当时便觉得那一双眉眼甚是熟悉。

甚至是像极了一人。

可她如何也联想不到是温九,无论是去寒清寺,亦或是秋猎,谢秉安与?温九都同时出现过,在她眼里?,谢秉安不可能是温九,温九也定然不会是她恨之入骨的谢狗。

蔚姝看着温九腿边搭着的藏蓝色太监服,想到了谢狗身上所穿的苍蓝色衣袍。

第46章

那晚在寒清寺的竹屋里, 温九来?救她?时,当真是她?看错了吗?

还有谢狗马车上独属于温九身上的松柏香,所有的迷惑好像都在今晚得到了解释, 却也让蔚姝更加迷茫, 她?不敢相信温九就是谢秉安。

风忽然?大了,吹打在身上,将蔚姝眼眶里的泪吹落,她?踉跄的后退, 在罩房内传出一道冷冽的声音时, 转身朝前院逃离。

谢秉安穿好衣裳,起身走出罩房。

李酉也紧跟其后, 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后院, 疑惑道:“主子, 院里没人。”

没人吗?

谢秉安望着后院拐角,冷白的薄唇紧抿, 眸底翻涌着难言的黑沉。

见主子离开, 李酉急忙道:“主子,药还没涂完呢。”

回应他的是主子离去的背影。

李酉:……

寝殿外,风声簌簌。

勺红乐明?宫外进来?,看到从后院走来?的谢秉安, 她?神色恭敬,声音很低的说道:“主子。”

“娘娘方才出来?过吗?”

谢秉安看向紧闭的殿门,声音好似被风吹散, 低到几不可闻, 可勺红耳力极好, 闻言,她?脸色微微一变, 摇摇头道:“奴婢方才去了一趟巡监司,一直是云芝姐姐在娘娘跟前侍候着。”

谢秉安搭下?眼帘:“下?去罢。”

勺红道:“是。”

寝殿内一片暗色,蔚姝躲进锦被里,闷声哭泣,眼泪打湿了鬓边,落入耳廓。

一定是她?看错了。

温九怎会?是谢秉安呢?

他们明?明?不是一个人,几次都一起出现在她?面前,怎会?是同一个人,可太多的巧合不得不让蔚姝去怀疑,好像每次温九与谢秉安一同出现时,脸上都带着面具,她?忽然?想起那日?秋猎出发时,温九说话的声音与往常不太一样,她?问过他,他说着凉了,嗓子不太舒服。

但究竟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另有原因,她?无从知晓。

安静的寝殿忽然?传来?一道极轻的‘吱呀’声,蔚姝呼吸一滞,用力捂住嘴巴,将哭声咽下?喉咙,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也逐渐悬起。

身上轻轻一重,温九的声音从锦被外传来?。

“宁宁,睡了吗?”

蔚姝咬紧下?唇,贝齿在唇下?落了一圈淡淡的血迹,她?极力隐忍着轻颤的身子,努力不让温九察觉到异样。

她?很想掀开锦被,抓着温九,问他究竟是不是谢秉安,可她?终究没有胆子,她?怕问出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她?不敢想在温九亲口?说出他是谢秉安时,她?该怎么办。

她?更无法接受,前一刻还与他温存的温九,下?一刻就变成她?的仇人。

寝殿里寂静无声。

谢秉安搭着眼帘,看着蜷缩在锦被里的人儿?,手?掌下?几不可察的轻颤告诉他,小姑娘在哭。

看来?,她?都知道了。

伪装了这么久,终究还是露馅了。

只是,小姑娘自个儿?委屈的哭,没有质问他,怕是心里还存着几分仅存的侥幸。

谢秉安搭着的眼帘下?覆盖着近乎疯狂的暴戾,他忍住掀开锦被的冲动,忍住隔在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层薄雾,他知道,锦被一旦掀了,他与蔚姝之间,便再也没有明?面上相/合的机会?了。

这层薄雾,还是等着小姑娘自己挥散罢。

谢秉安收拢掌心,转身离开寝殿。

待寝殿门关上,外头彻底没有了脚步声,蔚姝终于?绷不住大哭起来?,她?抽噎不止,好几次险些喘不上气,最?终掀开锦被,一边哭一边望着紧闭的殿门,迷茫、难受、痛苦的感?觉一并袭来?。

蔚姝忽然?间觉得,在她?身边的人都是骗子。

温九是骗子。

李酉也是骗子。

甚至来?乐明?宫取血的廉公公也是个骗子。

她?身边除了云芝,好像再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了。

谢秉安站在殿外,抬眼望着凉秋月色,听着殿门里传出无助的娇泣声,交负在身后的手?拢紧,浅薄的唇也比方才抿的更紧了些。

翌日?一早。

云芝走进寝殿侍候蔚姝时,发现她?睡的沉沉的,眼帘下?有些乌青,眼皮也有些红肿,瞧着像是哭了一整夜,她?皱了皱眉,轻轻推蔚姝:“小姐,醒醒,该用早膳了。”

蔚姝嘤咛了一下?,徐徐睁开眼,入目的是云芝担心的小脸。

“云芝……”

她?翻起身抱住云芝,眼睛哭的又干又红。

云芝抱住蔚姝,疑惑询问:“小姐,出什么事了?”

蔚姝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告诉云芝:“我、我就是想董婆婆了。”

“奴婢还当是什么大事呢。”云芝轻轻拍了拍蔚姝单薄的脊背:“小姐,咱们这次没有逃出去,一定还会?有下?一次机会?的,等我们逃出去就能见到董婆婆了。”

蔚姝闷闷点?头。

若真有再次逃离皇宫的机会?,她?一定瞒着温九,带上云芝悄悄的跑。

在云芝的侍候下?,蔚姝穿戴洗漱好,刚坐在椅上,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步入寝殿,他依旧穿着藏蓝色的太监服,长眉冷俊,眼尾一如既往的浸着凉薄,蔚姝第一次发现,温九无论身形与举手?投足间的矜贵优雅,好像与谢狗都颇为神似。

这些日?常里便能发现的,她?之前却从未细想过。

她?虽然?没见过谢秉安的容貌,可昨晚串联起来?的种种,都在温九身上一一应和?。

同是被狼爪所伤,亦是同一个位置。

他们身上偶尔相似的松柏香,还有他们二人每一次同时出现时,脸上都带着面具。

在谢秉安走到跟前时,她?蓦然?起身:“我不饿,都撤了吧。”

谢秉安攥住蔚姝柔弱纤细的腕骨,垂眸看着她?哭的发红的眼睛:“早膳最?为重要?,不吃怎么行。”

蔚姝被迫坐在椅上,她?挣扎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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