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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不像亲吻,更像是兽类在撕咬食物。

唇瓣被撕咬的刺痛,把姜佩兮从震惊中扯出。

荆棘的拉拽中,血气萦绕在他们的唇齿间。

姜佩兮从没被这样冒犯过。

就是与她有着夫妻关系的周朔,每次也只敢吻她的唇角。等到她的反馈后,才会蹭到唇瓣间,才会有进一步的呼吸交缠。

蛮不讲理的强迫逼地姜佩兮用力去推,反抗却进一步激怒对方。

他咬得更狠了。

有周朔次次皆小心翼翼的爱惜在前,裴岫这场极为恶劣的、充斥着掠夺与野蛮意味的撕咬,让姜佩兮倍感恶心。

她边推边挣出手。

发麻的手臂被抬起,又快速挥下。

“啪。”

脸颊灼开一片火。

裴岫被毫不留情地打得偏开脸。

“裴岫!”她咬牙切齿地喊他。

他所爱的人此刻眼眶湿红,眼里含着的泪就要滴落,“你发什么疯?”

指腹抹过唇瓣,唇上血色就此晕开。裴岫讥讽回去,“他可以亲,凭什么我不行?”

姜佩兮只觉得眼前这人脑子有病,“我和他是夫妻,我们爱怎么样怎么样,轮得到你来管?”

“你和谁是夫妻?”讥讽的神情褪去,他的面色彻底转为阴沉。

“我和……”话语被他强行打断。

“你和我才是夫妻,璃娘。”他说。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像是在说什么圣贤道理。

看着眼前似疯非疯的人,警戒之心升起,姜佩兮向后退去,“你疯了。”

“我疯了?”他笑。

他的眼白部分占满血丝,黑眸像是挂在蛛网中心的猎物。

“我能有你疯?”

越发阴沉的脸浮现恨意,像是被虎口夺食后的愤怒,“纵火。谁能有你疯?璃娘,你才是最疯的那个。”

害怕与恼怒交叠,姜佩兮压着火讲道理,“谁纵火了?我差点在你的地界被烧死,你还来怪我?”

“不怪你吗?”裴岫迈步上前,他伸手去抓爱人的手腕,抓到后把她拉到怀中。

抬手抚过她的脸颊,他语气呢喃,“你自焚。你用自焚来惩罚我,璃娘。”

脸颊像是在被蛇爬行,滑腻腻的。恐惧压过怒意,姜佩兮后背发寒,她仍想往后退。

“你在胡说什么?”她的声线已变得哽咽。

裴岫低头吻她的眉心,锢住腰的手转而去摸她的小腹。

他低缓的声音里全是恨意,“你带着孩子自焚。璃娘,谁能有你疯?”

像是被巨蟒缠住,越来越紧,难以喘息。

姜佩兮忍着惧意别过脸,抗拒他再度亲昵的举动,“你真的是疯了。”

“我们才是夫妻,是生生世世的夫妻。谁都没法把我们分开,你哪也不准去,璃娘。”

他语气低缓,声音越来越轻。

“我和你不是夫妻。我和子辕才是……”话卡在嗓子里。

裴岫在咬她的颈侧。每一下都是一阵刺痛。

姜佩兮再度挣出手准备打他。

这次却没能如愿,他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个疯子。”

她开始咒骂,“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你滚。”

在咬她的人听后竟笑起来,“你总这么说,璃娘。骂吧,随你怎么骂,你永远属于我。”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她说。

他的笑越来越得意,“那就不原谅。永远别原谅我,恨着我,恨才长远。”

身上越来越冷,简陋的小屋冷风不断。姜佩兮声音发颤,“我会杀了你,一定。”

他又讥笑她,“你又不是没杀过。”

夺回绝对的掌控权后,裴岫的心情开始好转。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妻子衣裙的系带,一边温和地与她商量,“裴泠性子太差,一点也不像你。她太讨厌了。这次我们不要她。”

“裴泠是谁?”

裴岫默了一瞬才回答她,“是我们的女儿。”

“表哥。”姜佩兮握住裴岫的手腕,放软声音哀求他,“你放过我。我们是兄妹,表哥。”

“不,我们是夫妻。”

“我们要个男孩,璃娘。男孩像母亲,只要他像你,我就会爱护他。”

动作越来越过分,他的语气却全然是商量的口吻,“没有裴泠,没有郑茵,没有沈议,谁都没有。别管他们,璃娘。”

“只爱我,好不好?”他转变了语调,满是恳求的意味。

“表哥。你有你的家,你有你的妻子。”

姜佩兮哽咽着求他,“我也有我的家,也有我的丈夫。”

他忽然笑起来,气息喷洒在颈侧,“你愿意为他守身。怎么不见你为我守身?你和沈议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嗯?”

“你到底在说什么?”

姜佩兮被裴岫的胡搅蛮缠弄得发昏。她竟恍惚觉得,早知现在落到他手里,还不如昨夜被火烧死。

“璃娘,你什么也不记得。”

他没再进一步动作,只是抱着她,脸埋在她的颈间。

他呼出的气息一直是冷的,弄得姜佩兮打冷颤,但此刻滚烫的液体滴落颈间。

他在哭。

“你不记得,我们才是夫妻。”

“你也不记得,我们的孩子。”

“我们间发生的一切,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你撇下我,你不要我,你恨我。”

“你不愿记得我,你恨我至此。”

姜佩兮怔怔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尽管她完全没有裴岫所说内容的记忆。

但话到这儿,重生的姜佩兮很难不意识到裴岫有着和她一样的离奇经历。

他们都重来了。

只是重来的时间节点不一样。

等裴岫哭了好半晌,浑身发冷的姜佩兮才问他,“你说我自焚,我为什么会自焚?”

“那不重要。”他说。

“是你逼的,对不对?”

“不、不是我。”慌乱地否认。

“就是你逼的。”姜佩兮笃定。

他的语气恍恍惚惚,精神状态也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佩兮不再说话,只以沉默应对。

他似乎很恐惧这种静默。

于是刚刚还放肆行径的人,此刻像是被霜打了般。那些被他扯开的襟带,又被他抖着手系上。

他一边帮她整理衣襟,一边哭着求她,“别生气、别生气。我不碰你,不碰你就是了。”

姜佩兮漠然看着,等衣裙重新被他整理好后,她才说:“我不想再看见你。”

“不行。”

“你非要逼死我,才肯罢休,是吗?”

“不、不是。”

“那你就放过我。”

“……”

姜佩兮再度推他。

他仍旧不松手,但也没再被激怒。

“我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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